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赏看向他,衣服没脱,头发还是干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表情再认真不过。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要来就认真点儿”让他有些慌张。
“要不要喝点酒?镇痛。”他笑着岔开了话题。
顾子瑾哼哼唧唧瘫倒在沙发上,很识趣地顺着往下:“还真要来点儿酒,今天这一天长的不像话,我好些年没这么刺激过了。诶,对了,你不会喝二锅头吧?先说好,我喝不了烈酒的。”
“不是所有北京人都爱喝二锅头的。”秦赏白了他一眼,“来一红的?”
顾子瑾嬉笑着点头道:“就跟不是所有南京人都爱吃鸭血粉丝一样。”
从旅行箱里摸出一瓶红酒,秦赏犯难了,他记着带红酒了,但是他忘记带开瓶器了。怎么办?得,砸吧。他先是找了条毛巾把酒瓶裹了起来,然后从卫生间里拿出吹风机掂了掂,不是很满意,转身把吹风机搁在了床上,右手对着拿酒瓶的左手比划了比划。
顾子瑾看着秦赏瞎忙活半天,心里头突然有点紧张:“我说,你要干嘛?”
秦赏慢条斯理地拿毛巾把自己的右手也裹了,扭脸对顾子瑾一笑:“给你看个好东西。”
那一笑呀~笑得顾子瑾骨头都要酥了。他知道秦赏长得漂亮,笑起来自然也漂亮,但一个男的笑起来太漂亮总是会让人觉得娘。秦赏不是的,他的笑是妖气,让人痒到心里,可又不觉得娘。顾子瑾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从没见过哪个男的笑得那么妖气,同时还没半点娘气让人恶心。
这一分神下面就遭了。
“喝!”
顾子瑾被一声低吼声吓了一跳,定睛看过去,酒瓶的肚子跟脖子分家了,暗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秦赏骂骂咧咧地甩着右手:“我草浪费了一半儿!”
这……
顾子瑾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赏的右手和红酒瓶,喂,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吧?
“……你……”他觉得喉咙有点干,“你,你拿手开酒瓶?”
“啊,怎么了?”秦赏大大咧咧往酒店准备的瓷杯子里倒红酒,“我忘带开瓶器了。你喝的时候小心点,这里头有玻璃渣。”
沉默。
沉默过后是顾子瑾的哀嚎:“日,这他妈也太刺激了吧!”
一杯参杂了玻璃渣的红酒过后,顾子瑾蔫了。他瞄了瞄自己看似高大威猛王霸之气沛然的身材,再看看秦赏纤细单薄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心地要纯良,要走正道儿,别老想些歪门邪道的,你打得过人家么你?
秦赏喝红酒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白皙的皮肤优雅的动作透着那么点儿羸弱贵族青年的范儿,如果他能少诠释些京城骂街风范。
“我草你信么?我太喜欢南京了,我他妈真受够北京了!”
“南京真他妈冷啊,但是老子就是喜欢!”
“今晚真爽啊,我他妈很久没这么爽过了!我告儿你,真的,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我今儿起码得弄残十个,不吹牛逼!”
顾子瑾一头的冷汗,认识秦赏也有号几个小时,他没觉得秦赏这么爱讲话啊,该不会是醉了吧?
秦赏晃了晃残缺不全的酒瓶儿,最后倒出来的全都是一些暗红色的玻璃渣,仰着脑袋哈哈大笑了两声:“去他大爷的,掰就掰,有什么了不起,拽你妈逼呀!草老子最看不起没种的男人!”
然后。
“然后呢?”秦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舒服得不想起来。
“没有然后。”顾子瑾拧了块毛巾丢他脸上,“然后你就倒了,不能喝就别瞎灌!”
“哦。这么说你照顾了我一夜?”秦赏撑着脑袋抛了个媚眼过去,“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温柔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