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傅西棠拉住许白的手,将他带到身前,面朝着花园。许白就这样被他圈在了他的胸膛与栏杆中间,还未来得及反应,傅西棠就又抬起他的手,掌心贴着他的手背与他五指相扣。
“看那儿。”傅西棠磁性的声音钻入许白的耳朵,温热的吐息撩拨着他敏感的耳垂。
许白神使鬼差地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就看到他们的指间泛起了淡绿的光芒——那仿佛是代表着希望与生机的绿光,绿光亮起的刹那,法力在他们掌心流转。
于是,楼下的花园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生。
许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嫩芽拱破土层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他不由有些激动,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去看,就见白天他种下果核的地方,长出了一棵绿芽。
那棵绿芽还在不断地生长,叶片上萦绕着与他们掌心同样的淡绿光泽,迎着晚风和月光,不断地向上、向上,最终神奇般地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长成了一棵大约三米高的树。
“这是……什么树?”
“满月树,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快枯萎了。我将它的果子带回来送给了你,重新催芽,现在这棵树是你的了。”
“我的?”许白转身,背靠在栏杆上,整个人却还被傅西棠圈在怀里。两个人近得,仿佛一低头就能接吻。
“这是一棵姻缘树,采月光,结蜜果。它现在发芽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傅西棠说着,又低头凑得更近了些。
许白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喉咙干涩,“代表什么?”
傅西棠说:“这代表上天注定,你是我的。”
去找蜜果,只是一时意动。
那一晚在湖边听着许白的歌声,傅西棠发现自己似乎对那位小朋友有了点别的心思。恰好传说中满月树生长的地方就在秦岭,于是他翻山越岭找到了它,并把它带了回来。
满月树给出的答案,很不错。
可是许白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傅西棠的衣领,说:“我可不管什么上天,你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许白眼中的情意,如翻滚着的火红色的晚霞。
傅西棠在心里叹息一声,低头亲吻在他的眼角,说:“我喜欢你。”
冰凉的银链子,扫过许白的脸颊。让他回神,又为之激动。
浪里白条一向是个实干派,于是他抬手扣住傅西棠的后颈,一下便堵住了傅西棠的嘴,反客为主地将他压在栏杆上,动作热情却又略显生疏。
傅西棠放松地靠着栏杆,左手搭在他的腰上,右手轻抚着他的后脑,五指插入发间,似在安慰,又像是鼓励。
夜风习习,墙上的爬山虎弟弟把自己卷成了一团,芽尖悄悄地从藤蔓的缝隙里探出头来,看满园的花草似乎都快活地舒展着枝叶。
满月树又长高了一点,所有的叶子都向头顶的月亮展示着自己的脉络,吸取着空气中流离的月光。
良久,许白放开了傅西棠,觉得有点腿软。
越夜越美丽的傅先生,亲口承认喜欢自己的傅先生,实在太让人招架不住了。他一头埋在傅西棠肩上,说:“我中毒了。”
傅西棠揽住他的腰不让他滑下去,对于小男友神奇的脑回路,他稍显无奈又觉得有趣。
“傅先生?”
“嗯?”
“傅先生?”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西、西……”许白自暴自弃,“我还是叫你傅先生吧。”
傅西棠莞尔:“随你。”
许白挂在傅西棠身上,愈发不想跟他分开。舍不得是一方面,分开后太尴尬了又是另一方面。
普通情侣告白之后到底都是咋搞的?没谈过不知道啊!
现在感觉一个对视就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摆了怎么办?
腿软,不淡定。
“要我送你回屋吗?”傅西棠贴心地问。
“不用。”许白立马站直了,站得笔直。真男人,谈恋爱,不能怂。可是不对啊,他们才刚刚在一起,不是正如胶似漆的时候吗,傅先生怎么那么快就要赶他回房了?
傅西棠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说:“时间太晚了,你明早还要拍戏。”
“哦。”
“走吧。”
傅西棠牵着他的手,这一次他主动给许白开了门,送他到房门口,绅士、体贴。
“早点休息。”傅西棠揉揉他的脑袋,看着他把房门关上。
可是没过一秒,房门又忽然打开来,许白出现在房门口,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眨眨眼,说:“晚安。”
“砰。”门又关上了。
傅西棠摸了摸嘴唇,站了片刻,才回到书房里。
小方块还在卖力地战斗,傅西棠看了一会儿,把几个指令稍稍完善后,便叫爬山虎弟弟给许白送去。
他知道许白现在肯定睡不着。
事实也正是如此,许白精神振奋,满脑子傅先生,哪里睡得着。于是他拿到小方块之后,为了防止彻夜失眠,干脆把这一腔热情全倾泻在网上。
十分钟后,在中国的各个省市各个角落里,渐次响起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有病啊!”
“你谈恋爱关我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