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早膳不合你的胃口么?」
察觉了男人的反应,凌冱羽含笑扬唇故作无事地温声问道,一双明媚清亮的眸子却已微微眯起,而于眼波流转间泄出了几分令人迷醉的潋滟光华……那一脸无辜却又隐含得意的表情让正给情人裸足撩拨着的流影谷主瞧得下体一热,原先平稳的吐息亦随之重上了几分,一时几乎想掀翻桌子将人拉倒怀里恣意侵犯索要,却因昨夜仍记忆犹新的教训而只能隐忍地摇了摇头,顺着对方的明知故问启唇答道:「不,我很中意。」
「那就好——自打去年别前和你到西市尝了次李记的头汤面后,我便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一直惦记着等你到岭南后定要替你亲手做上一回……」
「冱羽……」
「知道我为什么要藏起你的衣衫么?」
见西门晔俊颜虽微染薄红,却因他方才的言词而带上了几分愧色,不顾对方沉浸其中的凌冱羽当即话锋一改,却是转而谈起了自个儿今日这一番布置的真意。
「我曾在岭南沿海的渔村听过一则倭国的传说,讲到一名男子偶然邂逅了游玩的天女,一见之下大为倾心,忍不住铤而走险,在天女入河沐浴时偷偷藏起了她用以来往于仙凡两界的羽衣。天女失了羽衣无法归天,又给男子千方百计威逼利诱,只能留在人间,让男人如愿将这本属于九天之上的人儿就此锢在了身畔。」
说到这儿,青年微微一顿,明眸间却已是一抹极其复杂的色彩飞闪而过。
「天女毕竟不是凡尘之属,便得男子捧在手心里极尽温柔以待,亦不免因思念家乡,不得自由而郁郁寡欢……见天女日渐消瘦,男子便纵有千般不舍,亦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就此香消玉殒。所以他终究还是将羽衣还给了天女、放走了原先千方百计都要留下的人。而这一仙一凡,也在天女回归后从此天人永隔、直到男子死前都再没能相见……」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虽知情人提及天女羽衣不过是用来暗喻他这番藏衣之举所意味着的、心底欲将自个儿禁锢囚锁的念头,可这个以天人永隔作结的故事怎么说都太过不吉利了些,却是让听着的西门晔一时眉头大皱、忍不住出言驳斥道:「说是天人永隔,实则却是天女无情,男子一厢情愿——若天女情意已生,又怎么会回了仙界便一去不返?这个故事,说穿了不过是暗指强扭的瓜不甜罢了,又如何能拿来同你我之间相提并论?」
「哗……」
没想到自个儿用来营造气氛的故事会引来对方如此较真的一番反驳,凌冱羽闻言一愣的同时已是一股甜意悄然于胸口蔓延了开,不由淡笑浅勾、摇头解释道:「我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有些能够体会那男子将羽衣藏起来的心境罢了——」
「可我并非九天之上的仙人,你我之间亦绝无那样遥不可及的距离——我就在你身边,也早已是你的了,冱羽。不论你是否使计相囚,我都会千方百计地留在你身边,甚或反过来将你禁锢囚锁,又同那天女有何近处?若真要拿这个故事作譬喻,你我之间,也该是你和那天女的立场更为接近才对……毕竟,先动了心的是我,使尽手段欲图将人留在身边的也是我;而你却一度被我斩了羽翼臂膀,生生扭转了原定的生命轨迹……」
「……如此说来,你的手段可比那男子要来得高明多了。」
听着西门晔那名为论述,实为甜言蜜语的字字句句,凌冱羽只觉自个儿甜得几乎像是溺在糖水里头,却不仅不觉牙酸,反倒还欢喜受用得紧,忍不住加大了裸足于男人腿间轻踩勾撩的动作,更在感觉到那凶物逐渐积聚起的热度与硬度后眸光一亮,足背微弓,得寸进尺地将那已隐有几分润意的前端夹住了趾间轻轻搓揉……「毕竟,不论之间有过多少波折,如今的我都已心甘情愿地为你停留,还患得患失地陷得如此之深……」
「冱……呼,在我而言,此生最大的成就……便是得到了你……」
不论西门晔如何能忍,面对这样直接的抚弄撩拨,都已无了继续平心静气的可能——他几乎是用上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得以用完眼前美味却煎熬的早膳,却因昨夜的承诺而未敢进一步动手摆脱眼前的境况,只是竭力控制着越渐灼烫的吐息定定凝视着对侧着意戏弄他的情人,苦苦等待着对方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进一步举动……
