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门传来的敲门声,梁军和雅菲可慌了手脚,尤其是雅菲,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光着身子就跑进了卫生间,梁军倒还冷静一些,他对门外喊了声,谁啊,在这做题呢。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往身上穿衣服,但是,忙中出错,竟然把上面的T恤给穿反了,自己竟然还不知道,最后,还不忘给卫生间的雅菲把衣服送进去,卫生间里的雅菲浑身发抖,正在用手捂着脸,胸前两个高峰微微地颤动,下面两腿间的那片三角黑地,似乎还沾着些微水滴。
梁军心疼地看了一眼姐姐,便把衣服给她搭在肩上,然后退了出来。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小军啊,回去了。
梁军一颗心落到了地上,心想这要是秦妈妈来叫门,该多难堪啊。这么想着,就去开了门,可是一开门又傻了眼,因为面前站着的不仅仅是母亲,还有秦妈。梁军不由得一愣,两个人见梁军出来,正要说什么,却同时看到,梁军的上衣穿反了,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虽然,刚才两个人很疯狂,但是,因为雅菲住的房间与父母的房间很远,而两个妈妈又去厨房收拾碗筷了,自然而言就没听到雅菲那动听而销魂的叫声。
现在看到梁军衣衫不整,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说不出来的尴尬,两个小儿女才这么大,就开始干那个事,她们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虽然她们彼此心里明镜的,知道两个小儿女在一起恋爱了,但是,也不至于现在就开始忙乎那种事。
还是母亲聪明,率先打破了尴尬,道,休息了?真有个出息,穿衣服还能穿反了。梁军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穿反了,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赶紧说,刚才睡了一觉。
母亲就嗔怪道,在女孩子屋里睡觉,你也不怕影响你姐姐休息。梁军狼狈地缩回屋里,赶紧把衣服重新穿好,然后出来见母亲和秦妈。
母亲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梁军虽然心里不舍得,但是,此时再不适宜留在这里了,就赶紧说,对啊,我也该去我的公司看看了。
雅菲在卫生间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但是,她一点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在屋里捂着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妈是个很大度的女人,她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恨不能小学时候就有那种生活,现在就算管,也管不住了,何况因为这种事声张起来,丢脸的是自己也就只能装糊涂了。
梁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秦家,秦妈送完梁军母子,直接进到女儿的房间,此时,雅菲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她坐在桌前,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幕,妈妈就进来了,她见到妈妈的时候,脸色唰地又红了。
秦妈进来,看着女儿的那个样子,是又生气又心疼,数落道,雅菲,你们现在还小,现在应该把精力用到正地方,怎么能这么不检点呢?
过去秦妈从来没有这么重地说过自己的女儿,是以雅菲有些听不了这样的话,就反驳道,我怎么不检点了?
母亲见女儿竟然还敢跟自己还嘴,也不由得恼火起来,道,怎么不检点,还要我说吗?小小年纪就上了床,你还要抱回来孩子吗?
雅菲见母亲把话都挑明了,就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了,道,我和他是正当的恋爱,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妈见女儿越说胆子越大,声音就高了,说,你们是正当恋爱,你们才几岁啊?要是怀了孕,怎么办?雅菲就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做着防备呢。说着把一板妈富隆扔到桌上,秦妈惊呆了,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这么大竟然什么都懂,什么事都敢做,一时间气得浑身哆嗦,却不知道说什么。恰好此刻,秦大从门前经过,听到了母女之间的争执,就一步闯了进来。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玩意,吵吵嚷嚷的?
