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卿今天穿着件驼色大翻领风衣式晚礼服,脖子上系着条白底水墨花纹的丝巾,晚礼服的下摆处露出穿着黑色铅笔裤的修长玉腿,蹬在9厘米驼色尖头细高跟鞋内的长腿在修身贴肉的裤管内若隐若现,与她拢在耳后的端庄短发相得益彰,一对祖母绿宝石耳钉点缀在白玉般圆润的耳珠上,更加凸显了她优雅高贵的气质与风姿。
他们刚刚寒暄了片刻,包厢门口就传来礼宾小姐职业性的问好声,随后大门便被左右推开,翁俪虹高挑艳丽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她一头耀眼的金发很写意的披在肩上,轮廓鲜明的五官在浓厚的妆容下更加妩媚,身上穿着一件枚红色色丝绸晚礼服,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她修长的脖颈,丝绸晚礼服的下摆刚刚好遮住臀部,但完全看不到里面打底内衣的痕迹,看上去她身上好像除了这件丝绸晚礼服,里面都是赤裸裸的不着一物,两条又长又直的光滑美腿直接裸露在空气中,脚踩着7厘米的金色圆头高跟鞋,迈着风情万种的步伐走了进来。
***“Hello!everyone,我到咯。”翁俪虹带着她标志性的爽朗笑声走入屋内,那两道目光直接就盯在了秦羽的身上,他心中暗想不妙,此时她已经带着一身柔软的丝绸扑了过来,两条修长胳膊缠上他的脖子,然后便来了个极为亲热的贴面礼。
虽然她很快就松开胳膊,但他已经感觉到屋内另外三个女人投射过来的目光,钟嫣儿是有些惊讶和疑惑,许茹卿似笑非笑间好像在想着什么,而姨妈白淑贞原本温柔的眼神此刻变得锐利无比,好像两把利剑般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幸好,翁俪虹马上把这一套转移到了钟嫣儿身上,抱着她有说有笑,亲热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这时她转身面对着许茹卿,一直安静地站在原地的许茹卿此刻上前一步,素净玉脸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恬和笑容道:“欢迎你回来,俪虹。”
翁俪虹这回没有像刚才一样上前热切拥抱,她只是礼节性的跟许茹卿握了握手,脸上露出同样矜持的笑容道:“很高兴再见到你,茹卿。”
这两个容貌身材一流,气质修养极佳的美熟女面对着面站着,她们就像全副武装的战士般,相互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底细后,各自露出谨慎和戒备的神态,虽然看上去语笑嫣然交谈甚欢,但就算是是陌生人也能看出她们之间那股难以言喻的气氛。
按理来说,两个同样出类拔萃的女人很难真正成为好朋友,所以不难解释许茹卿与翁俪虹相互的态度,但这两人的人生却不由自主的纠缠不清,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同一个男人,而此刻她们之所以站在了一起,也是为了拯救那个男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所安排的奇妙轨迹。
不过,还是许茹卿先恢复了正常,她很有礼貌的向翁俪虹介绍白淑贞,方才一直用目光锁定他不放的姨妈白淑贞很快转过身来,她边颔首边堆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与翁俪虹轻轻握了握手。
倒是翁俪虹饶有兴趣的把白淑贞看了又看,嘴里惊道:“我说秦羽长得这么俊呢,原来他姨妈就是个大美人,可以想见他妈妈也是个大美人啦。”
姨妈白淑贞对她的恭维只是报以淡淡的笑容,翁俪虹浑然不觉白淑贞眼中的敌意,依旧拉着白淑贞说长道短。这时又是许茹卿出面解开残局,她先是吩咐侍者开始上菜,然后招呼着大家入座。
这个包厢里的圆桌并不是很大,我们5个人坐下刚刚好,许茹卿当然坐在主人的位置,右手边坐着翁俪虹,左手边则是姨妈白淑贞,然后钟嫣儿挨着白淑贞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羽被安排在了翁俪虹与钟嫣儿的中间,正好与姨妈白淑贞面对着面。
很快一道道带着热带特色的菜肴便被送了上来,有娘惹猪脚醋、咖哩鸡、南瓜达兰糕、冬阴功汤、沙爹串烧等,这些菜肴都是典型的马来西亚风味,大部分都是以酸甜为主,且少不了咖喱和香料。
许茹卿极尽主人之谊招呼着他们,她一边给他们分菜,一边介绍着马来菜的特殊吃法,从漫不经心的一言一语里,可以看出她对这顿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就连对饮食极为讲究的翁俪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侍者将一瓶已经开启的红酒送了上来,他将深红色的酒汁倒入他们面前的玻璃酒杯内,一股浓郁的葡萄酒香味散发出来,翁俪虹很随意地举起面前的酒杯,放在鼻子下方一嗅,有些惊讶的道:“咦,这还是真正的酒庄酒,这家店有点名堂呀。”
“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我知道一般红酒是入不了你的法眼。”许茹卿从容一笑道。“哈哈,劳你费心了,不过这波尔多的ChateauLatour可不便宜哦。”
翁俪虹这次把酒杯凑至唇边,轻啜一口,在嘴中轻轻咂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想了想,睁开美目道:“1982年的Pauillac像往常一般平静,这一年晚春的雨水较多,但夏季的炎阳干燥弥补了一切,苏联正走向衰弱,大罢工已经停止,这是平衡而又完整、雄伟而又细密的一年,正如这支酒一般,无可复制的巅峰之作。”
