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支头，宠溺看着女儿的睡脸。
对于疼爱的女儿，元秋的心底总存着几分愧疚。王妃早逝，为了不让女儿卷入皇族内丑陋的恶斗争宠，所以他不愿续弦。本打算就这么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直到女儿长大后找到好的归宿。
却怎么也没想到先找到归宿的，是他自己。
宽阔的床上还有一种不属于他也不属于小桥儿的味道，缓缓贴向元秋的背。
「怎么了？」元秋侧着脸，眼角含笑。
腰上，多了条胳膊，轻轻把他搂入怀中。
「嗯……」
仍含睡意的鼻音疲累地应了声，拓跋钦将头抵在元秋的后颈，嗅着情人身上的气味沉沉睡去。
「睡吧。」
收回支头的手，拉起盖在女儿和自己身上的厚毡盖住拓跋钦的后背，见床的另一边留着被拓跋钦舍弃的毛毡，忍不住摇头。
「这孩子……」
和以前一样老爱挤着他睡，无论给他备上几条棉被都没用，只要一到下半夜就会踢掉自己的被子钻过来。
两个最让他挂心的人安稳睡在身边，元秋笑得满足，闭眼沉入甜美的梦乡。
第一章
「……」
元秋眉峰轻皱，放下手中书卷看着不时偷瞄他的财务大臣冥了。
最近，臣子们时不时地就拿眼珠子偷瞧他，可只要他一抬头一转身，对方就装没事地把视线挪走。
开口问他们究竟何事，却只得到支支吾吾明显闪躲的回答。
「冥了。」
元秋低叹，指着帐面上粗心漏记的一笔，问：「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这……」冥了挠挠脸，补上漏掉的帐，缩缩脖子，眼珠往元秋脸上又是一瞄。「王后……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王后二字这些年听下来，没了最初时的别扭，倒在耳里添了份甜味。
「风声？」
指叩桌面，长眸微眯瞧得冥了浑身发冷。
冥了咕噜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音若蚊蝇：「大大大大、大王的后后后……后嗣……咕噜……」
末了又是一嘴唾沫狂吞下肚，恨不得自个儿会巫术，咻一声原地消失，也好过在王后的目光下冷得直打颤。
「说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