秦妈见到丈夫来了,就气哼哼地道,你问她吧。雅菲当着父亲的面,当然是不合适说什么,只是脸红了。
秦大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就愈发好奇,道,到底怎么了?秦妈也是气急了,道,你那宝贝女儿跟人家上床了,我看啊,不等高中毕业你就能抱外孙了。
这句话真是让雅菲受不了了,她的脸色涨红,道,我就跟他上床了,怎么着?这个家里容不下我,那我就走。说着眼泪就刷刷地流下来,跟着就要起身去收拾东西。这下可把秦大吓坏了,雅菲是他的命根子,平时里头顶着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就赶紧把女儿摁住,道,没事,没事。然后回头对老伴说,梁军挺好的孩子,我看挺好。
秦妈气得浑身直哆嗦,道,我说梁军不好了吗?我不喜欢他吗?我恨不能把他当儿子,可是,喜欢也不能这样啊!这才多大?高中才念一年级啊。要是你们大学毕业了,不要说怎么的,就是让我掏钱给他们买房子,我都没有二话。
秦大生怕女儿真的跑掉,就赶紧把秦妈往外推,道,孩子们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秦妈哭笑不得,一边被往外推着走,一边道,老秦,有你这么惯孩子的吗?嗯?
雅菲姐姐为梁军做的这一切,梁军并不知道,他此刻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让母亲先回去了,自己的溜达着,想理清自己的头绪,此时,距离晚上跟刘汉庭等人吃饭,还有两个小时的光景,他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处房子前,这个房子不是别处,竟然就是梁军的那个被废掉的梁山网吧。
这个网吧当时梁军开店时签了租用合同,合同一签就是一年,由是网吧虽然出事了,但是,现在的使用权还是归梁军所有。两个女孩子被杀后,市民们传得沸沸扬扬,说,这是一处凶宅,还有的说,这里闹鬼。于是,再没有人敢于接近这里,现在来到这里,已经是冷冷清清的了。
梁军鬼使神差地走到这里,看到那两扇紧紧关闭的大门,想起当初这里每到晚上,彻夜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想起自己在这里和两个女孩渡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尤其是那时候,自己没有家,就在这里吃住,这里无疑就是自己落脚上海后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家,这么想着,他的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他的脚步异常地沉重起来,忍不住地把那扇门打开,一步就跨了进去,跟着耳边就响起了两个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梁军脱口而出,苗儿,惠君,我来了,是你们吗?接着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泪光闪处,两个女孩子从屋里跑出来,向着他张开手臂,梁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可是,那是一片虚空,他的可爱的两个女孩,瞬间不见了,梁军就更加心痛,哭得就更加厉害,他一边哭一边道,你们在那边就安息吧,杀害你们的凶手,已经被我折磨死了,我替你们报仇了,下一把,我就找到你们那些禽兽的家人,我一定向他们讨还公道。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他就坐在电脑椅上睡着了,朦胧中他好像听到是两个女孩子说话,那声音道,我们在这里啊,我们在这里啊。
梁军猛然站起来,循着声音走去,声音好像就是在她们住宿的那个小屋子里,他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有一股很是让人恶心的气味,里面乱糟糟的,床上的被子还散乱着,墙上挂着一件小衫,梁军马上认出来,那是张惠君的,再往床后看,在床头柜上竟然有个小坤包,也是已经落满了灰尘。
这是谁的包来着?梁军伸手把小包拿了起来,却又把包放下了,看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就扭身走了出来,可是此时,一个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清清晰晰地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叹息声,梁军的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他猛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小屋,嘴里同时喊道,小苗,是你们吗?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声音,梁军此时虽然有些恐怖了,但是,毕竟两个女孩,是他的最爱,那种疼爱,那种怀念占了上风。
一定是两个女孩子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要说,他返回身来,开始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搜寻起来,可是那些抽屉里不是些变得干巴的馒头,就是些没有用的碎纸片,在一张桌子的后面,梁军还找到了不知道是谁的罩罩,梁军每看到一样熟悉的东西,都是一阵心碎,每样东西,都引起了他的一番回忆。
梁军把床上的被子打开,被子下面是一团干透的血块,梁军的手就哆嗦起来,慢慢地把被子放回了原处。
什么都没找到,梁军有点纳闷了,四处望一望,这才发现,还有一样东西没翻,就是那个小包。
梁军赶紧把那个小包打开,里面却是空空的,梁军失望的想把小包放下,可是,无意中他的手在里面划拉一下,手指顶上竟然触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