翁俪虹只是轻轻的一闻一尝,便能将杯中红酒的韵味说得如此惟妙惟肖,这种品鉴能力令人咂舌,就算是对红酒一窍不通的他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妙、妙、妙。”许茹卿轻轻鼓掌喝彩道“这支酒还是三年前,我与钟鑫去法国考察时带回来的,他一直视为珍宝般窖藏着,说要等你回国了一起品尝。”
“钟鑫一直说,也只有你才能品出1982的独特之处,今日所见,果不其然。”许茹卿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不仅翁俪虹听得感动不已,就连他们也完全被她带入语境,触景生情、借物睹人,秦羽想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儿听了也会为之色变。
等桌上的菜都上齐了,许茹卿方才姿态优雅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她轻启樱唇道:“诸位,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也是我们钟家的世交,对于她的名气而言,我的介绍就显得有些多余。”
“即便如此,但我还是想用发自肺腑的言语,来努力表达对她英勇侠义行为的敬佩与感恩。”许茹卿边说着边扫视了全桌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翁俪虹身上。
“来,让我们隆重举杯,共同欢迎翁俪虹女士。”许茹卿含笑说完最后一句话,举起手中的玻璃酒杯,把将近半杯的深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姨妈白淑贞和翁俪虹都稍微饮了一小口,秦羽和钟嫣儿负责开车,所以只是举杯至唇边做了个样子就放下了。“茹卿,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翁俪虹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她微微摇着头道。
“有句话我藏在心头很久了,今天借这个机会要说出来。”翁俪虹的目光中闪烁着光芒,她转身对着许茹卿道。
“亲爱的许,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你都是钟鑫最好的伴侣,他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许茹卿一直很认真的听着翁俪虹讲话,她此时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但是,你大可对我更加坦诚些,因为无论在公在私,我都不会眼看着钟鑫遭受不幸的灾祸。”
翁俪虹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的神色。“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的殷勤周到,尤其你让我得到了世间少有的宝贵礼物。”
翁俪虹一对美目凝视着许茹卿说,鲜艳的红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笑容。虽然她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秦羽已经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热了,钟嫣儿倒是没有发觉出什么,坐在对面的姨妈白淑贞很明显投过一道怀疑的目光。
许茹卿面带微笑的起身,两人端着酒杯很亲热的相互拥抱、贴面,发鬓交接之时好像还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各自将杯中的红酒饮尽,好像十几年间的恩怨就在这杯酒间消解了一般。
随后大家开始边吃边聊,宴席上的谈话主要是由许茹卿和翁俪虹主导着,她们拥有相似的教育背景与成长环境,再加上两人都是口舌便给之辈,许茹卿每每妙语如珠,翁俪虹更是谈笑风生,她们边说着边时不时发出阵阵愉悦的笑声,一点都看不出两人之间隔阂颇深的样子。
她们的对话间时不时夹杂着英文,钟嫣儿还可以应上几句,姨妈白淑贞则是基本插不上嘴,还好极为敏锐的许茹卿发觉了这一情况,她很周到的把头倾向白淑贞这边,细声跟她讨论一些话题,然后巧妙的把白淑贞纳入桌面上的谈话中来,免得她感觉不自在。
这类场合的谈话并非秦羽所擅长,他基本上不理会女人们所聊的话题,只是专注于消灭桌面上的食物。虽然许茹卿并非有意,但桌上的谈话内容渐渐转到那件事情上来,这也是翁俪虹出现在此处的根源。
从她们的对话中了解到,海浦区人民法院已经发出了通知,将在本周五正式开庭审理钟鑫的案件,幸好他们及时将翁俪虹请了回来,否则差点会耽误了这场庭审。
对此,翁俪虹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很坦率的表示会按照律师的要求出庭作证,只是提出要在庭审之前去探视下钟鑫,许茹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与她约定好探视的时间。
酒过三巡,许茹卿与白淑贞的粉脸上都多了几片红云,两朵娇艳的鲜花更加芳香诱人,而翁俪虹却依旧面不改色,她聊到兴起,更是解开丝绸晚礼服的前襟,里面一条勉强遮住臀部的黑色针织吊带裙把凹凸有致的身段完全显露出来。
这时,许茹卿又端起酒杯,很亲热的拉着白淑贞的手,对着翁俪虹道:“俪虹,我们是很多年的交情了,但是我得向你好好夸夸我这个妹妹,她不但长得水灵俊俏,性格脾气又极好,还和这么能干的外甥一起创业成立了龙贞集团,两个月震动苏曼州乃至全国,论到这点我们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