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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死 命 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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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庆生的确如雷大棒说的那样忙得昏天黑地,本来新的一年新的气象,开年过了元宵就要把两件大事提上议事日程做为沧阳今年的重头戏来抓,一是县长的选举,二是千果村连通118国道的公路建设,现在却出了一起轰动全国的特大案件,况且又把市纪委书记孙重牵了进来,无形中把案子的等级又提高了n级。

    一件大事接着一件大事让楚庆生像陀螺那样转个不停。案件侦破那是刑侦专业人员的事,作为领导只需做好指导和督促工作就ok了,况且案件侦破不是一天两天说破就破的,有时要讲运气,常言不是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了准确无误的实现上级组织意图,董万城哪怕和楚庆生有很大的嫌隙,对他很不待见也只能先把个人成见抛在一边。这不,他把县人大主任向安南通知过来专门商谈如何筹备县长选举事宜。

    楚庆生由于法定的是沧阳县委副书记,也被董万城叫了过来,这样沧阳三巨头十分罕见的历史性的坐在了一起共商选举大事。

    楚庆生想来是当事人,不宜参与讨论,但说不过董万城,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来参加。不过他更多的带着耳朵来听的。

    他只听董万城在给向安南下达指示,要求县人大无论如何要保证楚庆生当选,而且是全额当选。说什么楚县长是发展经济的好手,组织上把他下放下来就是要把沧阳经济抓上去。

    向安南却说让楚县长当选他可以打包票,但要确保全额当选那就有点玄乎,并不是所有的代表都能和县委保持高度的一致。

    其实由于楚庆生的搭手让自己的女儿在省城的工作有了着落,而且去向不错,让向安南这个老狐狸暗地里向楚庆生暗送秋波。他们早已达成了协议,只是世上没有百分之百能打包票的事,所以他先说断后不乱,当着楚庆生的面也说了他的顾虑。

    这不是买不买那个人的面子的问题,世事难料,谁说得清楚呀。向安南是为自己留有后路的,不然这么年的官场岂不是白混了?

    董万城也知道向安南说的不无道理,但为了体现他的权威,他就一直坚持他的观点,那就是要让楚庆生全额当选,要把这次选举放在讲政治、讲和谐、讲团结的高度确保大会的圆满成功。现在的沧阳风雨飘摇,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鼓舞士气,同时也是为了向上级有个满意的交待。

    在董万城寸土不让必须完成选举任务的要求下,向安南也只好接下了这个比蜀道还难的任务。

    董万城对向安南的态度很是满意,认为正是由于人大政协的鼎力支持,使得沧阳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啊。他又问楚庆生有什么要说的:“楚县长,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吧。虽说你是当事人,我们不讲究那些,你有事说事,我们还是要发扬民主的。”董万城的官威表露无遗。

    楚庆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董书记和向主任表示感谢,同时也相信沧阳的人大代表能领会组织楚意图,是有战斗力的。

    眼见楚庆生和向安南二人没什么可说的,董万城大手一挥,那就这样吧。于是三人会议就散了,楚、向二人也离开了董万城的办公室。

    在回各自办公室的路上,向安南大倒苦水:董万城那个老滑头,站着说话不腰疼,只管做报告下指示。全县两三百人大代表都能做到一致吗?他董万城也不能做到全额当选,这哪跟哪呀,还全额当选?

    “楚老弟,哥哥我这次还真的无法让你全额当选啊,你可要体谅我啊。”

    楚庆生也知道现在的人大代表早已非吴下阿蒙了,他们的参政议政的意识早已提高了不少,加之对自己从上面空降下来占了他们的位置肯定十分不满,暗地里鼓动一些代表投反对票。全额当选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楚庆生反过来安慰向安南说只要自己能安然当选就行了,至于全不全额当选则不所谓。

    向安南对楚庆生的大度表示赞许,说从大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他说楚庆生不像某些人那样小肚鸡肠,楚庆生知道他言有所指,但佯装不知道王顾左右而言他,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

    和向安南道别后,楚庆生上了早就等在县委的自己的专车,吩咐司机开车,回自己的办公室,还有好多的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呢。

    忙了大半天,他才有时间来想想自己的事,他想起自己从省发改委审计预算处处长下放到沧阳来当这破县长,有那么好过的吗?现在官员选拔制度明确规定,以后无论提拔到何种岗位任职,首先在地方任职年限是必备条件。所以在这种大气候下,楚庆生不得不在其父楚锋的授意下来到沧阳这穷山恶水的地方。

    临行前的头天晚上,父子俩促膝谈心大半宿。父亲告诫自己初到一个地方首先要学会低调,至少表面上要做到与世无争的样子,明确告诉大家自己是下来镀金的,不是来和大家争权夺利的。这样才不会引起民怨沸腾,不会引起其他官员的防范之心。

    楚锋说这都是不影响原则利益的大前提下所做的韬光养晦保全自己的做法。如果涉及利益之争也不能妥协,要让人知道自己不是没有脾气的,只是没到你死我活的时候罢了。

    楚锋还说自己的儿子一直在机关工作,养尊处优,没有在基层工作的阅历也就无从知道基层工作的艰辛。机关工作完全只是一个层面的一个点的工作,抓住了一个基本点,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基层工作是千丝万缕的,涉及政府层面的方方面面。古人说的治大国如烹小鲜就是这个道理。楚锋生怕自己的儿子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还特意解释了一下,他说古人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治理大国应该像烧菜一样难,应该像烧菜一样精心,两者都要掌握火候,都要注意佐料。

    楚庆生只是在心里嘲笑他老子年岁大了,竟然在自己面前卖弄古文化,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是什么?自己读的书比老爷子读的书多哪儿去了。不过,他可不敢声张,反而还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然老爷子发起飙来有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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