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果然让Nick停下动作。但Nick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堪,只是低下头来,用那双浓得化不开的眼睛俯视着我。我知道苏梁和Nick最大的不同点,就是Nick从不欺瞒,特别是对感情事,他有着因优越感而生的自负,不屑用谎言换取他人的好感。
「嗯,我想我曾经喜欢过。」
Nick思索半晌,终于开了口。他的手松开了我,但他仍紧贴着我的胸膛,我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其实从见到Sui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他有好感,我说过我曾有一次试着和Gay交往,就是指他。他是第一个,也是除你之外唯一一个,让我有那种冲动的男人。」
Nick如我所想,说得极坦白。但我却不如自己想象得大方,我的心脏像抹布一样,拧成一团又松开,成了干瘪瘪的一团。
「但是当时他始终不敢尝试,他对我、对自己都没有自信,我曾想过当众向他告白,让周围的人不再。但后来他却走了,不声不响地,我也没机会证实我的好感。这些年来,我经常想起他,心里说没有一点遗憾,那是在说谎。」
Nick的手摸上我的肩,抚在我最敏感的颈背上。
「再见到他时,我很惊讶,因为他真的变了很多。但同时也很高兴,他变得成熟、沉稳,变得能够交朋友,比起以前,我和现在的Sui也有话聊得多。我喜欢现在的Sui,也欣赏现在的Sui。」
大约是我的表情太呆,他伸出指尖,在我的鼻头上捻了一下,淡淡笑了声。
「但我看着那样的他,忽然想不起来,从前我喜欢他哪些地方、又是抱持什么样的心情想和一个男人交往看看。我喜欢现在的他,但那种想和他上床的冲动,已经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回来了。」
Nick顿了一下,我难得在他眼楮里看见犹豫的神色,「……但Sui对我而言,是一位重要的朋友,这我无法否认,他永远都会是我人生中特别的存在。」
他的指尖,再次抚上我的唇。
「但除此之外,Albert,我只想和你上床,也只会和你上床,你和Sui,对我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我无法做比较、无法舍弃你们当中哪一个,这也不是舍弃哪一个就可以解决的。如果你要我非选择一个,才愿意接受我,我只能跟你说我办不到。」
不知为何,我禁不住笑了。这答案是如此似曾相识,原来不只我,不只苏梁,这里也有个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品牌和专柜,却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时尚业者。可见采购这工作学问之大,枉费他,还是我的老师。
我想着苏梁离去时的神情,用双手搂住了Nick的脖子。这回我主动吻了他,我的唇贴在他的唇肉上,用舌尖探索他的深处,他略显惊讶,但他很快读懂我的意思,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他略显激动地反搂住我的后脑杓,把我吻得贴到玻璃上。
「Albert……Albert……」他忘情地喊着。
他没花多少时间便剥去我上衣,我则单手下滑,用指尖剥开他的裤头,这回他没再提议要到可以躺的地方,他比我还急切地把手伸向我的紧身裤,把手伸进我的里裤里,我们几乎是同时补捉到对方的男性性征。
我用手抚着Nick的器官,发现他硬得怕人,比之上回有过之而无不及,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充满魄力。
我禁不住低头一瞧,从我在台北惊鸿一瞥后,这是我第二次目睹这男人最为私密之处。只见那玩意直挺挺硬梆梆地抵在Nick小腹上,比记忆中形状更美、更粗壮,更雄纠纠气昂昂,更……时尚。这想法让我眼角发烫,心跳快了不只一成。
我蹲下身来,用唇吻上它的尖端,指尖一路抚下它的根部,用指腹磨蹭它的囊袋,Nick为此抽了口冷气,伸手像要阻住我,但我摇了摇头。
「……让我帮你。」我沙哑地说。
我跪在他的腿间,不让他瞧见我色欲横流的样子。他坐倒在落地玻璃前,逆光雕塑着他轮廓深邃的脸,我用手抚过他结实的小腹,在他矗直的器官根部逡巡半晌,把唇凑上去,把那根硬挺火热的东西含进了嘴里。
Nick发出一声绵长的吐息,嗓音满是混浊:「Albert……」他用喉底的声音唤我。
我其实极少替男人口交,至多只用手。口交多数让我有屈辱感,而且有的男人看似相貌堂堂,那里的气味却令人作恶,很容易倒胃口。
但Nick的味道我喜欢。刚性、醇厚,带点烟草和汗水的气息,搁在口里虽然浓烈刺激了点,但却也更搔动我的感官。
我用舌尖舔舐过Nick的表面,那个雄伟的玩意沾上我的唾液,模样情色得令人不忍直视。我卖力地服务了好一会儿,又舔又吮的,Nick原先靠窗坐着,而后挺直上半身,他的小腹微颤,右手五指抓进了我的发梢里,唇底逸出苦闷的呻吟:「唔……」
我浑身的血液都骚动起来,Nick被我舔得坚硬挺拔,箭在弦上,而我也不遑多让。我忍不住把手伸下我的裤档,想顺便抚慰自己的欲望。
但Nick很快察觉我的动作,他没再让我做下去,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凑过来吻我的唇,反身把我吻倒在落地玻璃前。
我用刚含过他气息的唇舌和他交缠,Nick不知是贪恋我的气味,还是自己的气味,吻得格外卖力,我从他近乎暴力的吻法读出他高涨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