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战消失不见,刚刚见血的墨杀也被他带入土壤中。
风语老人抬起只剩下黑洞的鼻孔嗅了嗅,“那刀……”
严默没有回答,他此时根本做不到放松面对,脖子后竖起的汗毛告诉他,危险正在逼近,可他还没有找到危险的源头。
墨杀当初因为两人被土城大祭司带人偷袭而遗落,事后原战记忆受损也没记得要把墨杀找回来,一直到他们后来回去九原完全恢复后才重新把墨杀找回。
那时墨杀已经被埋入土壤很深,但墨杀一部分材料是由巫果的枝条所炼制,有巫果在,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它。
原战因为墨杀意义特殊,对这把刀非常重视,而他也想看看这把刀能成长到什么程度,五年中每年都会对它进行升级祭炼,墨杀嗜血,每次升级都要吞食原战足足一碗鲜血。
但原战这些血并没有白流,五年过去,墨杀已经被祭炼到九级,不但可以镶嵌元晶用魂力操控,非祭炼时,墨杀就算割伤原战也不会再吸他的血。
见此,原战想把墨杀收入体内,可惜没有成功。严默拿过来原本想要找机会请教赞布,看能不能把墨杀升到十级,可时机不凑巧,他可能再也没有请教赞布的机会!
不过九级也足够用了。
以墨杀嗜血的天性,哪怕只是划破一道伤口也会血流不止,想要治愈墨杀弄出的伤口可不容易。而且墨杀对血液敏感,你不管躲到哪里,在百米方圆内休想躲过墨杀追踪。
原战一刀没有杀死暗城战士,但在他身上开的口子就像是给他做了个标记,无论暗城战士怎么隐身都再也瞒不过他。
这时,整个比试场地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
朝歌大祭司绿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松针已经不在原地,一株又一株褐色树干的松树从土壤中冒出,小小的松树飞速生长着,很快便变成了一座密密麻麻的高大松林。
松林中的土壤滚动,底下不知暗藏了多少陷阱。
风在林中穿梭,水流与土壤配合,在林中形成密布的明暗水系地图。
流焰那边的变化则比较暴烈诡异,火池、黑雾、魅惑的歌声,以及藏在暗处的刀剑。
虫巫坐在松林一角,掏出一个卵形乐器,凑到嘴边吹响。
“呜呜”的低沉乐声响起,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虫蛇大量向他集中。
他的守护战士,来自虫人族的蜈褪去人类外衣钻入林中。
空城战士飞在半空中冷眼看着下方,他们的老祭司塵老已经找不到在哪里。
严默瞅着场地的惊人变化,半天才合拢嘴巴。
他曾见过原战改变地形、还硬生生造出一座高山,但他对原战和他的能力都太熟悉,看到反而没有什么震惊感。而九原里面虽然有其他能力者,但因为他们都没有达到高阶,在严默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神血能力是多么夸张的能力,不过短短几分钟,这个还不到一个足球场大的比试场地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型生态环境,而且从优良到恶劣应有尽有。
可惜表面的美丽下隐藏的全是重重杀机,就连疯疯癫癫的风语老人也开始变得谨慎、小心,“风说,有危险,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严默放出精神力,开始联系他最忠心的小护卫们。感谢木城人,这个环境太适合他的蜂卫们发挥了。
看台上有一半的人只看到下方比试场地产生变化,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看不出,甚至之前的那些战士和祭司,他们都找不出几个了。
而能看出的人眉头都皱得很紧,目前情势不明,到底谁能胜出,恐怕除了预言祭司谁也不能预料。
鼎钺的酋长附典问他们大巫蜇黎:“你看到了什么?”
蜇黎脸色如同往日一样苍白,他的手插在一罐水中,久久,翻白的双眼才恢复正常,“……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会?”附典惊讶。
蜇黎神态疲累,“神不想让我看到。”
“快看!松林动了!火城战士在放火烧林!”
严默到此时还没有出手,原战目前应对得十分轻松,用不着他。
但他不出手,别人却不打算放过他。
原战沙化,根本没有人能找到他,能飞起来或者能浮空的战士全部升入空中,就怕脚在地面会被原战拖入地底。
而找不到他就杀不死他、打不败他,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大家似乎认定只要攻击严默就会逼出原战,于是严默遭殃了。
不过想要解决严默,得先解决碍事的松林。
大火燃起,颇有把松林和里面的人全部烧死的势头。
“哗!”水幕升上天空,包裹了松林中的松树和土壤,潮湿到极点的空气让火焰根本燃烧不起来。
火星从天而降,大雨跟着瓢泼而至!
土壤翻涌,直扑火池。
“噗!”火焰熄灭,暗城放在火城中的毒药不能继续加热发散,黑雾微微散去一些。
血腥味冒出,严默刚要攻击,“啊!”一声急促的短叫,偷袭的人被拖入地底。
一只巨大的土手冒出地面对他晃了晃。
严默乐。
“嗡嗡。”上百只食肉蜂飞入松林。他们跟着严默一起偷渡到巫城,因为数量少,巫城那些战士没有一个发现,只以为装食肉蜂的皮囊是他们的食物或行礼。
飞到空中的人以为自己安全了,但……该死!是谁缠住了他的脚在把他往下拉?
音城战士突然发出怒吼,因为有火球正向他袭击而来:“流焰!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攻击我?”
“不是我们干的!那个九原首领是三系战士,他能控木也能控火,大家小心!”
“该死的,他到底躲在哪里?找不到他,怎么杀死他?”
“先攻击那个小祭司,他一定会回去救援,不回去更好。”
“让土城战士和祭司牵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