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梨窝浅笑,心中大喜禁不住调皮,「哎,是右爷送的主子都欢喜,难怪难挑了。」
十六主子一向爱是爱入骨,恨就瞧都不瞧一眼。
现下对着一盒子耳环,样样都欢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全都右爷送的。
十六的眼角一扫,长长呼一口橘雾,只道,「贫嘴。」
颐右不喜欢他穿女装,他不穿,还把女装全部撕碎掉。
可他并非不懂十六喜欢些女儿家玩意儿,总是有心的,给他买了很多对耳环子,看见就买,但送得别扭。自那次,颐右替他用发簪在耳上刺了洞後便买到现在,千百对总有些让他欢喜的,却不知道只要是他买的,他都欢喜。
他问颐右懂不懂那民间传说,他道不知,十六想,不知也好。
至於涂指甲嘛,颐右从小时侯已看着他涂到现在,要有天不涂了,反而会被他端起粉红的指甲来问呢。
他没再回去辛爷那儿,大抵辛爷也知道他有了另个男人,没来找他。
各取所需罢了,辛爷总会找到比他更美的东西摆在身边好生观赏,就只是观赏。
屋子也开始装潢了,没有太光亮,晚上只挂上几盏灯笼,仍是像鬼宅,太光亮的他们都待不惯。应有的还是有,用不着太多的房间便不装潢,只有他的房华丽到像另个世界,只因逛街看见很多小玩意儿都买,像面粉娃娃都有十来个,插满能插的地方。
晚上要有人类闯进这鬼宅来是要被吓死的。他说,颐右笑了。
他爱看颐右笑。左左很常笑,颐右则很少笑。
那个左左呀,绑着小小马尾晃呀晃的,围在他身边乱转,常常自说自话,常常傻笑,常常被他嘲得满脸通红。长大了,颐右对谁人脸色都臭,对他臭,对春魉更是臭。呵,春魉常说看到颐右那张脸都很有飞高一脚踩上去的冲动。
但那名满三界的颐右,现在肯对他笑了。令大鬼小妖都闻风丧胆的右爷,笑起来仍像小时候,微微皱眉然後摆出受不了你的表情,轻笑。
很孩子气。只有他知道。
笑起来好看得要命、可爱得要命,只有他知道,他也不要任何人知道。
每每颐右笑的时候,他都毫无预警的扑上去吻,像饿狼看见生肉。
两个不用呼吸的人可以吻半天,颐右受不了他,现在越来越少笑了。
唉,他要再想想办法逗他才是……托着腮,长叹了一口气,却是甜的、蜜的。
两指夹住烟管递向唇边,他深深吸了一口……
他臂部一转,转了方向。双腿交叠,背倚住镜台,向空无一物的暗房中央呼出雾。
烟雾向同一个方向聚集,然後消失,像那里站了人把雾吸去。
十六一转双指,烟嘴转了出去。
长烟斗添了重量,蓦地出现一张性感簿唇含住了烟嘴,男人的脸、头发、肩膀、双手……
翅膀。
十六将两根葱指左右大分,男人叼走了烟管。
十六收起一根指,轻晃挠着的腿,只馀中指竖得高高的。
男人勾唇笑了,也伸出指来,将他举得高高的中指压下、压下、压下……不在乎会折断了他的手指。
「我来了你需要叹气吗?孟婆。」果然是十六的烟,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