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我就撞见了野人。它正在一截树桩上,挠痒痒。由于剧烈的摩擦,野人身上的毛发,一缕又一缕地掉到了地上。
杨柳婆娑爬在我的肩上,我俩“狼狈为奸”近距离观察着这个野人。这,的确是一个母野人。她的毛呈棕色,显得细密而柔软。她的脸呈麻色,显得挺拔而俊俏。
她背上的毛,则呈橘红色,四肢的毛,下垂着,犹如美女的披肩发。她的大腿,很粗壮,小腿却很细,前肢短,后肢长,类似于我肩上的杨柳婆娑。
她的屁股和肚子,都很硕大,肥得像两个锅盖。她却没有尾巴,既不像猴子,也不像狗熊。看着这个野人眉飞色舞的神态,好像是要去和情人约会。
哈哈,我和杨柳婆娑,不是也在约会吗?在野人出没的地方,呆久了,我也对野人有了缕缕的思念之情。
我触景生情,不禁吟起了一首小诗,以总结我们在女人岛的的行踪:“攀千尺峭壁,下百丈深渊。钻密麻树丛,探阴森密洞。听野人嚎叫,观毛孩袅动。”
杨柳婆娑用嘴咬起了我的耳朵:“柳絮哥,看,枣花来了。”我将计就计,大声喊着:“是啊,枣花,我想死你了!”枣花,被拘役一年后,终于走出了监室。
一位高个子法官,交给她一封信,说:“枣花,这是老增的遗书。”枣花抿嘴一笑,淡淡地说:“这小子,小学都没有毕业,还能写什么遗书?”
法官告诉枣花,那是老增在管教干部指导下,写成的。像老增娘皱巴巴的脸似的几张纸,被枣花猛地抖开。
心惊肉跳的枣花,就看到了老增头上光秃秃的两根杂毛。瞬间,杂毛变成了歪歪斜斜的字迹…早(枣)花:你,是我一生最奶(爱)的女人。在我光光(棍)了27年后,我娶了你,我蹭了你,我揣了你…
但是,我总是觉得,你比不上黑寡妇。黑寡妇那个大羊奶,真使我的心里,比吃了哈密瓜还要甜。甜得我…神魂颠倒!遥想当年,我还玩过“小东西”和几个妞儿。她们给我的感觉是,味道鲜美,可是,比不上黑寡妇刺激!
我离不开黑寡妇,又离不开你。因为,我需要不停地揣奶。你知道我揣酒瓶子时,心里有多痛苦吗?那个大哥,见我写不下去了,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人,在去西天的路上,被一群面目怪怪的大汉抓住,问他是去天堂还是地狱?他不假思索地说:“去天堂。”一个须发苍苍的老者,就把他领到一处荒草丛生、房屋破败的宙宇,说:“这就是天堂。”
他不信。他想:天堂一定是富丽长(堂)皇的,怎么这么破落不干(堪),一定是人们拿我开耍。他就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去地狱。”
老者拈须一笑,又把他领到一处鲜花盛开、高楼林立的地方,对他说:“可怜的孩子,去吧,这就是地狱。”
他心里又盘算起来:不对啊,都说地狱里要让人受罪,怎么这里比洗头城,还华丽呢?他唯恐受骗,就又说:“我不去地狱了,我要去天堂!”
