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南不动声色,先用银针刺穴,给紫玫活血,然后迅速缝合肩头的伤口。片刻工夫,肩头那条柔美的手臂便不再有丝毫痕迹,只剩下一团被缝合成圆形的软肉。
白氏姐妹、纪眉妩、夭夭都看呆了,连林香远都感同身受地战栗不已,室内寂无声息,只有艳凤兴奋的呼吸声分外刺耳。“玫儿!玫儿”
榻上突然传来萧佛奴的惊叫。她焦急地摇晃肢体,两眼直直望着晴晴。女孩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脸蛋涨得通红,似乎憋得透不出气。众人这才想起她的穴道还未解开,叶行南连忙飞身上前,在她身上连拍数记。晴晴哇的哭了出来。
“娘!娘!”紫玫像被针扎住般浑身一颤“别让她看!”“娘!你的手…”叶行南干瘦的手指点在晴晴颈侧,截断了她的哭声。纪眉妩撑起麻木的身体,将女孩抱在怀中。晴晴满脸是泪,颈侧一点鲜红,却是母亲的鲜血。***
叶行南冷冷看着慕容龙,慕容龙瞳孔微微一收,接着恶狠狠地瞪过来。叶行南面无表情走到紫玫身下,提起一只玉踝向外推去,紫玫两腿一竖一横,摆成直角,大片大片的雪白印在案上,肌光肤色莹白夺目,如梦如幻。
艳凤抱起紫玫玉腿,轻佻地抚摸着笑道:“好美的大腿哦,这么嫩这么滑,摸起来好舒服…”
手指在紫玫大腿内侧划着圈子,一直摸到腹股沟处。紫玫像被毒蛇爬过般,肌肤上泛起一层肉粒。紧张和剧痛使她感到眩晕,眼前阵阵发黑。
但艳凤的手指触到秘处的嫩肉时,紫玫猛然睁开眼,咬牙切齿地骂道:“贱婢!”艳凤美目一瞪,两指伸出,想捻住那片娇嫩的花瓣。叶行南手指一翻,利刃倏忽递出,若非艳凤手缩得快。
这一下便要切掉她两根手指。艳凤连忙退到一边,小心地察看主子脸色。慕容龙抱肩而立,脸色阴沉,其实他也几乎支撑不住,紫玫那一剑贯胸而入,伤势极重,但他还要看,看着心爱的妻子变成一截光秃秃的肉体,这样,她就该死心了吧…
叶行南略一犹豫,刀锋再次刺入肌肤。重修关节难度极大,但如果成功,恢复后根本看不出曾经受过伤,而且。
这样伤口会好看一些…紫玫仿佛一只青蛙,凄惨地敞开玉体供人解剖。刀锋沿着腹股沟随势直下,一路香肌翻卷,鲜血涌动。
她痛得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把银牙咬得格格作响。腿筋断开,整条腿似乎失去份量,变得像羽毛一样轻,轻得能随风飘走。叶行南握住她一只脚踝,慢慢旋转着将大腿根部切开。
那条玉腿被扯得笔直,先斜斜伸向体侧,切开大腿内侧,然后向上仰起,沿着雪臀边缘切开,接着足尖指向另一侧,那是切到大腿外侧了。
紫玫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出断断续续痛叫。她的视线被乳球挡住,只能从腿脚的转动和刀锋的走向,得知下肢的情况。她没有看到的是:玉腿根部被剖开手掌宽的伤口,深可见骨,随着大腿的旋转,花瓣开了又合,被扯得不住变形。
腿根的伤口时开时合,不断挤出鲜血。小腹的肌肤还不时痉挛,而玉腿已经平静,不再有丝毫挣扎。腿中的血液渐渐沥尽,肤色越发白净,纤足几乎变得透明。
紫玫的叫声越来越低,每当她濒临昏迷,艳凤都会给她输入一道真气,让她能始终清醒地感受到一切。
当艳凤又一次输入真气时,刀锋也开始伸向关节,准备剜出腿骨。紫玫已经分不清什么地方在痛,秋水般明媚的秀眸仿佛蒙了一层轻纱,透出凄朦的痛楚。
当刀尖撬到腿骨,紫玫胸前一胀,乳球顶端那只殷红的乳头,忽然喷出一股乳白的液体。她微弱地喘着气,眼看着乳汁滑过乳头乳晕,在香软圆润的乳球上纵横流淌,与此同时,紫玫股间微颤,另一股液体从花瓣间溅出,混着鲜血流到案上。
乳汁、尿液、鲜血,一刻钟前还娇美如花的玉人,此时却像一个被人毁坏的玩具,手脚都被扔到一旁,残缺的躯干也沾满污渍。紫玫眼中光芒渐渐消散,她无力地喃喃道:“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说着紫玫唇角一阵抽搐,又一次休克过去。
艳凤抬手想把她拍醒,却被慕容龙拦住。他望着玉人仅存的右腿,冷冷道:“切掉!”话刚说完,一口鲜血便呛了出来。
***两天内,紫玫醒过来三次,每一次都是刚睁开眼又陷入昏迷。叶行南守了两天两夜,傍晚时再也支撑不住,才回去休息。两天时间,他的头发已尽数变白,仿佛老了十年。纪眉妩留下来照料紫玫。
为了方便,众人都住长乐宫的太后寝宫内。萧佛奴住在侧室,晴晴和夭夭的小床也这里。最华丽的主室让给了紫玫。
东西厢房,分别住着艳凤、白氏姐妹。风晚华和林香远则被丢在白氏姐妹住室下面那间地窟里…对她们来说,这是难得的恩典。半夜时分,纪眉妩突然醒来。她习惯性地探入秘处,一边揉捻,一边朦胧入睡。
自从被焚情膏改变身体以来,她每天都需要十余次高潮,才能平息欲火。往往半夜她还周旋在数个男人之间,对通霄达旦的奸淫早已习以为常。
挑逗片刻,她拿出一条汗巾塞在股间,将淫液拭抹干净。纪眉妩收起汗巾,不经意地朝榻上看去,却看到一对寒星般的微光…紫玫竟然睁着眼睛。
纪眉妩连忙起身,一边剔亮银烛,一边披上衣服,匆忙走到榻前。紫玫果然醒着,也许是被她手中的烛光刺痛眼睛,眼珠还微微转了转。“怎么不叫我?”纪眉妩柔声道。“我不知道自己醒了。”紫玫只看到无边的黑暗,分不清是梦是醒。
听到她的声音又干又哑,纪眉妩连忙调了杯蜜水,一匙一匙喂给她喝。紫玫喝了两匙,摇了摇头不愿再喝。她只问了一句“三师姐,这是真的吗?”
