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琮不来,你别想见任天弼。」
赵昉有点怒了:「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叶非花毫不客气:「别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敢揍你!」
来啊!来啊!两人僵持着,赵时看得到是津津有味。赵昉突然扑哧一笑,将手中的剑放下了。
「老太婆,这么想见那个老头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叶非花脸一红,啐了一口说:「呸,谁说姑奶奶看上他了!只不过当年天琮那家伙欠我个解释,这么些年,我只想弄个明白。说吧,你有没有本事让他出来见我一面?」
赵昉冷笑一声:「你想见他,自己找去。我赵昉平生最恨被人要挟,既然你拿任天弼来要挟我,那你越想我帮你,老子我就偏偏不帮你!」
叶非花哈哈大笑:「臭小子,你还真够狂的,和当年的天琮有些儿相似,不愧是从龙驭天琮的门下出来的。好,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好好儿告诉我,你那师公的对象究竟是谁,我便把人交给你!」
赵昉一撇嘴,他当然知道天琮的爱人是谁,但凭什么人家问他就非要回答?
「莫非你也不知道?」叶非花问。
「知道啊!」赵昉抬起下巴,「但老子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叶非花睁圆了眼睛。
「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着绳索的及时狂妄。要知道叶非花当年算得上是武林中第一美人,即便现在年岁已大,一来保养得宜,二来内功精湛,所以风韵犹存。她对自己容貌一向极有自信,但看赵昉对她的态度,不免有些受打击。
「老娘看你也不顺眼!」女人啊,只要涉及到容貌问题,不管是八岁幼儿还是八十岁的老妪,反应基本一样。叶非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已经挽袖子准备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早上拍拍手。虽然他也想看热闹,但台下好歹有上千双眼睛盯着,事情能早点解决就省多点麻烦。「长老,你伏耳过来,我告诉你!」
「你知道?怎么可能?」叶非花半信半疑地把耳朵贴过去,也不知道赵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竟然听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果然,嗯,不错不错。」叶非花听得喜笑颜开,别人看的一头雾水。赵时说完之后,叶非花高高兴兴地将任天弼和叶少坤夫妇的关押之处告诉赵时。赵时点了点头,立刻由他的护卫和赵昉的影卫几人一同去提押了。
太阳终于西沉,将天边最后一点光亮也收了去。西湖边上黑压压的,有人点亮了携带的火把。火光星星点点,视着幽暗的湖水,寒意随之笼降而来。
武林大会终究还是没开成,武林盟主也没提选。赵时打了个哈欠,这部戏在一片混乱中草草落幕。
叶晖新丧,叶少言提出要服孝三年,婉拒了武林大会的邀约,不去竞争武林盟主的位子。赵时听到这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扔了两个字——「随他。」
可是各门派的首脑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觉得没有名剑山庄参加的武林大会无法服众,但要等三年再来开会似乎又太遥远。于是他们找到了叶家目前的主事——宗祠长老叶非花,希望她可以出面,让叶少言服孝的期限可以短点。
叶非花心情看起来很好,似乎叶家死掉的不是与她关系很好的大哥,而是与她毫无关联的路人甲乙丙丁。他们并不知道,叶晖天寿已尽,叶非花要伤心也早伤心过了。
她天性豁达,对生死看得很开。对她来说,叶少言好好活着,完成大哥的理想可比傻呆呆地为个已经什么都不知道的死人守孝三年来得实在多了。
「去当上武林盟主,完成大哥的遗愿,这才是真正的尽了孝道!」他坐在窗台上对叶少言说。
叶少言沉默了许久,才问道:「这对叶家很重要,对名剑山庄很重要吗?当上武林盟主并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它意味着沉重的责任,压得人无法喘息的负担。」
「你怕了?」
叶少言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怕!」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叶非花不解的问,「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可都在你这边。只要你愿意,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会挺你!再说,你还有个执掌天下,富有四海的皇帝情人哩……」
叶少言扶额,嘴里一阵阵发苦,那还不得多谢姑奶奶您送的强力小药丸?
「我只是不甘心呐!」抬起头,叶少言有几分怅然的看着窗外的明月,我心似明月,君心又如何?不甘心,真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