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相当吃惊,他瞧这孩子安静地待了两日,不哭也不闹,原来是怕被赶走?
「嘿……」他咧嘴笑了笑,「你怕被赶走……啧啧,现在乖乖地跟老子走,只要三天后,就看你的造化能不能继续留下。」
届时……呵呵,想留下……真是天大的笑话。
「走吧,老匠在等你,若是让他等得不耐烦,当心他将你弄得不干不净,留下祸害,以后受疼。」
老王径自说着孩子听不懂的话,待孩子在鬼门关走一遭,啥都懂了。
乔宝儿眼看大叔迈步离开,他紧紧跟随在后,深怕自己迷了路,这屋内有许多七拐八弯的小走廊,他完全不知通往何处。
依然天真地想着,只要听话就会有事做、有钱拿,不听话会被打,被赶回去,他的爹娘会感到失望。
伸手摸摸裤腰的内袋,里头放着他舍不得丢弃的油纸袋,亲人不在身旁,唯一的联系就来自这只油纸袋。
小纸袋里头装载他的梦想、他的孝顺,还有娘的交代──「宝儿,听娘的话,将来无论遇到什么,凡事都要忍着。」
他明白。
当房门自身后关上,乔宝儿傻了……
眼前有几位大叔,内室里有一个炕,炕上有洞,炕底下铺着一层灰土,好生诡异。
刀子匠回过身来,睨了眼今夜最后一个动手术的孩子,「你是乔宝儿?」
乔宝儿点了点头,手不由自主地扭着衣襬,隐隐发颤。
「把裤子脱了,躺到炕上。」刀子匠一脸严肃,检视炕边台子上的一只脸盆内。阉刀消毒过了,手也洗净,台子上备妥两个新鲜的猪苦胆,还有棉纸儿、臭大麻汤。
顿时,乔宝儿心生恐惧,不禁摇头拒绝。
「呿,他娘的,又一个没种的孩子。」
身旁两名汉子等得不耐烦,「老子伺候你们这些孩子到三更半夜,精力都磨光了,你还婆婆妈妈些什么。」
「快把裤子脱了!」
大叔们又吼又叫,乔宝儿一瞬惊得呆傻。
下一秒随即让人给揪起,抬往炕上一丢,他还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见两位大叔拿着绳索,七手八脚地扒了他的裤子,将他给五花大绑。
「你们要干什么──」他惊慌失措地喊。
须臾,嘴上被塞入一块碎布,结结实实的令他说不出话。
「呜呜……」
他闷呼,猛摇头,泪花瞬间凝聚于眼眶打转。
「呜呜……呜呜……呜……」
「吵死了!」呿了声,老王扬手揍了他一拳,嘴上叫嚣:「他娘的!你最好乖一点!」
脸颊热辣辣地吃痛,乔宝儿瞠然的眼眸盈满惊恐以及些许委屈,感受到眼角流出温热的液体,眼底的人影渐渐变得模糊,头昏昏的,如同曾被爹的扁担给敲上后脑杓的感觉。
睫毛轻颤,飘忽的目光落在炕边不远处的一件裤子上头,一截油纸露在外,适时地唤醒一缕残存的意识。
娘……要他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