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深了,还是瞧不到男人的踪迹,三个女人就很害怕。豆苗弄了三根结实的棍子,每根棍子上都削得尖尖的,她递给巧玲跟茜茜每人一根,告诉她俩,晚上睡觉也抱在怀里,这东西可以当做武器。
野狼进来,可以用这东西刺野狼,佟石头跟田大海两个色狼摸过来,也可以用来对付色狼。抱上棍枪,三个女人果然不害怕了,可还是睡不着。雪洞的入口被封住了,只留下一条换气的缝隙,外面的篝火燃烧很旺。不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宛如鬼哭:“呜…嗷呜!嗷呜…”
豆苗一边听着狼嚎,一边安慰茜茜跟巧玲:“不怕不怕,狼的声音在夜里传得很远,所以它们距离我们也很远。夜儿个进宝教训了它们,它们都害怕了,不敢过来的。”
茜茜抱着豆苗,吓得不敢作声,这个时候,巧玲竟然不讨厌豆苗了。豆苗是她的好伙伴,他俩就像两个吵架但又走夜路的人,虽然有矛盾,有冲突,但是不害怕。她不敢相信,丈夫离开以后,没有豆苗,她跟茜茜怎么支撑下去?
豆苗还告诉她俩,进宝很聪明,不会迷路的。他的刀法好,狼群瞧见他只会躲着走。男人也不会冻着,因为身上的衣服厚,同样不会饿着,因为有巧玲准备的狼肉。
就算那些狼肉吃完,他也有办法找到新的食物。说不定进宝已经找到了这儿的护林员,或者猎户,很快就会找到出路。豆苗比巧玲的年龄大一岁,又受过高等教育,她的生活经历跟心理素质不知道比两个姐妹高出多少倍。
那种沉稳,冷静,博学,让巧玲羡慕嫉妒,又产生了仇恨。豆面这么优秀,跟进宝是天生的一对,她还那么俊俏,那么有才华,早晚会把进宝抢走。她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不知道过多久,三个女人才睡着,好在一夜无事。
第三天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她们一起醒了,拨拉开雪洞,探出了三个长头发的小脑袋。巧玲第一个出来的,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女人的腰身努力伸展,胸口就鼓起两个大大的圆球。
把不远处的田大海惊得口水直流。巧玲瞪他一眼,怒道:“看啥看?是不是想吃奶啊?喊我一声娘,就让你吃两口。”田大海不由自主喊了一声:“娘…”巧玲的脸腾地红了,还是怒道:“喊娘也不给你吃!表脸!”***
巧玲就是在拿田大海开玩笑,嘲笑他,鄙视他。谁让你跟俺男人为敌,你个死太监,咋不去死?当儿子也嫌你寒碜…田大海撇撇嘴没敢作声,知道巧玲在占他的便宜,这时候,茜茜跟豆苗也爬出了雪洞,两个女人一起惊叹:“哇…好美啊!”大西北真的好美,上面的天瓦蓝瓦蓝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这是一片梦幻般的世界,这是一块不为人知的人间仙境。现在是冬天,如果赶在夏天会更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可惜啊,来的不是时候。空旷的天地还是让豆苗激动不已,诗兴大发,女人忍不住朗诵起来:“大漠不见孤烟、长河依旧落日圆、踏破贺兰山、丝绸古道驼铃远…
你去看看东方奇观、你去听听先古的呐喊,你去寻访成吉思汗,你去再现历史云烟。哦…宁夏川!”豆苗在哪儿拽诗文,巧玲念不出来,就很心烦,怒道:“你念个啥啊?叽里咕噜的,跟谁不会做湿似的…”
豆苗知道她吃醋了,就不理她。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两个女人同时喜欢一个男人,注定会酿成悲剧。茜茜也手搭凉棚不住观望,仔细一瞅,抬手一指:“巧玲姐,你瞅,那是啥?”
巧玲顺着茜茜手指的方向一瞅,立刻惊叫起来:“啊!那好像是一条狗崽子,快!救它下来。”
三个女人同时发现了一个秘密,在距离她们七八十米的山坡上,真的有一个活物,非常小巧,毛茸茸的,浑身雪白,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狗。
哪条小狗很危险,不知道啥时候爬出窝窝的,竟然来到了悬崖峭壁上。峭壁上都是冰凌,特别滑,小狗狗一步一跌,眼瞅着就要从山峰上滑下去,情况非常危险。“哎呀,咋办啊,它摔下来会死的!”茜茜说。
“咱们绕过去,把它救下来好不好?进宝回来一定会很高兴。”巧玲忽然产生了兴趣,好想爬上山坡,抱下哪条狗崽。可豆苗却阻拦了她俩:“千万别!别去啊!”茜茜问:“为啥啊?”
