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华的美,不在于她的绝代面孔,而是她的内在美,冷静的头脑,精明的分析,诡异的追踪,强悍的枪法,不倦的战力,令所有的犯罪分子做噩梦。
可惜的是,她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和折磨。自古红颜多薄命。她也不例系外。三年前,她和市里风云人物,商界大亨燕南飞走进了教堂。
恩爱生活,没有维持到半年。为了彼此的面子,一拖再拖,一年前正式离婚。此事外传,政界要员,商界大碗,影视红星,络绎不绝的追求她。一直期待的婚姻,以惨败收场。
她有些心灰意冷,不敢再尝试了。离婚之后,情绪时好时坏,办案效率,远不如以前了。犯错百分率,明显上升。为了此事,常和武卫国吵架。众多追求者之中,武卫国是最艰辛的一个。从她进入大溪市警局那天开始,武卫国就盯上了她。
那时,武卫国的婚姻已经破裂,只是没有正式决裂。10年来,他一直在追求杨清华,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只要是人,不管是谁,都有低落的时候,七情六欲失控,愤怒或是发脾气,是无可厚非的。武卫国是人,天天面对她,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工作不顺利,心理有压力,就会爆发。
50的时候,这股怒气会发在杨清华的身上。杨清华从不买他的帐,不管公私,从不让步,次次针锋相对。
这一年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公然激化。为了避免矛盾进一步激化。杨清华一再申请,放她长假,出去散散心,让彼此冷静一下。她的能力如何,全局上下,人人清楚。
武卫国不想少了这个得力的助手,一直不批准。昨天,杨清华接到她母亲的电话,说她父亲患了不知名的重症,住进了医院,希望她回去看看。
当时,她打电话给武卫国,希望请一周的假,一则散心,二则回去看看父母。武卫国好似少条筋,或者说,他不想杨清华离开他的视线,以案子多,局里忙为借口,拒绝她的请求。
今天早上,杨清华进门就爆发了,没有给他留一点面子。从大门口,一直吵到他的办公室,双方都不让步。
这一次,她是铁了心,一定要请假,回家探亲。火药味最浓时,杨清华的电话来了,从牛仔裤袋里掏出纯黑色的女式手机,看清号码,脸上怒火消失大半,嘴角浮起一丝快乐的笑容,起身迈步,到了窗前,按了接听键,问他今天吹的什么风,这样好心,竟然给她打电话?
彩色视频里,金雁飞有脑袋不停晃动,笑哈哈的说,今天无风无雨,艳阳高照。他昨晚做梦,梦到她回家了,所以,就给她电话,想证实一下,夜里所梦,是真是假?
脸上仅有的怒气,一扫而光,她扑哧大笑,对他抛了一个媚眼,问他几时变得这样嘴甜了?相识三年,虽不敢说十分了解,却不陌生。嘴角抹蜜,必有所求。金雁飞五官挤在一起,拉长了双颊,却没有说实话,再次追问,她是不是真的回家了?
如果方便,去兰花村看他,大家聚聚。一别三年,有时挺想她的。她大发牢骚,说武卫国就像一头失控的公牛。他不休息,也不准别人休息。简直就是虐待。金雁飞脸上有了笑容,却是坏笑,两眼不停转动,开始出馊主意。
以她的能力,上司当然不会轻易放她的假。可腿长在她的身上,真的想走,谁能拦她?再说了,上吊也得喘口气,长年累月,探亲假都没有,如此苦差,不干也罢。
真的因此丢了工作,就去兰花村,高薪请她,当保安队长。如果她愿意,可以在县城开一家兰花专卖店。
他以成本价提供货源,永不无故涨价。杨清华乐了,闲聊几句,收线转身,冷冷的看着武卫国,问他是否听清方才的话?
武卫国只听到几个字,却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见他不解。杨清华更乐了,所有的怨气,得以彻底的发泄。甩步过去,抓起纸笔,亲手写了请假条,为时两周。
不管他是否同意,签名扔笔,放在桌上,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对他挥手。武卫国气得发抖,失控咆哮,说他没有批准,任何人不得请假。对他的愤怒,咆哮怒吼,她是充耳不闻。
到了门口,微笑问他,要不要拿话筒来,让全局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冷血上司?
