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里，青年先笑道：「怎么，不敢继续问了？」
季绍楷极力忍耐着：「你非要这样吗？」
青年笑笑：「怎么了，你有你的职业，我也有我的职业，很奇怪吗？」
季绍楷只觉得胸口憋闷，各种各样的猜测令他快要透不过气来：「罗铭恩，这些年你到底都在外面做什么？」
青年说：「其实吧，还是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就不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吗？」
青年笑了：「敢问季警官，弃暗投明有什么好处？像我妈那样吗？」
「……」
季绍楷翻身下床，翻箱倒柜，他心中恼火，粗手粗脚的弄得像要把房子拆了一般。而后他丢给罗铭恩一张卡和存折：「这些是爸留下来的，都在这了，密码是你生日。那卡是我的，密码是我生日。钱不算太多，但要想安分做个小生意，还是够了，你自己考虑。」
青年瞧了瞧，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随意往口袋里一放。
「这房子也可以随时过户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行不行？你别再越陷越深了，好好过日子行吗？」
「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青年瞧着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笑：「你和季云霄还真是一个样。」
「什么？」
「你们父子俩吧，都喜欢给人画大饼。」
「……」
「季云霄最后给了我妈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我妈是傻，我可不傻。」
「……」
青年又笑道：「还有，你以为这行是搭公车，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季警官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没这么幼稚吧？」
「……」
「算了，钱我拿了，咱们两清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季绍楷气得不行：「罗铭恩，你别逼我亲手抓你！真到那时候，我不会手软的！」
青年淡淡地说：「哦，你抓得住再说吧。」
「……」
的确，罗铭恩原本就比他更有天赋，加上父亲那时候的分外爱护悉心栽培，他知道罗铭恩如今的身手远胜自己。
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罗铭恩从从容容地离开他的公寓，留给他一个永不回头的背影。
◇◆◇
这一日下了场大雨，下了班，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季绍楷精疲力竭的，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他闷头栽在沙发上，不想起来，也不想睁眼。
突然他听得有个声音问：「你又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