“你俩不想想?这儿可是大雪山,怎么会有一条狗崽?那一定不是狗崽,可能是狼崽,要嘛是豺狗的崽子,救活它,会把野兽引过来的。”
豆苗是好心好意,担心她俩有危险。可巧玲严重不同意,怒道:“豆苗,你咋恁没有爱心?我不管它是啥,一定要救它下来,那好歹是一条命,滚下来摔死就不好了。”说完,她扯起茜茜的手,从斜坡上一点点上去了那条断崖。豆苗发现不妙,赶紧跟在了后头。三个女人是从斜坡的一侧上去的,哪条毛茸茸的幼崽就在那边山峰的边缘。
七八十米高的断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等她们三个爬上去以后,仔细一瞅,全都笑了。那还真是一条跟狗崽一模一样的小家伙,重量也就三四斤,全身的白毛特别长,也特别干净,好像一个绒娃娃。
小家伙忽闪两下大眼,对她们投过了求救的目光,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因为悬崖边缘的雪全都冻成了冰凌,它上去下不来了,一动四只脚就打滑。
它的嘴巴里呜嗷嗷,好像在寻求帮助。瞧到它这么可爱,巧玲,豆苗跟茜茜都喜欢上了。“姐,怎么救?”茜茜问。“你拉着我的手,我一点点靠过去,抱它下来。”巧玲说。“哎呀,这样太危险了,咱们会摔下去的。”茜茜说。
“这小东西那么可爱,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想它死,那好歹是一条命啊。”巧玲说。“非救不可?”“嗯…非救不可…”
巧玲咬咬牙,点点头,然后拉着茜茜的手,一点点向着小家伙靠近。豆苗不能坐视不理了,同样过来拉了茜茜的另一只手,三个女人一点点向着悬崖边靠近。
上面的冰太滑了,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所以她们三个一边向着毛茸茸的小动物靠拢,一边心惊肉跳。巧玲在前面,茜茜在中间,豆苗撅着屁股在最后。三个二货女人就这么不顾生死,靠向了那小动物。
“巧玲,你小心,小心啊!”豆苗提醒到。“别叫!你叫唤个啥?小心吓着它?”巧玲还冲豆苗瞪了一眼。
终于,巧玲小心翼翼一点点踩向了悬崖的边缘,手指一点点靠近了那团毛茸茸。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咋能不害怕?掉下去就没命了。好在巧玲的心理素质好,本来就是个女二杆子,胆大心细。眼瞅着她的手指已经触摸到了小动物的毛发,那小家伙竟然打个冷战。
忽然,豆苗听到脚底下发出一声崩裂的脆响,她立刻意识到不妙。、“哎呀,不好了!这儿要塌方了,走!快走啊!”她想把茜茜跟巧玲全部拖回来。可巧玲却不要命地努力伸展,猛地出手抓住了小动物的皮毛,生生把它扯进了怀里。就在这时候,咔嚓!轰隆一声!她的脚底下出现一条裂缝。
紧接着,磨盘大的冰块就从山崖的边缘上砸向了地面。多亏豆苗眼疾手快,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巧玲跟茜茜一起被向后拉倒了,三个女人同跌坐在地上,真是好险好险,命悬一线…
豆苗擦擦汗站起来怒道:“你俩疯了!不要命了?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值得吗?”巧玲站起来说:“要你多管闲事!走开!”说完,她乐颠颠将小动物抱起来,走下了土坡。
豆苗怒道:“我救了你,你怎么这样?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巧玲没理她,自顾自下去山坡,来到了篝火旁边。豆苗跟茜茜是随后跟来的,仔细瞅了瞅这小动物。
这东西一身雪白的长毛,抱在怀里感觉很好,它的眼睛像狗,鼻子嘴巴像狗,哪儿看起来都像狗,胖乎乎的,可爱至极。
“哎呀,小家伙,你咋跑山顶上去了?你爹嘞?娘嘞?好狠心的爹娘啊,竟然把你丢在那儿不管?以后妈妈照顾你,好不好啊?”
巧玲是单纯的,她的心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非常喜欢小动物。一下子就被这小家伙吸引了。豆苗说:“巧玲,我警告你,这东西留不得!”“为啥啊?”巧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