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塞在他心间的是一股消散不了的闷气,哪怕他被封为王,得到他一直想要的统兵权,他还是一点快意皆无。
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却有种永远到不了手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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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燕奇临所料,掌五军营的周呈晔,一直在西屯训练班军,而他却是在宫中,两人少有交集,哪怕刻意寻他,也总是擦身而过。
而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年之后,他的耐心终于告罄,直接请周奉言跟周呈晔聊聊——
“唷,今儿个风大,总算是把周大将军给吹进了一夜馆了呢。”燕奇临似笑非笑地道。
“王爷这阵风自然大,在下能不来吗?”周呈晔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周大将军回京后,事务繁忙,连找你叙旧都难,今儿个要不是看在周奉言的面子,恐怕你已经忘了本王是谁。”燕奇临挪了位置,示意他在身旁坐下。
“千万别这么说,替王爷挡的那一剑,入冬后就一直隐隐作痛,想忘都难。”周呈晔走到他面前,就在他前头盘腿坐下。
燕奇临垂着眼,一脚按着他的胸口。“谁要你挡来着,自个儿犯贱,别推到本王身上。”
“在下谨记教训。”
“去你的!”他略施了力,将他踢倒,随即压在他身上。“本王邀约你不来,周奉言说说你就来,你跟周奉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呈晔忍不住叹气了。“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周神官是我周氏旁支吗?”
“本王真是活该倒霉,被你们两个姓周的耍得团团转。”
“在下不懂王爷的意思。”
“本王——”外头突地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甚至有人吆喝,打断了他的话,他不耐地走到门外,抓了个人问:“吵什么?!”
“回王爷的话,有个小倌逃了。”
“小倌逃了又怎样?”
“……他是被烙奴印的小倌。”
“饭桶,还不快去把人抓回,要是再发出丁点声响扰了本王兴致,就等着受死吧。”话落,一把将人推开便径自回房。
“被烙奴印的小倌?”周呈晔低声问着。“该不会又是哪个世家公子还是官家子弟跟错了主子,被抄家后罚进一夜馆了?”
他知晓一夜馆里有些小倌是领罪入馆的,终身为男娼。说来也真是种酷刑,硬要逼良为娼,早晚会造反的。
“天晓得,宫中天天在斗,天晓得哪天又倒了哪一门哪一派,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站错了边。”燕奇临压根不想知道那些烦人事。“喏,本王把莲官找来,咱们一道享乐……横竖你这闷性子肯定许久没发泄了。”
周呈晔眉头微皱。“不了,在下没兴致。”
“没兴致……你是不举了吗?”燕奇临手往他身下一探,却被他灵巧地闪过。
“在下家中有事,原本预定今日要到在下家的长辈至今未到,在下想派人去探探。”就知道色欲熏心的王爷找他只有这事,就因为太了解他,他才会避不见面。
“得了,这么点小事,本王派人去就行了,你就尽管在这儿玩乐。”他欲起身,却被周呈晔拉住。
“不了,在下是真的没兴致。”今天的他,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隐约感到不安。
“要是腻了莲官,本王可以帮你找个新的。”
周呈晔忍不住抽了眼皮子。“王爷,莲官很好,但在下没兴致……王爷没必要强人所难,想玩乐尽管去,压根不需要介意在下,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