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梅看到这里,不由好奇道:“你父亲跟你母亲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为何他找到医院来,宁愿抱走你,也不敢见你的母亲?”
曲小龙恨声道:“我父亲跟我母亲的关系,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父亲很爱我母亲,因为爱她,所以才遵从她的意愿不见她。其实我知道父亲非常思念母亲,但他宁愿忍受孤独,也不去见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这些话从曲小龙的嘴里说出来,傅玉梅只感到滑稽和怪异。这时只见电影屏幕上画面一闪,变成了一片夕阳照耀下的山坡,秋风萧瑟,枯草摇摆,景象很是凄凉。
那神秘的灰衣人站在草丛中,望着天边的夕阳,从两个眼孔里射出的目光,很是沉郁。一名丑陋的大头男孩缓缓走到他身边,问道:“爸爸,你又在想妈妈了?”灰衣人闻言一震,随即冷冷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大头男孩自然便是小时候的曲小龙,那时他只有七岁,却已经跟父亲学成了高深的武功和邪术,但他从未见过父亲的真面目,对自己的母亲,更是感到好奇。
他常听父亲说,自己的母亲是一名极度美丽、极度温柔的中学英语教师,但父亲却一直不敢去见她,因为担心她受到惊吓。
曲小龙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自己就算长得丑,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呀!后来,曲小龙千方百计打听到母亲的姓名和地址,趁父亲闭关练功的时候去学校找自己的母亲袁冰。
他永远忘不了当自己第一眼见到母亲的时候,心中那种震惊和自惭形秽的感觉。母亲的确如父亲所说,是个国色天香、气质优雅的女性,尤其是当母亲笑起来的时候,那种迷人的风韵实在令曲小龙着迷。
可是,当他在那天傍晚,怀着激动的心情出现在母亲下班回家的路途中,向母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母亲却像见到瘟神般地尖叫起来,用手袋狠狠砸着他的脑袋,骂他怪物,让他快滚。
曲小龙被打懵了,含着眼泪跑开,跑进一条肮脏偏僻的小巷,坐在地上哭泣起来。渐渐地,他心中的委屈和痛苦被一种深刻的仇恨所代替,他决定向母亲报复!
于是,第二天中午,当袁冰在学校附近的西餐厅吃完午饭,正要出门时,忽然发现餐厅角落里坐着一名十二三岁的男孩,头发卷曲,衣服整洁,长得极为清秀。
袁冰从未见过如此俊俏可爱的男孩,觉得这男孩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竟吸引自己走过去,坐在男孩对面,夹动着双腿,嗲声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你爸爸妈妈呢?”
那男孩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瞟着袁冰,道:“我没有爸爸妈妈,是个孤儿,流浪江湖。你是什么人?”
袁冰觉得自己一见这男孩,就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好感,一听他是个孤儿,心里立刻升起一股怜爱,伸过纤手过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叫袁冰,是一名中学英语老师。
孩子,原来你是个流浪的孤儿,真可怜!你叫什么名字?平时靠什么生活呢?”男孩冷笑道:“我叫铁恨,平时靠这个生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碧绿色的短笛,续道:“我会吹笛子,靠在街头卖艺而生活。你想不想听我给你吹一曲?”
袁冰笑道:“好啊,阿姨很愿意听你吹笛子,不过你这个名字可有点不好。你为什么叫铁恨?听起来很有点愤世嫉俗的味道。”男孩铁恨霍地起身,将面前的碟子推开,冷哼道:“愤世嫉俗?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温情?让人怎么不愤,怎么不嫉?我下午要去卖艺,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来看看热闹!”说着便握着那根短笛,大步走出了西餐厅。
袁冰,忙追上去,叫道:“等一等!”她一边紧跟在男孩身后,一边打手机到学校教导处,为自己请了半天假。
她自己都有点不理解自己的这种行为,仿佛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俊俏可爱的男孩,所以想紧紧跟着他,怕他就此在自己的生命里消失。铁恨领着袁冰穿过好几条街,拐了无数道弯,最后进入一条阴暗偏僻的小巷。
袁冰一向爱洁,望着巷道里遍地的污水和垃圾,不由皱眉道:“铁恨,你就在这种地方卖艺?这种地方哪来的人?”