纪眉妩无法回答,只好点了点头。紫玫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纪眉妩等了许久,悄悄灭了灯烛,又帮紫玫拉了拉被子。看到师妹的身体只剩下短短一截躯干,纪眉妩眼圈不禁发红。
同门中,小师妹是最顽皮的一个,从来都没有安静的时候。可这一次,她不得不安静了,天色微亮时,纪眉妩突然被一阵响动惊醒。紫玫泪流满面,像一尾搁浅的鱼,拚命扭动躯干。
残缺的肉体仿佛永远不能移动的囚笼,将灵魂禁锢其中。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变成一段的肉体,无论生死都不能自主。紫玫嚎啕痛哭,一遍又一遍徒劳地举起不存在手臂。纪眉妩只能抱着她,呼唤着她的名字,直到她不再挣扎。
纪眉妩帮紫玫擦过脸,坐在榻旁,一把一把慢慢梳理她的秀发。“不用梳了。”紫玫的声音异常平静。纪眉妩顺从地放下梳子。两人一坐一卧,谁都没有作声,良久,纪眉妩突然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杀他?”
“嗯?”紫玫不明白她的话。“为什么要杀蔡大哥?”“蔡大哥?蔡云峰吗?我只恨自己没能多杀几个妖…”紫玫脸上一热,才警觉到师姐竟然在流泪。纪眉妩泣道:“他对你那么好…”“他…那天他还去找你…”“他是怕我们无法安身…蔡大哥跟我在一起,说得最多的就是你。
他问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什么事最开心…不管什么事,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他都喜欢听…他对我们很好,照顾我,帮我…那天还拿了好多金银…可你…为什么要杀他?”纪眉妩泣不成声。紫玫怔了许久。
蔡云峰的相貌她已记不起来,只记得很高…没想到多年前的一个玩笑,竟然会让那个高大的汉子至死不忘。半晌,她喃喃道:“我真该嫁给他…”叶行南亲手熬了汤药,又亲手喂她喝下。
为了给紫玫治伤,诸般珍稀药材叶行南都毫不怜惜。玉蟾、仙芝、雪莲、玉髓…这些百年难遇的药材,让紫玫当饭一样吃。再加上停止使用化真散,真气疗伤犹胜药物。
不过半月时间,伤口已经渐次痊愈。慕容龙一次都没有来过,艳凤也不见踪影,只有晴晴时时跑来,也不知别人是怎样给她解释的,晴晴对母亲的残躯不再恐惧。
对于不可思议的事物,小孩子往往比成人接受得更快,女孩很快就习惯了母亲没有手脚的样子。
这天晴晴站在紫玫身边,小手背在身后,嘟圆小嘴,小鸡啄米一样,在母亲脸上亲着“就这个样子,小鸟吃着吃着,就走过来了。”
夭夭像个女孩那样皱皱鼻子“你好笨,拉绳子都不会,让小鸟都跑了。”“我才不笨呢,是你站起来小鸟才跑的。”
两个孩子容貌有八分相近,又都是女孩装束,看上去就像一对玉雪可爱的小姐妹。她们俩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紫玫悄悄闭上眼,眼角流下一滴泪。一双柔软的小手伸过来,围住脖颈,女儿滑嫩的小脸贴在她脸上“晴晴喜欢娘…”
***黄昏,紫玫又一次从哭泣中醒来。泪水沾在脸上,又湿又冷,可她无法擦拭,只能等那些冰冷的液体慢慢干涸。
纪眉妩不在房内,宫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声息。朦胧中,一个女子妖妖娆娆走了过来,浓香扑鼻。“哟,娘娘在哭呢…”艳凤托起她的下巴,笑吟吟欣赏玉脸上未干的泪痕。紫玫霍然睁开眼睛,透出无比的恨意,这一切,都是这个毒妇做的手脚。
“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艳凤得意地笑道:“你不是想死吗?这下死都死不了呢。明白了吧,小丫头,你还嫩着呢!”原来每次送化真散逼紫玫服用,艳凤都会留下暗地留下一点。
她当日以一线之差未能解除化真散,但知道化真散本身就是它的解药。那天她连给紫玫斟了几杯茶,并非顾念师徒情分,而是把这一点点的药物混在茶水中,暂时解开了化真散的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