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不对头就赶紧洗掉。”严默也不确定两种材料都找了类似替代物的冻伤膏还有没有预计效果。
原战看着少年不说话。
严默也没留意他的眼神,涂完药就走人。
尚幸,原战用了两天,自我感觉良好。严默见着确实有效果,便拿着这冻伤膏去找二猛他们。
阿乌族人见祭司大人亲自来给他们送药,还告诉他们一些简单的防冻伤方法,个个又是激动又是感激。
严默见着两个不知是训练还是打猎受伤的阿乌族人,也顺便治疗了。事后,严默把那一小骨罐的冻伤膏都留给了他们。
阿乌族人看着远去的祭司大人,下意识地把右手握拳放在左胸膛上目送他离去。
觉得小奴隶对他软化了一些的原战晚上想要找严默一起睡,可严默根本不理他,每晚还是享受着九风的专程接送和鸟窝。
说到九风,严默发现了一件奇怪事。
九风弄了大量的碎石和树枝等放到那个崖壁上的巢穴洞口,顺着左边洞壁一点点填塞,看架势,似乎想要把那个洞口封住一般。
严默也经此才发现九风筑巢也使用了那种胶质泥浆,九风很聪明,用一根粗树枝搅拌那些泥浆,放到泥塘外等干了再衔回来。每次要用那泥浆时,它便吐出风刃粉碎下来一点,再用风把泥浆土吹到那些碎石和树枝上,再吐以口水。
看着费力,但九风就是用这么费力的方法给自己做了鸟窝,如今又想给自己弄扇门?
严默想问九风在干什么,但九风这次却没清楚地回答他,只露出了焦急的情绪,似乎在急着做什么事。
严默只能暂时放下这个疑问,只等时间告诉他答案。
十天,二十天……时间一天天过去,自第二场大雪后,老天爷便经常性地撒下漫天大雪,导致雪层越来越厚,人们出行也越来越难。
而猛竟然自己折腾出了可以在雪上滑行的木板,虽然那平平的木板跟雪橇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在外行走的人脚上系上那种较大的木板,再用两根木棍撑着,确实比以前好走了很多。
最主要的是他们弄出了一张很大的可以在雪上滑行运送东西的大木板,原战就是和阿乌族三十名壮年男子拖着这块上面放了泥浆石和红盐等物资的木板,在深冬前往他预定的未来部落住地。
原本严默并不打算跟着原战一同前去搞开荒,他等着坐享其成。
可是临时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改变了原计划。
忙着封门的九风突然发狂,开始攻击二猛和前往树林的阿乌族人,它甚至对那些居住在石屋里的小孩也吐了几道风刃吓唬他们。
严默焦急,晚上抱着九风安抚它。
一人一鸟沟通半天,严默才从九风焦虑和不安的思绪中隐约推断出九风要长时间睡眠的信息。
“你也需要冬眠?”严默抚摸着九风的脑袋。
“咕噜咕噜,长大,要睡觉。”九风拱着严默。
“你是说你还会长大?”严默骇然,这都这么大了,你还要长多大?
“小,飞不远。长大,飞得远,海,亲鸟。”
严默从九风的思绪中抓住了一个重要的词汇,“海?你是在说海吗?你知道大海?”
“桀?海,长大了,飞过去,见亲鸟。”
严默猜测九风很可能没有见过大海,它所知道的应该是它的亲鸟告诉它的,或者想要去大海这一行为就是隐藏在它基因中的一种本能,就像某些鱼类会在长大后回溯海洋一般。
“那你要睡多久?怎么会突然就要长大了?”
九风焦燥地磨爪子,把鸟窝抓得一团乱,“睡觉,血,甜的水,吃了,想要睡觉。”
甜的水?严默一下想到了食人蜂特有的那种金黄色蜂乳,那些食人蜂在树林里不愁吃喝,食物充足,不但分泌出了足够养育蜂王的蜂乳,还多出来很多。那些食人蜂就引他过去,想要把那些蜂乳奉献给他。
蜂群告诉严默,它们更喜欢吃肉,蜂乳基本上只用来喂养幼蜂和蜂王。
严默在明确蜂群确实不需要那么多蜂乳后,便取了一些,除了自己食用,他还喂给了九风不少。
至于血,那应该就是他的血了。
他的血,加上那些营养充足的蜂乳,对九风来说是不是起到了某种催化作用?还是说九风本来就成长得差不多,已经到了要再一次成长的阶段?
“这么突然想要睡觉和成长,对你会不会有危险?”严默真心在为九风担忧。他对九风,已经有了一种类似养了个捣蛋又能干的小儿子的感情。
九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会。要睡觉!”
“要睡多久?”
九风没办法形容,只反复说要睡觉,并表示要驱逐巢穴附近的所有两脚怪。
严默看了眼那已经被堵塞了大半个洞口的“门”,通过沟通,他得知九风将会留在巢穴里把这个洞口完全封住,期间它将不吃不喝,洞口封好后就会直接进入沉睡。
它甚至不愿严默留下。这让严默也松了口气,他还担心九风非要他留下来陪它。
“咕噜咕噜,睡觉,长大,都赶走!”
“好,我会把那些人都带走,绝不会让他们打搅到你。你先别急着今天就赶我走,明天你再出来一趟,我给你多弄些蜂乳和果实,你带到巢穴里,封门的时候记得吃完,只有吃饱了才能睡得更香,对不对?”
九风虽然焦躁,但仍旧能感觉出来严默释放出来的善意,它低头拱着它的小两脚怪,反复嘀咕着长大后就去找他,还说要带他一起去大海找亲鸟。
第63章 到达未来的部落地盘
天上下着小雪,视线还算清楚,累积已经约有半米多高的雪层,任是谁都不会愿意在这样深的雪地上长途跋涉。
可是原野上却出现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
原定三十一人的开荒队又多出了四个人,祭司严默和他的三名弟子。
队伍呈菱形,中间拖着一块巨大的木板,每个人都在靠双脚走路,只是脚上多了两只木板、手中多了两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