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华克斯夫人,下午好,抱歉最近一直来打扰,署长说会亲自来感谢夫人,一直承蒙夫人和奥夏博士的帮助,对我们的破案来说可是功不可没。”
查理面对着这位风姿妖娆的少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同样为血液遗传病、基因组等方面研究专家的华克斯夫妇,虽然已近花甲之年,却只有三十多岁的外貌。外界一直猜疑羡慕着,还有不少明星想高价购买保持青春的秘方,但夫妇俩只用保养得当推诿着。
“呵呵,您太夸奖了,犬子能为政府效劳,实在是我们研究中心的荣幸呀。”华克斯夫人笑着说道,查理仍想说什么,但是一通急电,让他来不及多作寒暄便回警署去了。
刑警离开后,“妈妈……”奥夏主动站起身,离开了试验台,修长的身躯因为长期的伏案工作而略显纤细。
“我的好儿子,”华克斯夫人迫不及待地从皮包中拿出一支淡蓝色针筒,和一只小小的雕刻着耶稣图案的玻璃药瓶,熟练地刺入奥夏白皙却遍布着针孔的手臂中。尽管从小就是如此,奥夏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鲜红的血流入针管。
“这次要多抽一些,你父亲最近总是抱怨有些变老,”华克斯夫人爱怜地抚摸爱子金色的头发,“你真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
摸着摸着,她突然又改变了语气,阴冷地说道:“但这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的!没有想到药物会对你产生了作用,我身为你的母亲,却无法拥有这样神奇的血。”
母亲那悲怨的表情在奥夏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送走心满意足的母亲后,奥夏离开了试验室,天色还早,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纽约车水马龙的街头,偶尔,对面会走来怀抱着幼子的母亲,那温柔的笑容让奥夏再次想到了妈妈那凄怨的神情。
从记事开始,妈妈就是那样望着自己,“父母历经一世研究永生的秘方,却只让他们疾病缠身,而我一出生便拥有着它,妈妈她……还有爸爸都很恨我吧,这种血……”
想着想着奥夏突然想到了刑警第一次送来的血样,“非常奇异的血细胞,比我身上的更具有活力,新陈代谢相当之快,但遇到光热就会被破坏掉,这样超强的血液,不可能是人类的,简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怪物——吸血鬼才可能拥有的!”
奥夏停下脚步,看着橱窗中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语道:“吸血鬼吗?不可能……但是,除了他,这世上难道还有谁,能像我这样拥有被撒旦诅咒的血液?”
奥夏在橱窗前站了良久,直到街灯全部亮了起来,斑驳地照耀在他金如阳光的头发上。
“他和我是一样的心情吗?”抬起头,一轮冷月高悬在冰冷的水泥建筑群的上空,散发出一层暗红色的光晕,奥夏凝望着它,仿佛透过它,就能看穿事情的真相。
“要找到他,不管是传说中的吸血鬼,还是和我一样的人类,我都要找到他!然后……”
眯起褐眸,奥夏深深地吸一口冷气,这个念头促使他重新迈出步子,往纽约更黑暗更邋遢的街道走去。
“呼……”呵了口暖气,奥夏站在电线杆下,不停地上下揉搓着冰凉的双手,还时不时地踱踱脚,真的很冷!
纽约市区所有僻静的地方差不多都走遍了,计乘车的车费早已超过了自己一个月的薪水,但还是毫无收获,就连一点点细小的踪迹都没有。
“难道他不在市区活动了?”虽然根据刑警的判断,那个人喜欢在颓废的地方,寻找美丽的猎物。
让全纽约人心惶惶的恶魔,却怎么也抓不到,简直就像《沉默的羔羊》。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奥夏有些放弃地离开幽静的街道拐角,就在这时——“救……啊啊啊!”
“在那里!”女人凄厉的尖叫让奥夏迅速惊醒,他毫不犹豫地拔足狂奔向离对面的街道。
“呼呼……”喘着气,奥夏淡褐色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瞪着这充满血腥的一幕,一个女人,像扯线玩偶般无力地悬在半空,不,是被一个黑色的高大身躯抓到了空中,可以看见女人衣领处刺目的红色血迹!
“嗯?!”没等奥夏反应过来,那高大的身影先发觉到了奥夏的存在,像是不满被打扰,“黑影”丢下了女人,女人闷哼着挣扎几下,便没有动静了。
女人落地的声音让奥夏迅速地从震惊中清醒,但“黑影”已经移到了自己的跟前,逃!快逃!这个直觉反复警告着奥夏,但是奥夏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抓住“黑影”的衣领,举手一挥,啪!很清脆的被扇击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你难道看不出她是个孕妇吗?!”
奥夏从来都没有这样恼怒过,“可恶!你难道就这样的饥渴!连个未出世的婴孩都不肯放过?!”
“黑影”没有挣扎,停顿了几秒钟后,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呵,你不该打扰我的进餐。”黑影很轻松地就拉开了奥夏的手,并反握着他的手腕。
“唔!”好大的力气,吃痛的感觉让奥夏恍然明白自己危险的处境。
“不过,仔细看……”黑影走出一步,明亮的月光立刻笼罩住他,“你还真是漂亮呐,很符合我猎食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