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关上,李宏心才稍稍定些,却发现城中也是一片混乱,几队人马似是在城中搜寻着什么。李宏一问,才知道是麓青带着闻人燕逃走,不禁更加恼怒起来,喝道:“叫他们挨家逐户地搜!一定要给本王揪出来!”
原是麓青背着闻人燕往马厩的方向奔去,他们需要偷两匹马,才能支撑接下来的路程。谁知他们低估了李宏的猜疑心,尽管闻人燕已被他控制,他还是把马厩粮草仓等重要军备地点改了地方而没告知麓青,结果他们在抢马的过程中被发现了。闻人燕失去了战斗力,麓青要顾及他因而也无法完全发挥,结果时间拖得越久,前来包围追赶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以致最终失去了逃出去的最佳良机。
被弓箭手包围着的时候,麓青的心是平静的,甚至是有些窃喜的。他想起北伐时和闻人燕并肩作战时的情景,那时他是最靠近闻人燕的人,他们的性命连在了一起,就如现在。
李宏冷着一张脸,道:“阿燕,过来。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饶你们不死。”
麓青凑到闻人燕耳边,低声道:“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我知他倒是真心喜欢你,若是投降,你服软两句他应不会杀你。”
闻人燕也凑到麓青耳边,道:“他的话不能信,但目前我们也的确没有胜算。我们先投降,等下我借机发难挟持他,你赶快走。”说着也不等麓青反对,丢下手中的剑,赔着笑举着手走向李宏。
“王爷真是英明神武,还望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们小小的玩笑。”
李宏冷哼一声:“你早就串通了皇帝,让我折损五千精兵,这还算是小小的玩笑吗?”
闻人燕脸不改色,心中却明白李宏已识穿自己是故意让他发现那条险道了。是的,在他那晚得知麓青是李宏的眼线,原来李宏早就立心不良之时,他便利用以前御雀的联络系统跟李傅通了信,约定了这个局。
他边装傻充愣地佯作不懂,一边从袖子里滑出一柄小匕首握在手心——御雀的生涯告知他,身上带的武器永远都不嫌多。看准时机,闻人燕把手中的匕首挥了出去。他失去了力量,但是敏捷和准头还在,他很有信心能在李宏反应过来之前把他制住。
然他只是想要挟住李宏,让麓青可以逃走,他没想到李宏竟然直接把脖子往他匕首的方向送,如果闻人燕不收住,李宏会血溅当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闻人燕迟疑了,他虽对李宏心冷,但仍狠不下心就此杀了他,况且若他死了,其他琼凉军是铁定不会放过他们了。拿着匕首的手往后缩了一下,就在此刻,李宏就此一擒一转一推,使出的竟是闻人燕教他的“雨下繁花”。
闻人燕想拆解这招,情急之下不小心动了内力,胸口顿时绞痛难忍。趁着这一空档,李宏拿住了闻人燕,将他手钳制在其背后动惮不得。李宏这才流露出眼中的凶光,声音近乎是在齿缝里挤出来:“我对你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非得帮着狗皇帝害我?”
“你中埋伏的事,麓青并不知情,他只是出于兄弟情义想放我走,念在他为你卖力多年,你就留他一命吧。”
李宏冷笑:“兄弟情义?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你走?”他低下头,咬着闻人燕的耳朵轻声道,“他也想肏你。”
“你……”闻人燕怒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李宏下令道:“把这个皇帝派来的探子拿下,绑起来,五马分尸!”
“不要!”随着闻人燕的惊叫,包围圈的箭雨齐发,麓青尽管身手再好,依旧身中数箭,动作也慢了下来。饱经训练的弓箭手很快又发了第二波攻击,他身上的箭只会越来越多,最后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任由李宏的士兵把他绑了起来。
闻人燕眼角发红,他用因被点了穴道而发麻发软的手扯着李宏的衣襟,哀求道:“放过他,他已经活不了了,让他好好去,我求求你。”
李宏却因他的啃求而越发恼恨起来:“如果刚才我已经被落在李傅手中,你又会否愿意跪下来为我求情?”
“我会的……我会的,我求你,你给他个痛快吧。”闻人燕几乎要落下泪来。
身后已经响起了马受鞭打的嘶鸣声,闻人燕闭起眼不敢去看。李宏却猛地把他转过身去,一手把他制在怀里无法动弹,一手钳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前方:“你看清楚!他是因为你才会死无全尸的!”
五匹战马分别往五个方向奔跑,一片血光夺目而来,闻人燕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什么都听不到看不见了。
……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要为了生存而努力。跟哪个主子,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场赌博,站赢了就活,站输了就死,所以到底哪个人当皇帝,哪个民族的人皇帝,对于我来说根本毫无区别。然而,即便是我这样的人,也是会有希望对方幸福的人的。”
“阿燕,我想你幸福。”
因长期锻炼而紧致结实的肌肉绷紧,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绵密的吸汗,整个人都泛着红潮,似是要从白皙的肌理中喷薄而出。由于被点了穴,闻人燕只能浑身瘫软地承受着这难言的痛苦,最大的力量也不过仅仅足够他扭动一下身子而已。然而敏感赤裸的身子在床单上摩擦,只会激发他体内更多的欲望,更加消磨他的意志。
李宏一边喝着酒,一边坐在床对面欣赏对方的媚态。
“我早就听麓青说过,你不止是御雀第一高手那么简单,你还是李傅养大的娈童,即便弱冠之后,仍经常在当值的时候就去伺候他那档事。”李宏的语气中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后来有机会与你在琼王府中相处,我却觉得你性子与一般娈童不同。我知李傅昏庸无耻,认定准是他逼迫你的,直到……直到那天在渡央宫的浊清池外。”说到这里,他竟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李宏举着酒壶,来到锁着闻人燕的床前:“你那些淫言秽语,我全部都听到了,简直比下栏里的小倌还要低贱。”
清酒洒在滚烫的胸膛之上,温热出一室酒香。李宏俯下身,在闻人燕身上舔吸着那些陈年佳酿。受了药效影响的身子应本能地想追逐这种刺激与安慰,然而闻人燕却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