铁恨冷笑道:“你放心,只要我一吹笛,就会有很多人被吸引进来,就算远在千里外的人,也会被我的笛声吸引而来。”袁冰摇头表示不信。
铁恨冷笑着,将短笛缓缓凑近嘴边,一道诡异凄凉的旋律顿时传入袁冰的耳朵。铁恨一边冷冷地瞧着袁冰,一边缓缓吹笛,笛声轻柔、婉转,却蕴含着一种难以形容怪异味道,令袁冰越听越感到心浮气躁,而且浑身上下也感到一阵燥热,不由用双手在身上抚摩起来,穿着紧身牛仔裤的双腿也不停地夹动起来。笛声越来越诡异深沉。袁冰就在燥热难忍之际,忽然望见从巷口鱼贯走进几名时尚靓丽的女子,个个目光痴呆,似乎是被笛声吸引进来。
袁冰望着其中一名穿绿色短裙的美女,不由惊道:“于娜,你怎么也来了?!”于娜是袁冰的同事,也是一名英语老师,刚参加工作不久,平时跟袁冰很要好,将袁冰认作姐姐。
听到袁冰的叫喊,于娜不由一震,似乎从懵懂中醒转过来,目光从袁冰脸上转到那男孩铁恨脸上,喃喃道:“真是一个美得出奇的男孩!小弟弟,你用笛声招姐姐来干什么?”
铁恨冷笑道:“我的音乐虽然举世无双,但光有音乐没有舞蹈,不算完美。你们几个都是学过舞蹈的,现在你们轮流给我的笛声伴舞。谁跳得好,我会给她丰厚的奖品。”说着便继续吹起笛子来,笛声变得轻佻浮荡,但偏又含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
于娜抢先跳起舞来,她参加过舞蹈比赛,有点功底,所以弯臂扭腰,舞姿甚是美妙,脸上那种放浪的神情,更是令人心动。她自以为跳得不错,可铁恨只是看了一会儿,便冷冷摇头,示意她退下。
当于娜面色沮丧地退下后,第二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扭动丰臀,跳起一曲狂野的现代舞,丰满的胸脯随着舞步剧烈晃动,脸上的神情更是轻浮放荡。
铁恨看了一会儿,又挥手示意她退下。第三名清纯秀丽的小姑娘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竟然一开始就跳起脱衣舞来,一边扭动腰肢一边将自己的衬衣、裙子相继脱掉,正欲实现全裸的时候,铁恨忽然让她停止,小姑娘很无奈地捡起衣裙退下。
铁恨的目光终于转到袁冰脸上,阴笑道:“袁老师,轮到你了。你跳什么舞给我看?”袁冰心想自己只有先将衣裤脱光再说,刚解开牛仔裤的裤带,忽然铁恨面色一变,目光箭一般投向巷口,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道:“今天先玩到这里。后会有期。你们如果喜欢我的笛声,我会再来找你们。”说着竟从脚底升起一股黑烟,将自己裹在了烟中。烟雾很快散去,铁恨也踪影不见。袁冰不由惊叫道:“铁恨!铁恨!”心里有一种极度怅惘的感觉,仿佛担心那男孩从此不再出现。
其她几名女子也都因为男孩的消失变得惊慌失措。大家正乱作一团之际,一个深沉的语音从巷口传来:“何方妖孽在此作祟?逃得倒快!”女子们向发声处望去,只见巷口站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僧人,枯瘦如柴,但双目却精光闪亮。
女子们都不认识这僧人是谁,但僵尸人干鬼看到这里,却不由道:“东海文殊岛上的鼎大师!那小妖人邪术高深,也只有鼎大师才能惊走他!”
袁冰等女子当时自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鼎大师,只觉得这枯瘦的僧人一出现,俊俏的男孩就跑了,于是都在心里对鼎大师产生了憎恶,望着鼎大师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