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就在右手边，柳少清转身便来到，晏九重路过地上的盆栽时停下脚步多看几眼。
柳少清弯腰抱起晏九重看的那盆道：「好久没有修剪了，长得都看不出样子了。」
「你喜欢种盆栽？」晏九重直勾勾地看着柳少清，走进亭子的柳少清，放下盆栽轻轻点头。
「柳树喜欢么？」
「柳树？」柳少清熟门熟路地从石桌下摸出剪刀，「还好吧，不过家里不能种，太大了。你喜欢柳树？为什么呀，又不能四季常青。我喜欢种四季常青的植物，一进后院到处都是绿，看着心情都会变好。」
「柳树救过我的命。」晏九重抱着拂尘遥望远方，「然后他死了。」
为什么会死？
脸色铁青的晏九重让柳少清想问不敢问，只好自己猜测。
柳少清不知柳树怎能救人，苦思冥想一阵，私以为是晏九重不小心掉进水里，又不会划水，刚好拽到了垂挂在河边的柳枝，才得以救命，但，这样会让柳树死掉？
怪哉怪哉，莫不是拉一拉，就把柳树的根给拉断了吧。柳少清跳跃的思维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过久，就跳到另一个问题上。
不知这面无表情的人，在看到根断树倒的柳树时会不会多做出一些表情来？
柳少清悄悄地来到晏九重身后想吓他一跳，哪知晏九重突然回身。
「为何你府里会有妖怪？」
第三章
柳少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嘟囔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晏九重伸出手欲把他拉起来，谁知柳少清搭上他的手，冲他一笑，反手把他也给拉坐在地面上。
晏九重不解地望向柳少清，柳少清抽回自己的手向后撑，整个人借助手臂往后靠，抬起头闭上眼，感受着夏季里偶有的几丝微风。
「风吹得人很舒服。」柳少清睁开一只眼，对晏九重眨了一下，「你也试试，保证你会喜欢。」
晏九重放下拂尘，依葫芦画瓢。
微风轻轻吹过，拂过心头，带走忧愁，风总是能让人心静、让人平静。
柳少清柔软的声音跟着阵阵微风一同飘了过来，「妖怪在哪里？谁是妖怪？」
「石虎和柳小全。」
「啊？」柳少清意外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瞪着晏九重，「不会吧，石虎都跟了我好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柳小全，他看着不像妖怪啊。对了，你是道士！他们都很好，即使他们真是妖怪，你也不能抓走他们，要不然……要不然……」柳少清着急得说不出话。
「不会，妖怪也分好坏。」
「对对对，就像人一样，也分好人跟坏人。你瞧我人这么好，府上的妖怪自然也好。石虎做饭的手艺你今天也吃到了，怎么样，绝对不比外面的酒楼差吧？柳小全能做什么我还没想到，毕竟他才来，而且看上去年纪不大，还瘸了一条腿，我舍不得让他做这做那。衙门里的人手也够用，要不我就养一个闲人？不过他也不算闲人，偶尔他还端端盘子什么的，要不就让他做个小厮？」柳少清说到激动处，趴在晏九重的胳膊上征询他的意见，「你说好不好？」
晏九重着了魔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轻轻地、慢慢地抚摸柳少清的脑袋，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好。」
柳少清就着这个姿势蹭了蹭晏九重的手，如同跟主人撒欢的狗儿一样，「你能看出他们是什么妖怪么？」
「能，石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