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毕,只见视频上白影一闪“文慧”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已经分开了恶犬和依娜,将衣裙破碎、浑身鲜血的依娜拦在自己身后,面对那条人立起来张牙舞爪的恶犬,淡淡道:“介鲁大师,梭宝公子娶的是我,依娜和美芳只是伺候的丫鬟。要急着行夫妻之礼,怎么能把我跳过?”
随即语声转柔,对那头恶犬道:“梭宝梭宝,我才是你的媳妇,你怎么不跟我亲热?快过来,让我好好地伺候你…”介鲁女巫已经感到不对,从石椅上陡地站起,厉喝道:“你不是文慧!你究竟是何人?梭宝快回来,不要过去!”
她话音未落,那恶犬梭宝已经抵抗不住从“文慧”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奇异幽香,嗷叫着扑了上去。只听一声凄惨的狗叫,伴着漫空鲜血飞舞,那恶犬梭宝已重重地跌在地上,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石室中的人,连介鲁女巫身上都沾了几滴狗血,其他人更是被肮脏腥臭的狗血溅了一身,唯有那“文慧”仍是一身洁白干净的芭蕾舞服,没有沾到一点血污,且面色从容。
石室中的人,除了介鲁女巫,无人看出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法,竟在一招之间将这头通灵恶犬毁去。一时间气氛紧张到极点,陈彪和手下纷纷拔出枪械,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文慧”
介鲁女巫望着地上的狗尸,浑身瑟瑟而抖。陈彪正欲命令开枪,介鲁女巫却一挥手,哑声道:“阿彪,你把这石室中的人全部撤出去,包括地上你弟弟的尸体…没有我的命令,一个时辰内谁都不要进入这间石室!快,执行我的命令!”
陈彪也意识到石室中这名看似美丽柔弱的芭蕾舞女隐藏着凶险,自己早就巴不得离开,当下说了声“娘保重”便挥手带着一帮手下撤出了石室,将那具血肉模糊的狗尸用麻袋装走。依娜在美芳的搀扶下也狼狈地逃出了石室。文慧望着视频上的“自己”与介鲁女巫默默对峙,不由叹道:“依娜和美芳总算离开了…陆大哥,不知我的替身能否战胜这个邪恶的女巫?”
陆风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酒杯,抿动薄薄的嘴唇,开始说话,文慧却听不到他的声音,因为他的话音竟从视频上的“文慧”嘴中说出来!
“介鲁,就凭你这点巫术,也敢在南洋称霸?本来我也无暇管你的闲事,可是这位文慧姑娘,早已名花有主,轮不到你的狗儿子了!”
介鲁女巫听“文慧”的嘴中说出男声,眼中掠过一丝惊惧之色,将鬼头杖朝地上一顿,冷冷道:“好厉害的驱尸之术!你究竟是谁?以为弄了这么一具女尸,就能奈何我了?”
“文慧”的嘴角露出阴邪的笑意,抬起纤手,将一张人皮面具缓缓从脸上剥下,露出一张腐烂可怖的脸,鼻孔嘴角流着黑水,冷笑道:“我是谁,你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王吧!”说着忽然张口,吐出一股阴寒腐臭的劲风,向介鲁女巫罩去!看视频的文慧早已被这种恶心恐怖的画面吓得移开了眼睛,颤声道:“原来这视频上假扮我的人,竟是一具腐尸!陆大哥,你怎么会这种邪术?”
