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显然与流徒们,是不一样的。
虽然在他现身的时候,秦烈西从高高的座椅上下来一下就拉住了何酒的双手。
虽然那少年也没有拒绝秦烈西长时间的拥抱...
可很显然,当那少年终于伸出手一点点推开了秦烈西后。
他刻意的与秦烈西拉开了距离。
虽然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不足以说明那少年就一定不是流徒之列。
可不知为何,见到这样干净的孩子模样。
人们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些鲜明的恶鬼们混为一谈。
而何酒穿着秦烈西送给他的衣服,身边跟着那头令所有魔兽都畏惧的黑死兽安朵。
何酒越来越好看了,若说曾经是少年模样的他也不过就是一份少年的稚嫩的话。
那么现在的何酒,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从容气质,以及他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容...
足够让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被错认。
虽然与父亲说好了,只要他没有接受到任何消息。
就绝对不主动出现。
可是最终,他反复思考着与秦烈西的种种。
秦烈西伤害他的过去,还有后来小心翼翼的改变。
何酒也不是不知道,秦烈西对自己的种种都只是单纯因为他个人而已。
面对这个世界,面对其他人秦烈西还是始终如一的残忍可怕。
即便偶尔,秦烈西会为了他而暂时收手。
可那也不是出自秦烈西的本心。
何酒不是石头,他与麾最在一起的日子那么漫长。
就连麾最那样冷的像冰山般的男人,何酒都不免自我融化。
这样心软又满腔温暖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对秦烈西没有一点点感情呢?
而秦烈西对何酒的种种,哪怕何酒是块石头都该融化了...
但秦烈西却始终不能明白,感情这回事从来都有个先来后到。
何酒固然感激他,可何酒心里始终也只有麾最的位置而已。
所以思考了很多很多,何酒无法容忍自己心里放下除了麾最以外的人。
所以他来了...哪怕是冒着打破和父亲约定的风险他也来了。
何酒不想在最后的最后还亏欠秦烈西。
他与慕战,与图阮,甚至于穆塔大祭司都聊过能不能拯救秦烈西这个问题。
可不管他如何想,那些被秦烈西伤害过的无辜生命却绝不可能原谅这个残忍的魔鬼。
何酒低下头,无可奈何的笑了。
“你已经快要赢了...还打算赶尽杀绝吗?”
何酒已经不用去问为何最后他悄悄布置的那些都被一一破坏了。
虽然秦烈西从没有因此来质问过自己,可都到了这个时候。
何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烈西只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动作,于是在最后换掉了所有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接触过的魔兽,甚至流徒...
秦烈西真的太过聪明。
一个能够从最底层,精心设计直到成为整个境外唯一主宰的流徒...
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愚蠢被自己蒙蔽呢。
想来过去,那些被自己坑死的流徒们,也不过是秦烈西为了哄自己开心故意放手的吧?
想到这些,何酒都不知道秦烈西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了。
若说是爱自己的话,他就不该一直禁锢束缚着自己。
若说只是想要独占自己,他又为什么如此自相矛盾的考虑他的心情?
何酒算计了秦烈西这么久,也研究了秦烈西这么久...
结果到头来却发现,他对秦烈西还是一无所知。
“你...还要继续杀下去吗?”
何酒抬起头来,有些无奈的看着秦烈西的眼睛。
“...酒...”
秦烈西像是被斜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
他红色的眼睛看着何酒,他们就像过去一样靠的那么近。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他从来不曾距离何酒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