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乖乖趴在他的怀里,两只前爪牢牢圈紧他的脖子,他是它的,从今往后无论如何它都不会放开他,再也没有理由可以拆散他们两个。
他自然也搂紧了它,下了同样的决心,经过这些日子的煎熬,对风赤炎的爱早已深深镌刻在他的每一块骨头上,就算有朝一日他的身体化成了灰,他想那灰也一定会紧紧追随着风赤炎。
看了眼篝火旁的茹颜,他抱着狼儿转身下山,最终打消了杀掉茹颜的念头。
他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家伙,他是一日可手刃千敌的龙啸骠骑大将军,对茹颜他更是有着深深的恨意,可是,事实证明真金不怕火炼,真爱亦然,他们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反而更清楚地认识到了爱的深度,所以他选择了「放下」,告诉自己那也只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炎就在他怀里,只要一想到这个心就安定了稳妥了。
「其实,湖边那次,当我的手触到你给我的链子时,我所失去的那些记忆就开始慢慢地回来了。」他边走边说,茹颜给了他一个大阴谋,他也还了她一个大阴谋,可谓是礼尚往来了。
「你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教我心如刀割,可再痛我也得忍着,每想起一小段脑子就跟被大象踩了又踩一样,总之我全部都记起来了,包括我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两情相悦的,想起那些,脑袋再痛心里也甜。」他笑了,因为幸福往事再次上映。
「好你个杨啸峡,果然,就属你最会『扮猪吃老虎』了,连我也一起骗了。」
「骗过茹颜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放下对你的在意,不过你的笨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哪怕我做足了暗示,你还是气得病恹恹的教我心疼得要死。」那些日子他必须步步为营,就是不想重蹈湖边那次的覆辙。
可是,就算他是真的想骗茹颜,也没抹灭了他的真心,对茹颜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大部分的意思都是模棱两可的,对炎说的那些狠话又有多少次是真狠的呢?
「我笨,我要是真那么笨就不在那棵破树上蹲着了。」它是想过放弃,而且还是很多次,可做起来就是放弃个屁,只要杨啸峡一离开它的视线,它的四肢就会本能地紧追而去。
「你就是笨,所以必须一辈子跟着我这个聪明人。」
「那聪明人……」它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好几度:「抱我那次,你也清醒着吗?」
「真是个笨蛋,要不是你,我下得了嘴吗?」那时候不管是他的意志力还是心眼,都已经被他锻炼几乎到了最高境界,怎么可能还会中茹颜的计,「她向我施邪术的时候我就用内力封了自己的几个大穴,然后等你过来的时候,我的意识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难怪……」它笑得极甜蜜,水灵灵的大眼都快眯没了。
「难怪我没喊名字是吧?我爱你,我的炎,我的小哑巴,现在补上,我爱你!我爱风赤炎,我杨啸峡就爱风赤炎了!」他大声嚷嚷着,就是要诏告天下,杨啸峡爱风赤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我更爱你。」它一句话就压倒了他所有的话。
「狡猾的小东西,我最爱你也更爱你。」他笑得美滋滋的。
「白目大傻瓜,我一点也不小。」它严正抗议,怎么说它也是一极其高大、极其健硕的成年狼妖啊!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娇小可爱,以便我随时绑你在身边永世相随。」要说他巧舌如簧肯定是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的,他那绝对是发自真心的本能。
「要是做不到就咬死你,我可记下了。」
「回去我替你记在本子上,以后让我丈人、丈母娘,你公公、婆婆好好监督我。」
「哼,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丈人那可不是省油的灯,等着吧!」
杨啸峡突然感到背脊一凉,肝都忍不住颤了,那可是人家养了十八年的小伙子,他要娶,必定是有难度的嘛!
刚想叹口气,转念一想又止了,现在,还是赶快逃出去要紧。
已经到了平地,前面不远就是沙地,然后是相思树,最后是汪洋。
「先过这关,再过你爹那关,我势在必得。」他信心满满地踏上沙地,直奔顶着天的相思树而去。
「我信你,大不了私奔。」那些条条框框向来是束不住风赤炎,风四少的。
树影越来越重,树的周围飞舞着好多萤火虫,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树下弥漫着的树的清香,缓释了他们的劳累使脚步轻盈了好多。
他们一起往上攀爬,杨啸峡学着风赤炎一样,从稍低的枝桠往稍高的枝桠跳去,松鼠一样的两位一直往上蹿了好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