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纸婚书结成的特殊关系,萧御对谢景修的感觉自然不可能真的像普通的同性朋友那样简单。不用他们刻意做什么,他们之间本来就是暧昧不清的。
可是从暧昧走到实质性的关系……萧御从来不敢去细想,至今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半晌谢景修轻叹的声音从颈后传来:“钰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声音中似是隐忍着一丝酸涩与彷徨。
萧御知道谢景修不是真的认为他还没长大,只是不愿意逼迫他。大概他用了手段强硬地干涉他的道路,将他留在身边,不是不心虚的吧。
萧御闻言也轻叹了一声,似是回应安抚他的心酸。
谢景修于是将他抱得更紧了,脸庞埋在他的颈侧蹭了蹭,显出几分卑微的请求来。
萧御抓了抓谢景修的发俏,没再搭理。
不管谢世子是闹别扭也好装可怜也好,他是真的还没成年啊!想干啥呢?想都别想!
第147章 医治之法
第二天一早,萧御醒来的时候正对上谢世子放大的俊脸,顿时一个激零,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昨天夜里谢世子百般手段也没能哄得他心软,谁让他自己当初鬼迷心窍许下了三年之约,萧御不点头他除了规规矩矩抱着他睡了一晚上什么便宜也没占到,此时心情自然不可能好。
萧御坐起身来,看着拗着高贵优雅地造型侧躺在身边的谢世子,笑了笑道:“早啊。”
谢景修冷哼一声,下床穿衣。
早饭过后,谢景修拉住欲往林显的房间里去的萧御,面色不善地道:“林将军那里有冯老看着,你不去他也不会少块肉。”
萧御:“……”他不去林将军当然会少块肉啊,这可是字面意义上的。
谢景修二话不说,拉着他朝外走去。
“你一直闷在房里又有什么建树。不如出去找找灵感,不差这半天翻书的时间。”
“不是……又不是画画,出去找什么灵感啊……”萧御挣脱不开,只能随着谢景修朝外走去。
他的思维的确是走到了死胡同里,即便对着浩出烟海的医书,也想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他总想着找出那种毒的解药来,甚至派了两名侍卫去越北侯府偷解药。
解药自然是没有偷到,想来这种处理尸体用的东西本来就不需要什么解药。他也没能从医书里找到什么法子。
论及对草药的理解,他哪里比得上冯老大夫和秦竟,如今他二人都配不出解药来,他又能有什么法子?萧御想着那两天的冥思苦想毫无建树,也是一阵憋闷的苦恼。
谢景修一路拉着他出了广安堂,正要登上马车,萧御便拉住了他。
“既然是找灵感,马车便不用了,我们随便在街上逛逛吧。”萧御道。
谢景修一顿,便让人将马车赶走,自己拉着萧御的手,慢慢朝街头走去。
他本意只是想彰显一下存在感,坐车或者走路都无所谓了,再说看他天天在书房里抱着一本本医书作困兽之斗的模样,谢景修也着实心疼不忍。
萧御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道路两旁,脑子里还在转着林显的伤势。
迎面走来了几个人,突然冲着他二人走了过来,为首那人拱手笑道:“谢兄,别来无恙啊!”
萧御一惊回神,发现面前的人是谢景修在大理寺的同僚,叫柳长青的那个年轻人。
两人寒暄了两句,便告辞分手,柳长青和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敢看萧御一眼,想来心里也是不甚自在。
萧御也不以为意,走了半晌才突然想到,惊了一声:“世子,你自回京之后就一直在广安堂里呆着,从来没见你去上过班啊!你在大理寺的职位还好吗?”
谢景修:“……我自有主张。”
萧御打量了他半晌,谢世子依旧是那副高冷模样,但是萧御深刻怀疑他已经失业了。
不过谢世子也不缺那点薪水就是了。萧御可以肯定他在外面另有私产,只是没告诉自己。
二人依旧在街上漫步,看着道路两旁人来人往的店铺,还有街边摆摊叫卖自家出产的作物的农人,萧御憋闷了三天的心抖然开阔了起来。
老六突然道:“前面污秽,主子换条道逛吧。”
萧御道:“大街上能有什么污秽的?”
“前面是肉铺一条街,气味腥臭,地上难免有污水横流,还有苍蝇扰人,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谢景修解释道。
他生性喜洁,自然不喜欢往那边去的。
没想到萧御一听却似乎入了魔怔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面上一时似喜一时又懊恼起来,连连顿足道:“我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真是来这里太久脑子也不好使了!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怎么就给忘了呢!”说着猛地拉住谢景修的手,高兴地摇着:“景修,你说得太对了,早该出来找找灵感的!人一走进死胡同里真是八头牛也拉不出来,多亏了你把我拉出来!”
谢景修:“……”懒得计较他的失态,按下他的手问道,“到底怎么了?”
“苍蝇!”萧御双眼亮亮地道,“有了苍蝇,就可以治好林将军的腿!”
萧御再顾不上逛街,拉着谢景修脚步轻快地往肉铺一条街走去。
谢世子尽管皱眉搭眼地一脸不乐意,却不愿拂了心上人的兴致,脚步不停地跟了上去。
萧御一连进了几家肉铺,屠夫见他不买肉光问苍蝇,差点没把他打出去。
问人家肉铺子里有多少苍蝇,这不是说他们的肉不干净吗?!
“干净,绝对干净!”萧御连声笑道,“大哥,你们肉铺子里的肉养出来的苍蝇当然干净!”
屠夫觉得这人多半是个疯子,只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富贵公子看起来犹为不好惹,一双冷清清的眼睛只是一瞪就让人禁不住心惊胆战。
萧御最终是从几家铺子里各买了数十只苍蝇,用上好的瓦罐分开装了,宝贝似地抱在怀里,连谢世子也不得不分担一只罐子,嫌弃地用两根修长的手指远远地拎在身侧,脸色黑得堪比雷阵雨来临前的天色。
萧御急着赶回广安堂,谢世子也只得拎着苍蝇罐子跟在后面,心里把那个没事找事的越北侯臭骂了一万遍。
几人赶回药馆的时候,却见一堆人挤在药馆前面吵吵嚷嚷,为首之人正是那个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