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看着那个家伙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也突突地乱跳,刚才夏老头走过来跟他说那些话,让他正在惊疑,等他坐起来的时候,眼前的夏老头又消失了,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做了个梦。
这时候,那个家伙惊慌失措地过来向他报告,他好像有个预感,果然,那个家伙就道,那个夏老头死,死,死了。
梁军一下子就毛骨悚然,难道,刚才是夏老头的鬼混?他是在给自己托梦吗?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
梁军声音都颤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家伙就说,晚上他不老实,我就训了他几句,结果,他就开始喘粗气,好像是上不来气的样子,没长时间,他就不行了。
梁军的心也莫名地狂跳起来,这才三天的时间,夏老头就真的被自己折腾死了,别看梁军一直要整死夏老头,但是,一旦这个事情变成现实,他倒真的发慌了,更主要的是,夏老头这边死,那边就梦见他,这不明显的就是托梦吗?这不明显地就摆明了,世界上有鬼神,而自己刚才就和一个冤魂面对面了吗?
老大,你说怎么整啊?我可不是故意的啊。刚才值班的那个小子都吓懵了,他带着哭腔,生怕梁军把这个事弄到他身上。
梁军看着夏老头那铁青的脸,脑子里急剧地运转着,在想着办法,想着主意。看到值班的家伙哭唧唧的样子,就瞪了他一眼,谁说你是故意的了?是你打死的他?
那家伙一听可吓坏了,连忙摇手,老大,话可不能乱说啊。梁军道,就是啊,他死了,又不是你打死的,你怕什么?你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梁军的巧妙的暗示,终于让这个小子醒过神来了,他授意道,是啊,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梁军道,那就是了,跟你没关系,你发什么魔怔?滚一边睡觉去。
那小子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一样,赶紧跑到一边去,再不敢靠前。梁军想了想,这个事必须得争取个主动,便把李维祥招呼起来,对他说,你看看怎么回事?这个老头怎么死了呢?
本来这个主意就是李维祥出的,现在,梁军把话这么一说,李维祥自然早就想好了说法,就道,我怀疑这个老夏可能是心脏不好,你看他的脸这么青
梁军似乎是恍然大悟,便道,那就告诉兄弟们,别害怕,别瞎猜疑。李维祥点头道,是了,我这就跟兄弟们说。双方说的都是哑谜,但是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用官府里的话说,这叫统一思想,统一口径,别乱说,别瞎说。
李维祥挨着个的人都传达下去,犯人们便噤若寒蝉,谁都不敢乱说什么,一方面,他们眼睁睁地看到了梁军的背景靠山有多厉害,而凡是进到局子里的人,个顶个都是闯社会的油子,社会上的那点原理,那点内幕又有几个不知道的?另一方面大家也是知道梁军本人不好惹,又吃了人家那么多好东西,所谓吃人嘴短,特别是,迫害夏老头的事,大家都参与了打家都生怕事情要是揭露出来,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于是,自从李维祥给大家传话,大家马上找到了说辞。是啊,这个理由太充分了,夏老头身上压根就没有伤痕,那么就无法认定了,只能说,他是犯了心脏病了。
李维祥把所有的人都传达到了后,便向值班的看守报告了夏老头死亡的消息,值班看守来了后,犯人们很是紧张了一阵子,但是,似乎那值班看守根本就没有耐心烦,他粗略地看了夏老头的尸体,就道,这老家伙,身上的毛病还不少,好了,你们都睡觉吧。说完,就走了,犯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半晌谁都没有说话,在他们以为,值班看守会把今晚的所有的人都问一遍,哪怕只是走个形式,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连问都没问。但是,他们还是错了,第二天,还是来了好几个查验的,折腾来折腾去的,有几个胆小的,有点撑不住了,梁军便让李维祥反复地告诉大家,要沉住气。
第二天,有人来提审梁军了,看那来提审的人的神情,似乎是成竹在胸了,满监室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福是祸,虽然这里面梁军是个号头,看起来好像很有背景,很有来头,但是毕竟他的岁数最小,谁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呢?一群人跟到了监室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梁军被人带走。
梁军离开后,李维祥的脸阴沉下来,他来回地在满监室的人脸上梭巡起来,他开始担心了,凭着直觉,他感到监室里有人出卖了梁军,于是,他开始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出卖了号头,看我不整死他?
