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了。”想到梵卓，易渊的嘴角微微勾起。“你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你们住在一起，而且他对你的占有欲很明显。”盛熙的笑容有些尴尬，“更重要的是，你对他的态度。”
“是啊，其实是我自己……”易渊似乎想通了什么，收起了思绪，点开光屏。“这是关于这次代理商的资料，你可以参考一下。”
“可以吗？”盛熙嘴上说着，眼睛却已经落到了光屏上。
“这些都是可以公开的资料，只不过提前给你看一下而已。”易渊道，“何况能不能取得代理商的资格，还要看公司的整体评价。”
需要讨论的细节很多，易渊少有的漫不经心，偶尔说上几句，很快便消磨了一个上午。等所有的问题都解释清楚，易渊也准备离开了。
盛熙急忙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刚好到午餐时间，我请你吃午饭怎么样？”
“不了，孩子们还在家里。”易渊婉拒道，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盛熙忽然抓住了易渊的手腕，“是为了那个男人对不对？为什么他可以，为什么会接受他！”
“盛熙？”易渊皱眉，不悦地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
“抱歉，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我无法接受！”盛熙沉声道。“你从来不会允许其他人侵入你的生活，更不该是个你最厌恶的血族！”
易渊沉下脸，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注定一生都要孤独下去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盛熙急切道，“我知道当初不该骗你，不该为了家族的生意而接近你，可你那么聪明，早该知道我的目的。你一直没有拒绝我，是因为你根本不讨厌我，对不对！”
“既然知道之前都是谎言，我为什么还要把你当朋友。”易渊的眼神利刃一般刺向对方。“盛熙，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大度。”
“那为什么给我这些资料，”盛熙却不肯相信，“甚至过了那么久，你甚至还记得我的喜好！”
“抱歉让你误会了。”易渊轻舒了一口气，像是要将埋藏太久的话说出来。“我确实曾经将你当成朋友，对于你接近我的目的，我不想计较。”
“给你这次的资料，是因为这原本就算不是什么秘密，也不希望和曾经的熟人关系恶化。”易渊轻叹一声，“对我来说，你只是一段回忆而已。”
易渊朝门外走去，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盛熙，我没有多么特别，我也是个普通人。我只是觉得，要有什么东西来证明，我的生活中有一个值得自己期待的人。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不需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找到真正值得期待的人了。”身边忽然有个声音道，“那个人是我，对吗？”
易渊看向门外的梵卓，“你不是都听见了。”
梵卓轻柔地抱住易渊，“谢谢，还有，抱歉，要你带我回去了。”
易渊一怔，这才仔细看梵卓的样子。梵卓的肤色原本就偏白，现在更是毫无血色，甚至连嘴唇都变得灰白，显然状况很糟糕。
“别担心，我只是有些脱力。”梵卓低声道。
“我马上带你回去。”易渊顾不得盛熙，急忙扶着梵卓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寓。
“感觉怎么样？”没有让尤金他们帮忙，易渊扶着梵卓躺下，给他递上了一杯温水。
“好多了。”梵卓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弱，“你不问我做了什么？”
“不需要。”易渊道，“还有，关于盛熙的事，你都听到了，他问的话也是你想知道的吧……梵卓？”
易渊话音未落，就发现梵卓已经昏睡过去。看起来，梵卓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易渊垂下视线，眼角却染上了一丝难过。
指尖忍不住划过他的脸颊，比易渊想像中还要冷。梵卓不该是这样的，哪怕是亚尔林，也不会给他这种冰冷的感觉。
面前的梵卓几乎没有一丝生气，让易渊回想起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似乎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轻易地杀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