武卫国差点吐血,不再恨她,反而恨方才打电话的人。他知道,杨清华突然转变,采取强硬态度,和方才的电话有密切的关系。更可恨的是,这人竟能让她怒气全消,还笑得那样开心。由此可见,彼此关系,非同一般。
杨清华出了大门,接通家里的电话,兴高采烈的告诉她母亲,多准备一个人的午饭,12点30分之前,她一定到家。
话筒里,响起她母亲如释重负的笑声,慈爱提醒,家里没有人了。他们全在镇医院。出了警局,她接到金雁飞的电话,先是一阵傻笑,拉扯了180秒,问她要不要专车接?
现在出发,应该在12点左右到镇上。以时间推算,他那时正好有空。她大笑,问他为何这样肯定?他避而不答,只问她要不要免费的专车?
神情微暗,她没有一丝隐瞒,将她父亲犯病的事,简单提了一遍,说她不会回家,先去医院。金雁飞乐了,说他不但可以免费接车,还会带一个女神医过去,不收任何费用。
她感激笑了,表示立即出发,离镇10公里左右,一定给他电话。***兰花村沸腾了。金雁飞接任临时村长,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召开村民会。消息传递,有大事发生。到底是什么,除了金雁飞本人,以及米雪俩人之外,没有村民知情。
正因为这样,村民们才议论纷纷,猜测不定。时间关系,不能在广场开会,将地点定在兰花大厦的普通娱乐室。
9点35分,该到的人,全部到场,不该来的,也到了几个。他毫不在意,扫了众人一眼,一再强调,不管他说什么,千万要沉住气。一则,不准失控尖叫,二则,不准发疯跳楼,三则,不准暴力伤害身边的乡亲。
所有的人,包括长老会七个老古董,同时笑了。没有人想到,他这样幽默,第一次召集大家开会,开场白如此搞笑轻松。
众人大笑,他却笑不出来,满眼苦涩,真怕众人发狂,群起而攻,他必将死无全尸,甚至是尸骨无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了移尸的事,村民心中怨气仍在,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真的拿不准,会不会有人发疯?发疯也罢,暴乱也好。必须面对,无法避免,只分迟早。他后退半步,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闲扯了几句,问村里的水利状况如何?
花田的防洪措施,是否安全等?磨磨扯扯的,前后花费了5分钟。一直不说正事,有人按捺不住了,在下面阴阳怪气的尖叫,要他快点说正事。
死就死吧,一直拖着,也不岸是办法。暗自苦笑一声。他吸气运劲,护住胸前几个要穴,一字一句,将巫山失尸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却隐去了米雪俩人参与其中。
还想进一步解释,并分析失尸的原因和追寻方向。下面怒吼如雷,整栋兰花大厦都在颤抖。更恐怖的是,烟头、拖鞋、香蕉皮、汽水瓶、饮料瓶,伴着震耳欲聋的怒吼,铺天盖天的向他飞去。
虽说他早有准备,众人的反应,太过激烈。挡之不及,接受了某些人热情赠送。幸好力道不大,没有伤到要害,只有轻微的皮肉伤。以为众人扔过就算了。可他没有想到,一波接一波,好似不会停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老虎不发威,他们以为是病猫。深吸一口,伸出右手,抓起球杆,大头向下,插进桌内。气行右臂,暗劲突发。震碎台球桌,信手抓起一块,高高举起,对众人扬了扬,冷声警告,谁的骨头比台球更硬,就继续扔,否则,老实的呆着,听他说完。
不管是七大长老,或是村民,只是一群普通的农民。超过80是女人。20的男人,不是小孩,就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几时见过这种骇人听闻的场面?
他们知道的,听说的,只有电视或是电影里的超人,才有这种力量。现在亲眼所见,而且是他们的新村长。愤怒失控,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打人,更不是杀怪兽。只是想警告他们。
如果他想杀人,或是打人,全力出击,后果怎样?没有人敢去想。超过99的人呆了,怔怔的看着他,默不出声。花玉媚怕他真的失控,一旦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挤开众人,冲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柔声安慰,劝他不要急,此事太过突然了。
别说其他的村民无法接受,她也难以接受。三前年,煤矿剧变,一直村民们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口。这种痛,局外人是无法理解的。无意中,天雷炸开洞口,找到亲人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