监室里的人默默无语,谁都不敢接茬,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在心里推测是谁把梁军给出卖了。其实倒不是李维祥对梁军有多忠诚,只是,这个事与他休戚相关,一旦这个事查出来,他作为出谋划策者,第一个跑不了。而监室内的犯人们想得倒是简单,那就是千万别出事,这个小号头有钱,有他在这里,就有好吃的好喝的。再者,梁军作为号头,除了让大家替他去麻烦夏老头外,再不需要大家做任何事,也从来不欺负人,这样的好事,他们是八辈子都碰不上的。
从刚才看守吆喝梁军的表情看,好像是梁军已经薄露了,那么,是谁泄密了呢?大家都在心里猜疑着。
就在大家猜疑的时候,梁军被带到了会客室,有人把他的衣服给送来了,他的手机,他的银行卡,一切的一切都还给了他,这让梁军很是纳闷,到底怎么了?看样子是要把自己放了?怎么没个人给自己打招呼,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把自己放了?真是莫名其妙,怎么抓的,又怎么给放了。
梁军把自己的号服脱下来,又把自己的原来的那套衣服穿上,此刻,他已经是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换好了衣服后,看守对他换了副表情,道,走吧,我们所领导要见你。
所领导要见我?干什么?梁军盯着那个家伙问道。不知道,你见了他就会知道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那个看守便把他带到了看守所所长的办公室,等梁军进去的时候,呆愣了,站在门口迎接他的,竟然还是那个人,一道杠。
一道杠笑呵呵地向他伸出手来,梁军恼火地把他的手打开,道,搞什么几吧名堂?一道杠也不恼火,道,走吧,跟我走。
梁军说,上哪去?其实,自从上次龙翔来见了他,梁军心里就开始对一道杠的恼恨没有那么大了,甚至开始思考起,一道杠抓自己的真正动机了。
一道杠说,回家啊,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说着,就抓起了自己的警帽,环视了一圈这个办公室,自嘲地道,其实这个职位挺肥的,可惜在我手里白瞎了。说完自顾自地哈哈笑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外面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警车上,然后往市里赶去。今天车上再没有其他警员,只有一道杠一个人,他道,以为你还得十天半月的能把事办完呢,没想到,你小子够狠,才三天时间,就把事办完了。
办什么事啊?梁军没听明白他说什么。一道杠骂道,你个狗屎小子,你三番五次地要求要干什么了?听说,还找了一个特别大的人物,给你找门路,为了配合你,害得我跟着你,来这个鸟地方当了三天的几天的所长。
啊?你说什么?你是说,你来这里当所长,就是为了要配合我去杀夏老头?
去,什么杀害夏老头?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夏老头是突发心脏病。一道杠瞪了他一眼。梁军哦,哦,哦的点头,心里这个震撼也是不一般的大。原来是南霸婆动用了警方的力量,帮助自己进入了夏老头的监室,让自己得以完成了自己的夙愿。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南霸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自己的贵人,可是,她为什么三番五次地帮助自己呢?对于她而言,自己可是个微不足道的毛头小子啊?
这是让梁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随之,另外一个疑惑冒了出来,他便道,你们既然想帮助我办事,那为什么要抓我呢?直接让我去办就是了啊?
一道杠道,亏你问的出,不抓你进去,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机会啊?那你们总得告诉我啊?
告诉你,让你有了思想准备,你还能装得那么冤枉吗?你还能演得那么像吗?一道杠问道。
梁军有些明白了,他若有所思,此时,一道杠又问了,还有了,你究竟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梁军说,没有啊,我没得罪什么人啊?
一道杠道,你可知道,那天,要是我们晚进去抓你一分钟,你就没命了。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向我们提供了情况,其实就在你去别墅区的时候,我们就跟在你的后面,你在房间里风流的时候,我们就在附近保护着你。可以说,抓你进看守所是一箭双雕。既保护了你,也让你报了仇。
梁军听了不由得面红耳赤,他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些人抓住了吗?
一道杠摇头,都是些绝世高手,根本没可能抓住。而且奇怪的是,那些人绝对不纠缠,都是一着没得手,转身走人那种。
梁军这回真的懵了,到底是谁要害自己?到底是谁在暗中给警察通风报信?还有,南霸婆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五次地帮助自己?
这些疑问在他心里凝结成团,理也理不清。
这是昨天的,今天的晚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