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生吞吞口水梗梗脖子,慎选词汇小心翼翼问着老太医:「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
「稳吗?」
「很稳。」
「何时鼓起来?」
「……半个月后……」
你一言我一语,两个老人家自顾说着只有他们才听得懂的谈话。
听得冥了满头雾水,至于元秋似乎捉到些端倪,想起三个月前某个晚上红毛畜牲的怪异举止,还有方才老太医猛盯他腹部直看的反应——
元秋清清淡淡飘来一句:「男的女的?」
老太医忙着和老友眉来眼去计划着该往哪儿逃难,一时没留察说话的人是谁以为是杜老鬼在问话,自自然然地接了句。
「女的机会大。」
「老糊涂!」
杜安生一个巴掌打在老友脑袋,眼睛眉毛全皱成一团,抬眼一见王后的脸瞬间变成了地狱罗刹鬼,吓得浑身哆嗦。
「这这这……这不关老臣的事……这这这……是给大王逼的……」
老太医也瞧见了元秋恐怖的脸,抱着杜安生的手臂也跟着直打哆嗦。「呜呜呜……臣无意中寻得古籍好奇地照着方子炼出这种药,哪晓得会给用在王后您身上?呜呜呜,臣冤枉……这一切都不关臣的事啊,呜呜呜……」
「那只畜牲在哪?」元秋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字字透着冻死人的寒气。
因为太恐怖了,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人挺身抗议一下把他们尊贵的亓王喊成畜牲。连仍然在状况外不知王后为何瞬间勃然暴怒的冥了,也照搬元秋的「尊称」大不敬地指着猎场的方向道。
「那只畜畜畜、畜生,在在在……在猎猎猎……猎场场场……」
阿娘啊!阿爹啊!
大王您到底干了什么事让王后气炸成这副德性?
大王啊……
您别忘了死之前留口气给微臣,把刚才理好的几笔账盖个印,好让微臣把忙了大半天的事情给办完,麻烦您了!
亓王后旋风般唤人摆驾直往猎场而去,冥了一边抖着身体一边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凑到老太医身边低着嗓子问。
「王后到底犯什么病?就算有病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老太医吞了好大一口口水,方道:「王后没病。」
「没病?没病干嘛气成这样?」
「王后只是不小心被大王骗着吃了个药。」
「药?」
恐惧的感觉渐渐自心底窜起,大脑发出不要知道答案比较安全的讯息,可惜好奇心自古以来不只能杀猫,连人都能杀。
杜安生抹了把脸后,勉强开口:「对!是药!能让男人生孩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