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焰怔了怔,纳闷怎么回事?
调回视线,瞥见手背上留下醒目的五指痕迹,小家伙没胆子回话,却有胆子打人。
脸色一沉,小家伙看似乖顺,骨子里究竟藏着什么了。
入夜,孟焰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毫无兴致沾杯啜饮。
房内的烛火忽明忽灭,俊逸的脸庞交错几许复杂的情绪,回眸凝望廊下的雨水纷落,他迈开步履,走出房外,「黎生,你回房。」
丢下话,他径自跨下廊阶,任雨水沁染一身凉意,须臾消失在黎生的眼里。
「又一个令人感到意外的夜晚。」黎生上前合上房门,了然于心,主子在夜晚又上哪儿了。
乔宝儿瑟缩在一堆稻草上头,浑身隐隐发颤,一旦入夜后,他就怕主子寻到房里,怕极了遭受侵犯。
听着雨水不断敲打顶上的木头,叮叮咚咚地令人难安。
四周漆黑,马厩内潮湿且有牲畜特有的体味飘散,耳畔时而传来嗡嗡声响,几只飞蚊子不断扰人入眠。
他不以为意,紧闭着眼,以手肘衣袖遮盖了脸庞,疲惫的身躯任飞蚊叮咬,渐渐,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小家伙呢?
孟焰咬牙,眉心瞬间纠结,眼看床上空荡荡,仅有棉被、枕头和搁在旁的小药罐,他火大的捞起,气冲冲地踱至另一床沿,掀起蚊帐,确定床上只有另一名奴才熟睡。
此时,一肚子怒意炽得更旺。
步出房外,他瞪着厨房的方向,思忖小家伙好大的胆子敢躲着他,甩上身后的房门,「砰!」地压根不在乎会吵醒谁。
再度淋雨,清冽的冷意浇不熄正在燃烧中的怒火,阴鸷的眸光一一搜寻,绝不放过小家伙!
寻至厨房,途经院落,甚至步上凉亭搜索,依然找不着小家伙的踪迹。孟焰低咒一声:「该死!」
一股怒气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孟焰握紧小瓶子,恨恼小家伙不识好歹,将他施舍的一点善意视如粪土,真该抓来扒掉一层皮!
孤身在夜里淋雨,恼归恼,可没冲昏了脑子。
小家伙该不会摸黑潜逃了?还是睡在哪个奴才的房里……思及可能性,孟焰的脸色更阴郁。盘算着要找出小家伙并非难事,他直接走往地窖,索性放狗搜。
不一会儿,马厩之地引起一阵骚动,孟焰敏锐地察觉马匹显得相当不安,手中的铁链几欲松脱,系在另一端的猛犬兴奋得欲往马厩内冲。
他喝阻:「过来!」
猛犬回头,铁腕收绕几圈,孟焰控制猛犬跟在身旁,返回地窖,来回两趟又耗了些时辰。
雨,未停歇。
孟焰一身湿漉,简直像疯子似地找人算帐;执着的意念在马厩内搜寻到一丝动静,如炬的目光瞪着蜷伏在角落的小身影,他抬脚踹了踹,命令:「起来,别装死。」
乔宝儿缓缓撑开眼,意识浑噩,水滴落在脸颊,冰凉的触感激起所有知觉──吓!
他低抽几口气,瞠大的眼眸眨也不眨,愈渐凑近的脸孔如罩三层寒霜,冷冽的气息侵袭而来,领口猝然一紧,他被人压上了墙。
「你真能躲,在夜里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很好。」
乔宝儿猛摇头,双手使劲扳开领口的箝制,「不要……」他呼吸困难的挤出声音,「走开……」
「你总是要我走,莫非忘了曾经求我别走?」他松开手,压迫在怀的小家伙逃不了,探手缠住他的腰,将人托高了些,贪婪地汲取人体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