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佐仓和须王的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去,银感到浑身战栗。兽人与兽人生下孩子这种事,银根本无法想象。他从来没遇见过雌性兽人。就算组织里有,相信也是极少数。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须王会那么强了。
“所以你就开始憎恨须王吗?那你为什么要加入组织?”
这么说来,最开始两人相遇的时候,佐仓就一直执着于打倒须王这件事,原来这一执念的源头是因母亲的离世而产生的怨恨。
“我加入组织是为了得到内部情报,完成复仇。最开始我只想杀了父亲,但是这件事必须放到最后再做。我不会这么轻易杀了他,我要杀了仁,摧毁组织,把父亲最重视的一切全部夺走之后再杀了他。”
“你……”
“组织的毁灭对父亲来说会是最沉重的打击。为此我才表面上和组织的人混熟。我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能够彻底击溃组织的最佳时机——也就是现在。银。只要有你在,就能杀掉须王。”
佐仓的双眸就如同摇曳着仇恨的火焰一般正在熊熊燃烧。就好像狂热的信徒的那种特有的眼神一样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佐仓所说的话他能够理解,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一阵不安。佐仓想要击溃组织的决意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他的出发点和自己不一样。佐仓并不是因为觉得组织是丑陋邪恶的所以想要击溃它,是因为对父亲的憎恨,因为须王得到了佐仓所不曾拥有的父爱,这一切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你和我不一样。”
银按捺不住烦躁的语气,从潮湿的榻榻米上站起来。
“你是出于怨恨……因为太恨自己的父亲,所以才想要杀死须王不是吗。你的动机不纯,我和你不一样。”
无法对佐仓的理念表示赞同,银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佐仓阴森森地站起身来,铁青着脸抓住银的双肩。
“动机不纯?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和你有哪里不一样!?你是为了替父母报仇,我是为了替母亲报仇不是吗!”
“那个……但是……”
被佐仓按在柱子上,银表情扭曲起来。被佐仓这么一吼,脑袋就开始变得混乱了。佐仓说他和自己是一样的,可是银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地方是不同的。
“管他理由是什么都好,击溃组织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你只会说这些漂亮话,所以组织的那些家伙才会把你当家畜一样养着玩。”
“你说什么……!!”
听到对方说自己只会说漂亮话,银一下子血气上涌。他拍开抓住自己肩膀的手,一把揪住佐仓的胸口衣领。
“你说我只会说漂亮话!?那你不也只是个只会怨恨别人的混蛋么!你并不是想击溃组织,你只是想杀了须王而已!!”
“那有什么错!?只要杀了须王就能击溃组织!我们可不是英雄哦?别给我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就想吐!!”
“不,你只是希望你父亲好好对待你而已!!”
眼睛充血的两人开始大声对骂起来。银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话让佐仓面容紧绷,他猛地伸过手来一把抓住银的头发。还以为会被打的银条件反射地举起手臂抵挡,可是落下来的却不是佐仓的拳头——莫名其妙的他被佐仓一把抱了过去,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
“呜……”
嘴唇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搞不清状况的银伸手往佐仓胸前一推。不知道是不是正好推中了伤口,佐仓立刻发出一声呻吟。银见状立刻放松了抵抗的力量。
“嗯、呜……”
佐仓粗鲁地将银揉在怀里,狠狠地吮吸着银的唇。感觉嘴唇渐渐被一阵热量所麻痹,茫然的银只能任由佐仓吻个不停。
“哈……”
唇与唇之间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彼此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才刚刚对视了一眼,佐仓就再一次吻住银的嘴唇。背脊靠在柱子上来回摩擦,银有意无意地推搡着佐仓的身体。但是佐仓却倔着性子地吮吸起银的嘴唇。最终银只好放弃挣扎地伫立在原地,佐仓的大手一张一合地揉搓着银的头发,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似乎能感觉得到佐仓的体温,延绵不断的深吻让银大脑一片混乱,他只能闭上眼睛。
等待激情褪去,佐仓才缓缓地离开银的唇。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佐仓那湿润的双唇。两人相对无言地喘着粗气。银用手背抹了抹嘴唇,从佐仓脸上移开视线。
“……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点也搞不懂……为什么要吻我……”
声音在颤抖,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窝火。他从佐仓怀中挣扎出来,这回佐仓倒是乖乖地松了手,揉了揉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