陆风的眼里也流露出阴邪之意,张着口,通过视频上的“文慧”喷出团团黑雾,将介鲁女巫裹在雾中。
女巫起初只是发出鄙夷的冷笑,似乎根本未被黑雾所伤,但在两分钟后,女巫陡地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切齿道:“鬼雾咒!原来是你!”文慧壮胆看着视频上石室中的黑雾渐渐散去,介鲁女巫七窍流血,在那具女尸面前缓缓倒了下去。
陆风总算恢复了正常,一边关闭视频,一边叹道:“看来我的驱尸术和鬼雾咒有一些进步,虽然赶不上师父,但对付介鲁这个老太婆,还是绰绰有余。”
文慧第一次对眼前的侠客感到恐惧,颤声道:“陆大哥,你是闻名的侠客,怎么会这么多邪术?你…你究竟是不是陆风?”陆风的眼里露出讥诮之意,冷笑道:“陆风?就凭那个小白脸,能对付巫术高深的介鲁?”说着抬手,从脸上缓缓剥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同样俊美却充满妖异神情的脸庞,叹道:“那天在吉隆坡一座酒楼上,我与陆风一见如故,畅饮美酒,笑谈风月,结为兄弟。
酒后陆风不省人事,我为了让他逃避这人世间无边无际的苦难,便点了他的死穴,剥下了他的面皮…”文慧一下子跌坐到沙发下,望着面前陌生的俊美男子,颤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男子用一种混杂着悲悯的妖异眼光瞧着文慧,叹道:“人间对你们这些美丽的女子来说,不啻为地狱。纵然嫁给介鲁的恶犬,也好过遇上我。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去给一位老人跳舞。”
文慧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比嫁给介鲁女巫的恶犬更加悲惨恐怖,但她已无暇去想,因为在男子眼光的注视下,一股沉重的睡意已经袭上她的大脑,她很快失去了知觉…
果毛巫师贪婪地观赏着身着芭蕾舞服、秀丽淡雅的文慧,点头道:“很好,很好,一个险些被狗糟蹋的女子…
巴巴拉,你很会学习师父。当年师父以侠客括当的形象骗你,你如今又用他师弟陆风的形象去骗人,还趁机诛杀了介鲁这个老太婆。很好,很好,得到了我的真传。柳云鬟…”
绿幽幽的鼠眼移向柳云鬟,邪笑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你觉得自己的命运,能否比这几只色祭好一点?”
柳云鬟早已神情麻木,巴巴拉讲完故事后也是一脸痴呆。那头拴在屋角的凶恶野猪发出低沉的嗷叫,加上果毛巫师阴邪至极的笑声,整个石室充满妖异的恐怖气氛。
果毛巫师的鼠眼再次扫过秦素娥、苏丽,及文慧三女的俏脸,似乎在回味弟子戏弄欺骗她们的过程,但就在刹那间,果毛巫师面色骤变,沉喝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混水摸鱼?”
站在苏丽身后的一名少女本来一直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此时慢慢抬起头,从苏丽背后移出来,原本痴呆的脸庞不知何时变得满面春风,对果毛巫师笑道:“我还以为你被美色所迷,注意不到我了。果毛师伯,闭关十年,功力一定精进不少啊!”巴巴拉和柳云鬟都是大吃一惊,巴巴拉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名十六七岁的阳光少女。他记得她叫梅左,是曼谷一家贵族女子中学的学生。那天中午,当巴巴拉领着三名被催眠的女子走过贵族中学门口,在一个小卖铺前买饮料时,一名扎着马尾辫、穿着淡绿色连衣裙的少女冲入店中,眸光无意间朝巴巴拉脸上一扫,顿时再也舍不得离开,凑上前来,羞红了半边脸,嗫嚅道:“大哥哥,我买发卡少了几毛零钱,你能借给我吗?”
巴巴拉心里暗笑,面对这样的故意搭讪,他已见怪不怪了,当下从皮夹里掏出一元零钱,递给那少女,然后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出小卖铺。秦素娥、苏丽和文慧三名色祭低头跟在后面。少女正欲追上去,被一名路过的男子猛地揪住胳膊,拉到路边。
少女未及惊呼,穿着便装的男子已向她出示了一下警察证,沉声道:“小丫头,你不要命了?那个男子是全东南亚通缉的邪恶巫师,我们正在对他进行追踪和包围。你来凑什么热闹?还不快回学校去!”
少女惊得长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便衣警察已放开了她,向那英俊男子身后悄悄蹑去。那男子陡然回头,目光虽然并未射到那便衣警察身上,那警察已吓了一跳,慌忙闪身进入大路旁的一条小巷内。
少女实在难以相信那俊美男子是个巫师,就算他是巫师,少女也从他冷峻沧桑的神情里看不出丝毫邪恶的意味。
倒是那三名紧跟着男子的美丽女子看起来有些古怪,尤其是那名穿着芭蕾舞服的清秀女子,更是显得滑稽,因为纵然她是芭蕾舞演员,也没有道理在大街上穿着芭蕾舞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