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无旭同兄弟嘲笑孬种,他们说了,他才晓得抓到的,竟是一个阉人?除了王宫,阉人很少出现在其他地方,这让樓无旭警惕,蹲在鼻青脸肿的人旁边,询问,「你叫黄福来?这可有趣啦。在我们这儿,也有一个人叫作毕福来,这个与你名字相同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跟南华、宋献成又是什么关系?」
黄福来抖得比狂风吹落的叶子还要厉害,「毕福来……?我不认识这人……不晓得他跟南华……宋献成是啥关系……哇啊啊 !」被重重踩踏的手背,让他止不住惨叫,逞英雄这字眼,真的不适合他。
「你还不说出来?非要我砍了你的手,才肯老实吧?」樓无旭吼出声,借来手下的斧头,挥舞作势。
山贼一个动作,已经让黄福来吓破胆,号啕大哭,「别砍我的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
当樓无旭听见阉人供出一切,两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匪夷所思到了极点,直觉想到,天助我也,樓虎臭小子要完蛋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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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凤隰和南华抄小路下山,也不能避免遭遇山贼守卫拦住,质问她的剑是哪儿来的?他们俩要去哪里?
南华不得不动手杀掉人,在引来更多山贼之前,保护凤隰下山。
约莫一个时辰以後,两个人终于来到平地,宋献成同留下的八个身手矫健的卫士,也纷纷从石堆後头出现,恭迎国君。
凤隰要他们免礼,也从宋献成口中得知,已经通报边境的将领,现在只等待陛下的信号,随即率领一万五千骑兵进入荆州,围剿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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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冷风飕飕。
白天在饭馆发生的多起命案,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不管是山贼死了,或是无辜的百姓被杀,官衙都不在乎,也不积极去查,因为事不关己,他们老早学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官僚靠不住,老百姓怕山贼作恶,天黑了,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不外出。
至于刘正君,当然听不到看不到民怨,依旧同往常每一天例行的公事,到衙门走一走,各县无事呈报,他不到天黑就早早回家。
刘家上下都晓得,老爷最注重的便是吃饭,最喜欢晚饭时间,上满一大桌香喷喷的菜色,和他的大小老婆、成群儿女一块吃喝欢笑。
老爷吃饭,不爱人来打扰,所以任何的公私事情,都得等他吃完饭再说……这不成文的规矩,所有人都遵守。可今天晚上,竟然有人无礼,不但猛敲刘府大门,管家开了门,那敲门的女子还放肆说出,要刘正君出来?
「你们是谁啊?好大胆子,敢直呼我家老爷名讳?你们到了州牧府第,还不下马?」管家发怒,瞪着十一人和十一匹马。
只有另外三个人下马,其中一人带头,走到刘府管家面前。
管家觉得对方挺眼熟,那似乎是……似乎是……陡地,他想到了,曾经和老爷同桌吃饭的,扬州州牧宋献成 !他惊讶得讲不出话。
宋献成为管家指出待在马上的凤隰,开口说,「这一位是当今的皇上,叫你家大人赶紧出来接驾。」
闻言,管家吓得两腿发抖,急忙转身进屋内去通报 !
过没多久,换成刘正君抖着一身肥肉,匆匆赶来大门口,借灯笼光亮望见裹披风的英俊男人,的确是他在宫中见过的,趺落阶梯的双腿撑不住,咯的一声就地跪下,急忙问安,「陛下万岁 !陛下何时来此地……卑职……卑职从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凤隰瞧着肥脸上的饭粒、满嘴是油,想这人欺骗他,贪污朝廷给的钱和粮食,更没能力管好地方治安,他好生厌恶,冷然说道,「刘正君,如果让你事先知道了我会过来,我哪能了解,你是怎么污走我给你的钱财?哪能听见,这地方上的人民诉苦?山贼肆无忌惮的抓人砍杀,没有官差闻问?你倒好,家里盖得好大好漂亮呀,百姓的苦怨,都透不进你家的门墙 !」
刘正君哆嗦,跪趴在地面,不敢抬头。
刘家妻妾儿女,师爷以及仆役,哪有见过这种场面?全都吓傻了,跪在国君面前。
凤隰下马,直接进入大到不见底的奢华宅第,仅回头瞥了跪地之人一眼,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除去刘正君所有的官职,荆州州牧,暂由扬州宋献成代理,即刻派人通知荆州各县官员。」
「遵命 !」宋献成率领护卫,朗声接受王令。
接下来,宋献成拿走刘正君的官印,受凤隰指示,派人出府,不晓得前往哪边?被调来保护刘正君的木家卫士,目睹了一切,震惊不已,要想办法赶回去豫州,通知木忠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