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植物不算什么,只要是真控木战士都能做到。但是有一点并不是所有控木战士都能做到,早在很久以前,木城的第一代大祭司就发现控木战士催生出来的植物和长生木族催生出来的植物有一个最大也最特殊的区别,那就是有无魂力。”
“魂力?”默和阿战异口同声问。
“对,魂力。就像人类和智慧生物有灵魂一般,植物也有。但是绝大多数控木战士催生出来的植物都没有灵魂,也许一般人感觉不出来两者的差别,但巫者和高阶战士基本都能感觉到。这种植物魂力,你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能量,并不代表它们有了智慧。比如药物,如果没有魂力,它的药性就很难被完全激发,甚至催生出来的药草本身药性就很差。如果是水果,你吃了会觉得口味上哪里总差一点。”
默在阿战脑中问:“如果控木战士在土壤非常肥沃的地方催熟植物呢?”
阿战代替他把问题问出。
“一样,这跟土壤肥沃与否没有多大关系,而且控木战士催熟植物耗费的能量会比长生木族多得多。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花三十枚六级元晶币买下你?因为当你催熟了那株植物,我一眼就看出那植物带有魂力,我当时就知道自己撞了大运,竟然碰到了一个长生木族血脉浓厚的混血。可是那奴隶贩子竟然把你的事跟其他祭司说了!更可恨的是你竟然背着我使用能力帮别人催熟药草。
你知不知道如果让那些高级祭司知道你的存在的话,我根本保不了你?你别以为我无法控制你,别人也无法控制你,我的灵魂之力才不过六级,可高级大祭司最低都是八级,更不用说他们的血脉力量都是九级!你就折腾吧,等惊动那些高级祭司甚至大祭司,我失去了一个有用的帮手,但你以后也别想再逃出音城!”
知母怒吼一通,吼完才反应过来,凭什么那奴隶让他说他就说了,到底谁才是谁的主人?
阿战走到知母身边,随手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有个想法,要听吗?”
默本身也不想他们在没痊愈前太出风头,否则也不会让知母亲眼看到他和别人做交易。
知母让开两步,用力掸掸被树男拍到的地方,特别没好气地道:“什么想法?”
阿战说出了默告诉他的打算:“你出面,我做事,分你一成利。”
知母先怒,后心动。
对于祭司和神侍们来说,药草永远都是缺少不够用的,不说其他远方而来的珍惜药草,就是长在音城附近的,也还要人去采去找,可采的多了,那种药草也会越长越少,就算自己培育又能培育得了多少?
如果由他出面,也不要所有人都供应,只要找几个元晶币富足的,说不定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把那三十枚六级给赚回来。如果再设法以此结交几位地位更高的中高级祭司,甚至是大祭司,那这个好处可不止是区区几枚元晶币可比。
知母被阿战提出的美好前景给迷惑了,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由他出面,他还能控制树男不和别人多接触,这样在树男能力没有暴露之前,他也可以多留树男一段时间。
“我要一半。”
阿战一双狭长的眼睛立刻冷了,让出一半那么多,那默恢复不也要拖慢一半?
默冷笑,“答应他。他现在多吃进去的,以后我自有法子让他全吐出来!”
第344章 土城神殿大祭司
痛苦的呜唸声从远处传来,躺在狭窄木床上抱着焦尸睡觉的树男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来……”
树男眼皮动了动,右上半身的枝蔓一阵扭曲,从与左半边身体相接的地方开始,枝蔓开始退缩,就如左半边的肉体在侵袭右半边。
“……来。”
手臂、手腕、手指全部变成人类模样,树男的特征全部消失,男人啪地睁开眼睛,无声且快速地翻身坐起。
下床,穿上皮裙,赤着脚去打开木门。
男人走到门口,似感到遗忘了什么般,硬是扭转回头去寻找。
床上的焦尸落入眼中,男人退回,抱起焦尸,这才安心地继续向外走去。
严默很急,在入夜不久后,他就感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卷袭过来,他的精神力虽已恢复不少,但与这股强大的力量完全无法比拟,他不敢动,只能把自己藏得更深。
而等他发现原战竟然受到对方影响,如被摄魂般莫名其妙醒来还走了出去,他想出来提醒,却发现他竟然被压制得死死,连一个字都无法传递给原战。
还好,就在他焦急得不得了时,那大家伙又退回来把他抱了起来。
只要带着他就好,他的精神体离肉体也不能太远,如果不是看原战精神体损伤到那种程度竟然还记得他,路上甚至在没有食物时用自己的血喂他,他也不会在自己还没恢复多少的情况下跑去温养对方的精神力。
不过也幸亏他这样做了,如今这人肉体也许算强大,但是在精神体大幅损伤下,极易受到别人控制,如果没有他,他们的首领大人大概真要给人当个几年奴隶。
但是现在这股精神力又是怎么回事?
他能感觉出来,这股精神力不止诱惑了原战、压制了他,包括这神殿里的祭司大概没有几个能抵抗得了这样磅礴的精神力量,就比如他们的房东知母,现在整个人都睡得极沉,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家借住者走了出去。
外面极为安静,一路走到启授厅才看到人踪。但是这些在深夜还在用功或进行秘密交流的祭司无一例外全部似梦游般神智不清,有的人就站在原地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有的人则无意识地来回转着圈。
抱着焦尸的男人站在启授厅中心略微停顿了下,似乎在辨识方向。
“……来。”
男人朝左前方走去,迈上台阶,推开一扇门。
门上有魂力印记锁,可是这把锁在此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门内是一条走廊,严默没来过启授厅内部,自然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但单看木门的精致程度,还有走廊两边及顶端的壁画,他想这里应该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场所。
男人单手抱着焦尸,单手推开了左尽头又一扇门。
门内有人,这人貌似正在刻印一枚石板,但此时他眼睛无神地望着石板,手上只是无意义地来回在石板上轻划。那么大个人进来,他跟完全没看到一样。
男人也视此人如无物,抱着焦尸绕过几乎挡住大半道路的木桌,迈上一个小型的五层台阶。
台阶上是一个小型音波池。
音波池不会音控根本无法使用,严默还在想原战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见男人毫不犹豫地……绕了过去。
音波池后面是一面墙,看起来到此已经没有路可走。
男人望着坚硬的花岗岩墙壁,本能地把手按了上去。
墙体无声无息地裂开一个可供人通过的大洞。
跨过洞穴,后面竟是一道被掩藏起来的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