望着男人凤眸微湿,眼角微红,却偏又故作镇静一脸隐忍的矜持模样,年轻的靖寒山庄之主已是喉头一干,下身一热,便无需「调适」亦已是一股直欲将眼前人拆吃入腹的饿意大起。终是再难按捺地双唇浅张,轻轻道出了那已于喉头酝酿多时的冀求——「我想要你……晔。」
十分简单的一个「要」字,却不必多加解释亦能从青年此刻一反平时明亮的沉眸与强势的姿态分辨出究竟是哪一种「要」……西门晔早在下榻用膳前的那一吻中便隐隐意识到了情人的盘算,可不论预先做了多少心里准备,亲耳听对方道出如此要求时,那沉缓坚定的字句仍于体内激起了一股分不清是不安又或兴奋的颤栗,而让流影谷主周身一震,气息一乱,却是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急不可察地微微颔首,强忍着本能的羞意与排拒应承了这其实从一开始便不可能拒绝的要求。
而这无眼的承允换来的,是凌冱羽清俊面容之上乍然绽开的灿烂笑花,与迅猛如豹般蓦地将人押至墙边一顿狠吻的渴切。
他虽早习惯了在晔胯下承欢蒙宠,也总是好不抗拒地敞开身子任由对方恣意翻弄,从而无可自拔地耽溺沉沦于对方所赐予的极致欢愉之中;可他毕竟是男人,更已一度尝过眼前矜持高傲的金枝玉叶在身下雌伏迎合,婉转低吟的绝妙滋味,又岂有可能不惦记,不渴求?不过是因顾虑着对方的想法才着意克制而已……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俱齐,自己无了继续压抑的必要。当下以舌侵滑入男人齿关肆意勾缠挑弄,本握着那嫩肩头的掌却已沿那紧实柔韧的机理一路抚滑至腹间,二度触上了那已在他先前的轻踩夹碾中高高耸立起的凶刃。
随着掌心贴覆上根部,五指沿柱身一根一根包握而上,男人肿胀充血的阳物入手,那实沉的分量与仿佛要灼伤肌肤似的滚烫让至今未得抚慰的凌冱羽情动愈甚,曾无数次尝过这「巨雕」滋味的后穴更已是瘙痒难耐地一阵收缩翕颤,让今日反客为主的青年一时甚至起了几分改弦易辙的冲动,却是足费了好打的工夫才得以压抑下身子已给调教成本能的反应,专心致志地取悦起了西门晔未曾设防,却因不可避免的紧张而有些僵硬紧绷的裸躯。
——在年轻的靖寒山庄之主眼里,眼前的男人便好似一盘洗净备好的佳肴,虽是带着硬壳的,却只要用足够的细心与耐心化解那大半出于本能的抗拒,便能尝到里头仅属于自个儿,且一回就足以令人迷醉深陷的极致美味……他熟稔地以舌于男人口中一分分舔弄过齿龈,一寸寸撩划过上颚,而在一轮勾转后进一步缠卷上那方总爱霸道地侵占自个儿唇舌的湿滑温软,时而相抵相依,时而吮弄撷取,却是用上了平日总刻意收敛着的诸般技巧恣肆撩拨诱引,迫使男人一点点放下那半出于本能半出于理性的克制,渐越强势地回应起了这已较平时激烈许多的一吻。
四瓣相贴,双舌牵缠,他们彼此拮抗竞相争夺着主导,却又在时进时退的往还抗衡中难分难舍,缠绵缱绻……细细水声中,混杂了彼此唾液的缕缕银丝自唇畔淌流而下,却是单只一吻,便已演绎出仿若情交的炽烈与迷乱。
可凌冱羽所做的还远不只于此。
唇舌交缠间,青年包握着男人阳物的掌亦已熟练地上下撸动起,配合着指尖于先端铃口处的搔刮撩弄施予了阵阵刺激……西门晔本就给情人先前的连番挑逗撩拨引得欲望高涨,情动难耐,眼下又迎来了这样直接而高明的抚慰套弄,再加上彼此间那依旧缱绻难分的唇舌,只觉阵阵酥麻快感随那双管齐下的连番刺激由腰脊往四肢百骸不住扩散蔓延,饶是他向来自制力惊人,亦不免为那直冲脑门的欢愉浪潮勾得理智尽去,意乱神迷——
及至精关失守,再难抑制地释放在了情人掌中。
感觉到指掌间弥漫开来的粘稠湿热,以及身前男人骤然松懈下来的肌肉筋理,凌冱羽长睫微垂的明眸一暗,当下已自松开了对方为已劫掠多时的软唇香舌,却是顺着情人仰首喘息的动作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间,一个张唇轻轻啮咬上了男人仰露于外的喉结,同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地将自个儿沾染着对方体液的指悄然滑向了情人臀缝……
高潮后本就是一个男人最放松也最不设防的时候,眼前的又是那唯一一个让他交付了全心信任与情意的人,却是让西门晔连紧张都没能来得及便给情人长指借体液润滑进到了身子里,甚或抚弄揉按着进一步扩张放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