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算得上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想到这里,抬眼又对上镜子晏九重打量的目光,柳少清羞红了脸,猛地站起来道:「媳妇儿,上堂去吧。」
柳少清走进衙门,衙役们聚在一起聊天,并未见到其他人存在。
「阿大,大清早的骗老爷我玩儿呢?」柳少清屁股痛,一挨到椅子就弹起,腰痛得他也不想多走动,便隔着案台道:「小心我扣光你这个月的俸禄。」
「大人,我哪敢啊,案子解决了,那人就回家去了。」
柳少清不信,阿二也道:「真的老爷,今天又是个来报官说自己闺女丢了的,不过刚才他闺女来过了,原是去她闺中好友家过夜,忘了知会家人一声。」
「嗯?连着两天一样的案子,真奇怪。」
其实奇怪的远不止这些,接下来数十天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报案说自家的闺女丢了,不过第二天肯定就会自己回来。
柳少清躺在卧榻上,歪着脑袋枕着晏九重的腿,手里绞着他过大的袖口道:「媳妇儿,镇子里各家的闺女是不是商量好了玩失踪?」
晏九重手里拿着竹挖耳勺,按住柳少清翘起的耳朵,榻后直接射来的阳光方便他为柳少清清理耳朵。
「好了。」晏九重松了手,柳少清翻身换一边,刺眼的阳光让他把脸贴在晏九重的肚子上。
柳少清自言自语道:「连着三天没人来报案了,我合计着今天也该有人来了吧。」
话音刚落,鼓声响起,柳少清推开晏九重的手,揉了揉耳朵道:「真被我言中了,媳妇儿,我厉害吧。」
晏九重「嗯」了一声道:「回来再清理另一只。」
柳少清笑着点头,拉着晏九重往衙门走去,快进衙门时才依依不舍地丢了手,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走上堂。
堂下跪着的人所说之事与这些日子以来上报的案子差别不大,柳少清耐心地听他说完,道:「你且回家等等,我这就派人去找,说不定你闺女已经回家了。」
「大人一定要替草民作主啊,草民的闺女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回家了。」
「什么?」柳少清趴在案桌上向前倾着身子问道:「两天?」
「是啊,草民本来以为春儿跟栓柱家闺女一样,只是出去忘了跟草民说一声。」那春儿便是这堂下跪着的人的闺女的名字。
「老人家别急,许是你家闺女贪玩,本官这就派出衙门里的所有人帮你寻找女儿。」
柳少清隐约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当好几件事按规律发生时我们会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一旦脱离了这个规律,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柳少清坐在凉亭中央的石凳上发问道:「媳妇儿,你说为什么这段日子有那么多人失踪,却刚刚好都在第二天就回来了?」
晏九重掏出袖中口袋里的竹挖耳勺道:「不知道,你过来,还有一只耳朵没清理。」
「不掏了,案子还没想明白呢。」柳少清托着腮,侧着脑袋盯着晏九重道,「媳妇儿,我总觉得你知道点什么?是不是故意瞒着老爷我?嗯?还不快说!」
柳少清从石凳上弹起,张牙舞爪地朝晏九重扑过去,晏九重轻轻松松地掐住他的腋窝,正中柳少清的痒痒肉。
柳少清嬉皮笑脸地赖在他身上乱动,晏九重道:「这事儿是有些古怪。」
「大人不好了!找到……找到春儿了。」阿大站在长廊上,扶着红漆圆柱,气喘吁吁大嚷。
柳少清从晏九重身上下来,抚平翘起的衣角道:「找到不就找到了么,用得若反应这么大?这几天失踪再找到的人还少么?」
「不是的,大人,找到的是春儿……」阿大大喘一口气,柳少清的心跟着他这口气一起提到了嗓子眼,「是春儿的尸体!」
「什么?」柳少清疾步走过去,拉住阿大的衣领问:「你别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