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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听涛室的烛火未灭。
赵明珠忐忑瞅着樓无旭走来走去,肯定还在为长须的事情而生气?「老公……」她想安慰几句,「锵啷 !」响声却吓到她。
樓无旭把愤怒发泄到花瓶上头,又狠狠地踢飞摔到地面的花瓶碎片,骂道,「该死的臭小子何时变聪明,会发现下毒的事?」
狗子老婆撞见了他挟带黄金,从私挖的通道离开库房,才会被他下毒杀害,至于阿丰的娘,算她倒霉,成了狗子老婆的陪葬品。本想一石二鸟,要陶大婶母子难过,看樓虎手忙脚乱……
陡地瞥到妻子害怕,樓无旭强忍住不再发飙,心中却恼恨樓虎走运,破坏他的好事,更顾虑那个在牢里的人靠不住,如果长须供出是他教唆纵火,是杀人犯?麻烦就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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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打扰樓虎的睡梦,闭眼皱眉头,翻过身,拉着被子盖住头……感觉不对,这才惊醒,张大眼睛,他掀被坐起来,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
「天啊,天啊 !」他懊恼哀叫,同时看见习武室的门窗明亮,已经白天,什么时辰呢?「我怎能睡着?睡了多久?」他完全不知道,下意识的检查自己,除了靴子被脱掉,项链、衣服还在身上,没奇怪的痕迹,屁股也好好的……他大松一口气,找到搁在床边的刀子,也发现毕福来不在,乱七八糟散落一地的帐册,如今已然堆放整齐,有标示的,摆在案上,没标示的册放在案边?
毕福来看这些帐册,看到什么时候?是他抱我上床去睡觉?想到怪画面,樓虎浑身发热,好丢脸 !
隐约听到门外有声音,引他好奇。穿上靴子,离开床铺,整理好衣服,他走到门口,伸手把门拉开一个小缝……
他惊讶毕福来正在与白映雪交歎?歎了什么?他再把门开大些,还是听不清楚,只见她因为毕福来的话,掩嘴浅笑,让他很不是滋味。还有三四个女人找到毕福来,白映雪就先离开。
搞什么呀 !樓虎瞪着她们比映雪夸张更多,要毕福来帮她们调整头上饰物,还拉着她们的裙子给他看?
其实凤隰与她们没什么,既然她们问他,他就告诉她们适合哪一种的布料和剪裁,能够巧妙掩饰身材缺点。
但是看在樓虎同附近站岗手下的眼里,毕福来就是一个专门招蜂引蝶的讨厌鬼 !
门里出声,凤隰才停止和女人歎笑聊天,回头看去,樓虎就站在敞开的门边,「你醒啦?」对方没回话,一张脸拉得好长。
「大当家……」女人们尊敬称呼,与毕福来维持距离,她们感觉状况不对,纷纷离开,去干自己的活儿。
大当家为什么还不把毕福来赶下山?反而跟他交朋友?手下的疑问,樓虎无法用简单几句来讲清楚,只好说,毕福来在帮他做重要的事情,要他们别多嘴。
樓虎匆匆梳洗,填过饥饿的肚子之後,再同毕福来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他让手下们先回去休息,不用在他的地方站岗。
他们乐得轻松,急着回住处看老婆,定要教训他们的女人离毕福来远一点。
旁人离开了,习武室里面又剩下两个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
「申时。」凤隰回答樓虎,「昨天你睡得沉,我才没把你叫醒。」而且,他看册累了,没回去那个堆杂物的小地方,就躺在樓虎旁边睡了一觉,早上还偷亲樓虎,才去清理自己,换过衣服……这些,他没讲出来,省得樓虎又受不了,大声叫骂。
申时?没过多久,又是另一个夜晚,天啊,怎能睡到这么久?为此,樓虎已经很受不了自己,根本没去注意毕福来怎么样?
凤隰瞥向瞪着长案的人,似乎不晓得从何开始?于是他说,「樓虎,这些帐册,我花了一整天时间,差不多都看完了,有问题的帐,我把它们摆在一起,你看看?」
当然要看。樓虎坐在案前,睡过觉,整个人也恢复精神,同坐在旁边的男人摊开标示过的帐册,聆听讲话……可渐渐的,他无法专心在枯燥无聊的数字上头,脑袋尽是跑出妻子与毕福来歎笑的画面,他们在说什么?还有那些女人,为何也喜欢接近毕福来?厨房那边的也是这样?
凤隰手指数目,一项一项的为樓虎解释,再拿另一册,算到樓无旭,「你二叔同他那些手下的开销,比其他分部的量都大,买来的货价,也比一般店铺的贵许多,还有这个,登记的每一个款项加起来的总额,是不对的,这一个帐册这么多错误,我觉得你该去查清楚……」瞥见身旁的人手托着下巴在发呆?他奇怪,「你在听吗?」
樓虎忙拉回注意力,坐得挺直,说有在听,告诉毕福来,「知道了,二叔那边……我会去查。」自己的亲人啊,他有隐忧,现下还为着妻子而烦恼,犹豫该不该问呢?还是别问,堂堂的首领,问这鸡毛蒜皮的琐事要干啥?可不问个清楚,这鸡毛蒜皮的琐事要一直纠缠他,让他生闷气 !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啦,困扰冲出口,「那个,映雪她……咳,我的老婆,我刚才看她跟你站在一起,你们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