魏一臣闻言,仿佛突然想起还没跟他解释,镇定道:「取暖。」
……他妈的,凭什么他得在大冬天,光着半个屁股,用尾巴给这学生取暖!?
在其后的半小时补习课中,冯樊硬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恼恨看着抱着他尾巴,时不时还蹭蹭的魏一臣。
别问他为何不把尾巴抢回来,因为他尾巴已经敏感到现在被抓住,全身就已经力气不大的地步……果然,尾巴是妖怪的死穴之一吗?
最后在回去时,冯樊才嗉地一下收回来,并往裤子里塞——至今冯樊还没能完全掌握变回去的办法,所以速度有点慢——同时准备收拾东西赶快走人。
魏一臣见了,拧眉,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大屁股走在街上?」
冯樊顾不得为人师表不能失仪,向他一顿呲牙。
魏一臣难得扯了扯嘴角。
冯樊见之,心情更加恶劣,同时已经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个极有可能为升学率提高作出贡献的人。
矛盾的心情维持了他回去的一路,直到打开家门时,客厅的情况令其彻底呆住。
难得的,他家里出现久未露面的两人。
只见那个名为「他爸」的妖怪,脖子诡异的伸的老长,从沙发直达窗户边正为浇花的名为「他妈」的妖怪边上,嘴巴厥的老长,正准备亲她的脸,「他妈」察觉,推了推,脸上一片羞红。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爸」和「他妈」。
而仿佛完全没发现儿子如今正在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心中万马奔腾得如何的欢快,只惊喜同时唤:「小樊,回来了?」
接着,「他妈」想起刚才的行为,有点羞怯,扭头继续浇花,而「他爸」则嗉地一下脖子缩了回来,对着厨房扬了扬下颌,慈祥一笑:「厨房有你喜欢的栗子糖水。」
「嗯。」
冯樊镇定转身关上门,然后去厨房,把一锅栗子糖水里的栗子都勺了出来,装满了一碗,接着走到阳台,蹲在一个铁制鸡笼边上,硬是把正在撕咬着肉骨头的鸡给抓了出来。
鸡狠扇了扇翅膀,一下子鸡毛乱飞,只见他低声抗议:「喂喂咯,小妖怪,我虽然吃你的住你的,但绝对不——」
「请你。」冯樊突然塞了一颗栗子在他嘴里,然后面无表情地自顾自一颗又一颗往嘴里塞,直到塞到两颊鼓起。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鸡妖没有再唠叨,囫囵着努力吞下那么一大颗栗子,吃完,才低声嘀咕道:「喂,你爸妈到底什么时候走,作为一直没办法变形的妖怪,身边有两只这种运用能力自如的妖怪,很没安全感耶。」
冯樊脸上坏死的肌肉抖了抖,嘴里快速咀嚼。
只见刚才还鼓得胀大的脸颊迅速恢复原状。
接着,冯樊深呼吸一次,才站起来回到厅里,看着那名为「他妈」的妖怪道:「妈,你是什么妖怪?」
闻言,本来修剪着花的「他妈」愣了愣,才奇怪道:「松鼠啊。」
……好吧,原来他遗传自他妈。
「为什么你以前没告诉我?」冯樊双手握拳,紧了紧。这也是他无法理解的地方,否则他不至于对自己妖怪之身糊里糊涂的。
可这下他妈的神情就更奇怪了,半晌,才扭头看他爸:「孩子他爸,难道我们没说过吗?」
他爸放下报纸,侧了侧头,皱眉仔细思索了一番,才迟疑问:「……没有吗?」
冯樊嘴角抽搐,咬牙,「没——有!」
但他爸妈却完全没有一丝反省表露出来,反倒他妈还奇怪反问:「可是你自己应该知道了啊,你忘了吗,小时候你常常变身陪你玩来着……嗯,我原形是那种白色纹路的松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