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推开说话的人,直接道:“因为我们没有多少元晶币,而且我们部落并不强大,神侍来也只会是年轻的。”
窘迫的人点头,在一旁附和道:“年轻的,不行。”
严默摸摸冰凉的鼻头,心想如果自己还是原来那副少年的模样,不知道黑水部落的人还会不会找上门。
原战还想问问黑水部落的人能交易什么,严默担心指南惩罚,就表示先去看伤者。
黑水部落的人一听严默同意,生怕他反悔似的,连忙簇拥着他往对面他们的大棚屋走。
原战搞不清楚这是不是阴谋,也跟了过去。冰几个也要跟上,被原战施了个眼色,冰停住脚步,最后只有丁宁一起跟了过去。
冰转身回屋,恰巧看到那四名女奴从里屋出来,两个女奴走向丁飞,问有什么事让她们做,而另两名女奴则在有意无意地撩拨着答答。
冰在心中冷哼,这几个女奴长相好,又年轻,手脚都不像做粗活的样子,说话做事都像在撩拨男人,他在原际和九原都没见过类似的女人,所以他才说这几个女奴有问题。
真正的女奴别说撩拨男人,她们都恨不得躲男人远远的。好吧,此时的冰还不知道世上有一种女奴专门调教出来就是侍候男人的,他不知道的事还很多,而黑土城和今后的所见所闻将会给他打开一扇扇新的大门。
冰看到答答伸手去摸那个长相甜美的女人,正要呵斥,就见丁飞一巴掌拍在答答后脑勺上,又顺手把一个大木桶塞进他怀里,“去打水!”
答答看看那个引导他去抚摸她的女奴,再看看正在忙着烧煮雪水灌进水囊里的丁飞,抬起自己的手看看,突然伸手摸了把丁飞的屁股,又把靠近丁飞的两个女奴推出老远,然后不等丁飞骂他,就抱着木桶飞跑出屋了。
女奴们都要气死了,这几个九原人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对她们一点不动心的男人。以前蛇胆让他们侍候的男人,看到她们不说立刻压倒,也会把她们扯进怀里揉揉捏捏,更不要说她们主动勾引。
其实女奴们不知道,就是因为她们主动勾引,才会把九原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单纯男人都给吓住,认为她们肯定有问题。否则看她们长得这么好看,丁飞几个就是不上去献殷勤,也会很照顾她们。
黑水部落的大棚屋比九原的大,但进去后要冷得多,哪怕点了火堆,屋里也没有多暖和。
几名奴隶还在忙着修补墙壁上的一些缝隙,用干草和泥把那些缝隙抹平堵上。
屋内很暗,严默适应了一会儿里面的光线,把目光落到了离火堆很远、躺在屋内一个阴暗角落的人身上。
那人身体雄壮,躺在兽皮上,手脚都被捆住,连嘴巴都被兽皮塞住。他的身边有两个族人按着他,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忧心目光。
屋内的人看到大门被推开很紧张,有人甚至抓住了武器,等看到是自己的族人才放松下来。
严默和原战静静地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请他们来的男子手指被按躺在兽皮上的人,很难过地解释道:“我们前几天来的,路上我们在一个山洞休息,没想到那洞里有很多飞鼠。我们的族人就是被那些很大的飞鼠咬伤的,他当时伤得不重,还能走路,我们也带了草药,但来到这里没多久他就不行了,还……变得很古怪。”
飞鼠?住在洞里?是蝙蝠吗?严默猜想。不过很大的飞鼠到底有多大?
严默好奇,问了出来。
黑水的人比划,根据他们张开的手臂看,那些飞鼠确实很大,感觉跟成年猫都差不多,张开翅膀更大。
原战拉住严默,不让他接近患者。他总觉得这事有问题。
都已经来了,除非黑水的人不让他们治疗患者,否则他就不能走。严默摇摇头,轻轻推开他,走到那名患者身边蹲下。
“呜呜!”患者摇晃着头颅,眼睛瞪着严默,表情十分恐惧。
“他脸上是咬伤?”严默看到患者脸上缺了块肉,左耳也被撕没了。伤口没包扎,只用简单的黑色糊糊覆盖着。
“是。”黑水的人赶紧回答,“他受的伤不算最重的,其他人都好了,可就他……”
“他被咬伤多久了?”严默拨开患者眼皮看他的眼睛和瞳孔,再看他的嘴唇,心中已差不多有数。
“呃,大概有五六天。”
“他变成这样有多久?”
“四天。我们进城后当天晚上他开始说不舒服,然后就……”
严默又问:“他是不是像发疯一样想要咬人?还怕光怕水?就是渴得不得了也不敢喝水?”
原战下意识就觉得不妙,总觉得他好像听过同样的病症。什么时候?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妙?
“对!就是这样。”一听严默说对症状,大棚屋内所有黑水人都激动了。
“那些飞鼠呢?你们有没有带出几只?”
“没有,那洞里飞鼠太多,我们只好从那洞里退出,另找了地方休息。”黑水人很沮丧。
“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症状?”
“是。”
严默在心中沉吟,根据病患的症状和黑水的人描述,这人患的很可能就是狂犬病。
如果真是狂犬病,他也没办法。就算他现在手头上有狂犬病疫苗都没用,狂犬病一旦发病在他前世都是没有办法治疗的难病之一,更何况他连疫苗都没有,利用针灸等方法只能让病人不那么痛苦。
原战终于从记忆中挖掘出他想要的信息,脸色顿变:“这是兽神的诅咒!不要靠近他,被兽神诅咒的人咬伤,你也有可能会被兽神诅咒!”
原战一把抓住严默,硬是把他从病人身边拖到一旁,脸色也因愤怒变得狰狞无比,“黑水部落的人,你们竟然让我们的大巫来看受到兽神诅咒的肮脏者!”
黑水人脸色大变,最先来找他们的男人窘迫地道:“我们不是……我们……”
“我要和你们挑战!你们这些混蛋!”愤怒至极的原战扯下绿色骨牌就要往地上扔,这些混蛋果然在阴谋暗算他的祭司!
严默一把抓住他的手,“等等!”他觉得这些人不像是蛇胆搞的阴谋。
窘迫的男人也匆忙解释道:“我们不是想要害你们的大巫,我们真的是看他……”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原战死活不让严默靠近那个患者。
他小时候见过一个被兽神诅咒的人,脖子被狼兽咬伤,没当场死掉,可后来却突然发疯,被制服后也是怕光怕水的不得了,没几天就死了。老祭司当时把这人和他住的帐篷都烧了,还把被他咬伤的人关到山洞里,直到确定他们没事才把他们放出来。
但那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在那年的冬天也变得和被兽神诅咒的人一样,不过他没有发狂咬人,只身体不能动,没几天也死了。那年冬天很缺食物,但老祭司都不敢让大家吃他的肉,只能烧了。
黑水人尴尬,沉默,彼此互看。
原战冷笑,“怪不得你们敢让其他部落的大巫来看你们的伤者,你们是不是想把兽神的诅咒传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