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恐怖地凝固了三秒,东子回过神来,怪叫:“可恶!你们是警察!”
话音没落枪声先响,华南虎合身扑到车后,连滚带爬地躲避子弹。队长知道装不下去了,拔出枪连连反击。东子知道他们是警察后也万分忌惮,不敢靠近追着开枪,低头躲在车的另一边,射爆两个车胎,彻底截断他们的退路。
华南虎借着这个空当,爬到队长身边直喘粗气,浑身摸了摸,万幸没中弹。
东子换了个弹夹,放狠话:“臭条子!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华南虎与队长相视苦笑:对啊,楼上的人下来,还不是分分钟把我们射成筛子?
华南虎沮丧地说:“对不起,队长,我拖后腿了。”
队长摸摸他的脑袋:“乖儿子,不是你的错,是我低估他们了。”
“喂喂,这都什么时候了,能别开玩笑吗?”华南虎焦急地一指,“队长,那里还有个断口,停着辆悍马。”
“好!”队长盯着车后镜密切留意东子的动静,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手雷,“我掩护你,你懂怎么做吗?”
“懂!”华南虎眼圈发热:就算不能把那个断口炸封了,也得让大伙知道。
攥着小手雷,华南虎毅然地往断口匍匐爬去,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此起彼伏的枪声抛到身后,他头也不回,犹如烈士炸碉堡,在心中不断鼓舞自己——哪怕壮烈牺牲在此,也无!怨!无!悔!
热血澎湃的念头刚燃烧了几秒,离断口还远得很呢,枪声突停,后腰上一沉,钉在地上寸步难行。华南虎像只被摁在地上的乌龟,四肢划动几下,挣扎不开,他艰难地扭过肩膀,仰头看到上方那张熟悉的脸!
“你是来搞笑的吗?”杜寅举着一柄枪,踩住他的后腰,眼神戏谑。
华南虎一阵眼花:“卯……”
杜寅脚起脚落,这一回踩在他肩膀上,直接把他踩个脸贴地,同时没收了手雷,在弯腰的一瞬间耳语:“别说话!”
东子道:“杜卯,你也来得太慢了!”
“我是一路狂奔下来的,你还嫌个球!”杜寅有条不紊地拗过华南虎的胳膊,捆上麻绳。
华南虎满头杂草,狼狈不堪地爬起身,看到队长摔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滩血迹,不知是死是活。他不由得脑袋充血,冲上去哭喊:“队长——”
杜寅揪小鸡似的揪住他的后颈,喝道:“别动!”
东子用脚尖挑开队长的枪,问:“这家伙怎么办?”
队长手脚抽搐一下,哼了哼表示自己没死。
“别杀他们,恐怕不多时就会有大批条子围过来,这两个自己送上门做人质,我们得好好招待!”杜寅丢过去一团麻绳,“绑起来,带上去!”
华南虎见队长没死,眼眶里的泪珠打了几个圈圈,硬憋回去了。
方波还真会挑地方,八成是早早地就给自己选好了退路,这酒厂破败得可以充当鬼片片场了,还没走进建筑里,腐朽的霉味混杂着阴森的冷气扑面而来,拉长的蜘蛛网随风飘荡,华南虎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方哥在顶楼,这家伙能爬上去吗?”东子押着队长,队长小腹挨了一刀,血流不止。
“他一直在流血啊!”华南虎言下之意:队长需要停下来休息。
“我没事,小虎,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队长尽显硬汉本色,什么时候都不忘逞强。
华南虎语塞:“……”
“放心,我扎的这个位置不会要命。”杜寅踹了队长一脚,“快走!”
“竟然是你扎的?”华南虎真想用悲愤的眼神一刀一刀地把对方凌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