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凤惊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势捞过楚明耀往怀里带,“再睡会?”
“不了,我等下得去公司一趟。”
楚明耀坠回到现实后胃又饿得一阵痉挛,他爬起来去卫生间里洗漱,余左和余右坐在客厅里打电玩,见楚明耀出来了两人丢下手柄去把餐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加热,楚明耀坐在餐桌上望着俩崽子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禁一阵感动:儿子终于出息了……楚明耀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意,刚好被端着菜出来的余右给撞个正着: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什么表情?”
“笑得好淫荡啊……”
“哈?!”
楚明耀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已经朝中年秃顶啤酒肚的猥琐大叔方向发展了?余左把菜摆在他面前:
“赶紧吃吧。”
“嗯好。”
然后他们就又继续窝进沙发里打游戏了。楚明耀觉得这样生活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舒适而完美,简简单单却很幸福的、家的感觉。
然而很奇怪的是在遇到他们之前楚明耀从未有想过组建成一个“家”的念头,如今却无比强烈地渴求着。他不在乎鞋柜里摆着的是高跟鞋还是皮鞋,衣柜里挂的是裙子还是西装,他会给谁煮饭,或者谁给他煮饭,回家也是一样,饭桌上他们会叽叽喳喳地说着一天里的趣事或是抱怨,洗完澡后湿漉漉地塞在沙发里各干各的事情,接着他们会心照不宣,自然而然地疯狂或温柔地做爱,疲惫后相拥而眠地入睡,迎来每个机械而重复的明天直至生命终结。
人天生就是害怕寂寞孤独喜欢热闹温暖的动物,所以他们群居、他们生火、他们繁衍出更多的害怕寂寞的同类——这样看来楚明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对于爱情的定义并不是非谁不可,他更多的是企图得到这样的结果,如此面目可憎又可怜可笑,可这也不过是爱情的千面百孔之一。
“好香,你们真贤惠。”
“那是当然!”余右毫不谦虚。
“起了?赶快来吃饭吧。”
楚明耀招呼凤惊鸿,凤四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接过楚明耀替他打的饭,扒拉了几口垫垫肚子后,他用脚尖轻轻地触了触楚明耀从睡裤间裸露出的那截纤细脚踝,虽然楚明耀的身材是偏向健硕型,但他的脚腕却细得几乎能一手握住,有种难以言喻的色情感。
“跟你说件事。”
“什么?”
“我和明思离婚了。”
“我操?!”楚明耀没忍住喷了好几颗饭粒,“你什么时候和她离的婚?在梦里?”
“有一段时间了吧。”
“那怎么没消息出来?我不信狗仔没动静!”
“你怎么这么可爱,”凤惊鸿半是调情半是讽刺地说,“舆论权的掌握者只会报道他想让民众知道的新闻。”
“比如说你和某个女明星双双进入酒店彻夜未出?”
“百八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凤惊鸿噎了一下,“再说了,那都是假的,我自从开始追你之后就没有花边新闻了好不好!”
“是、是。”
这桩婚事本就是一场荒唐的大闹剧,到如今楚明耀还是有点无法释怀,他由始至终都觉得明思实在没必要为了隐瞒他去和凤惊鸿结婚,转念一想,如果是半年前他也不会允许明思和雪绒在一起。有时候看开只需要一个瞬间,觉得这秒的自己聪明了三十倍。
“别忘了今天晚上的八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