老者勃然大怒:“混帐小子,到天堂还是地狱,是你生前就选好了的,哪还由得你挑挑拣拣?”他,被一脚踢进了地狱。
果然,地狱里阴森可怖:有成堆的白骨。有被剖腹挖心的少妇。有被吊死的长发鬼。有被阉掉阳具的嫖客。有闭其幽门的风流寡妇。有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偷猎者…我心头一颤,把脖子一梗:“老子就是死了,也不去那个鬼地方。”
“老子,要去天堂。”(嘻嘻,天堂里,有大奶头吗?)我老增觉得,我是有资格去天堂的。
因为,我是女人沟第一个民主选举的狗(沟)主任!因为,我是女人沟第一个享用注射而死的人!更何况,我对女人特别特别得好,尤其是你和黑寡妇。
早(枣)花,我在天堂等你!你愿意吗?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个叫什么坡(新加坡)国家的鞭刑。在那里,犯人被绑在木板上,用棉垫(就是你我上床时,用的垫子吧)护住头部和屁股。
会(刽子)手举起鞭子,猛地打来,钢鞭落在光光的背上,又狠狠一拽。妈妈的,犯人背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沟。犯人休养三个月后,再打第二鞭,又在脊背上留下一道深沟。再过三个月,打最后一鞭。这最后一鞭,更狠。
一鞭抽下来,犯人背上,简直被扒光了皮肉,露出了白花花的排骨(椎骨)。惨呀!太惨啊!如果让我受那鞭刑,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不知道,在去天堂的路上,能不能遇到那个制定这项法律的法官。如果遇到了他,我一定拿斧头,把他砍了!我死了,还怕什么?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林代(黛)玉。乖乖,林妹妹美呀,青(倾)国青(倾)城!她说宝玉是“洋蜡枪头。”
啧啧,瞧男人,早在大清就成枪头了!可是,最后,宝玉还是没有得到林妹妹。这成了千古悲剧啊。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雅家院。”我又想起了我的别野(墅)。早(枣)花,你就是我的林妹妹,我得到了你,我这一生,就不怎么后悔了。明天,我就要上路了。所有这一切,都是老土造成的。
虽然我要了老土的命,他又要了我的命,一报还一报,也算摆平了,但是,我还是恨他,恨那个老土帽,那个土原则。如果在路上,那个白胡子老头让我选择,我一定去天堂。知道吗?我是怀揣着酒瓶子,和你的心去的。
我这一生,只带走了两样东西…酒瓶子和女人。早(枣)花,我走了。天堂见,记住!枣花刚一看完,就摸出打火机,点起一根烟来。接着,枣花把打火机凑近了老增的“遗书”随着火苗子的跳跃,别墅里,就充满了刺鼻的气味。枣花“咳咳”地咳起来。一口痰,吐在下面的纸灰上。
枣花想:老增这一生过去了,可我这一生,该走什么路呢?“天外天”广场上的锣鼓声,挤破了窗子,从缝隙里飘进来。啊,又到“五一”节了。她又想起了“脱衣秀”和“人体彩绘”
自己,不做任人摆布的模特了,就做个神气十足的画师吧!枣花把米黄色的连衣裙,缓缓地脱下来,接着拿出彩笔,在自己赤裸的小腹上,画上了一块青石。然后,又在青石上,画上了干枯的梅花枝。梅花枝上,冒出一丝淡淡的新绿。
刹时,新绿爬上了枣花红润的双乳。双乳上,红梅花开。枣花又调出淡淡的白色染料,轻泼在自己身上。一刹那,枣花浑身上下,就飘舞着洁白的轻纱。
在轻纱中飘舞的枣花,幻想着:真真切切做一回新娘,堂堂正正做一回女人!想到这里,枣花把自己的被子铺开,浇上了汽油。她,一丝不挂地仰躺在上面。然后,张开了四肢,把自己的双腿,劈得很大很大。
老增留下的打火机,再次亮了起来。别墅里,就充满了烧烤女人肌肤的焦糊味…我身后的杨柳婆娑,也冲着野人惊叫起来:“枣花,你真是枣花吗?”
我们在女人岛的约会,结束了。明天的同一时间,我和我的情人杨柳婆娑,就要告别女人岛,到“女人树”上去了。
因为,杨柳婆娑早已厌恶了被野人骚扰的生活。听着杨柳婆娑的打算,我言不由衷地说:“我也是。”朋友们,明晚的同一时间“女人树”上…见!***
今晚,我和杨柳婆娑爬上了高大茂盛的女人树。现在,我们的帐篷没有了用处。在女人树上,即使我俩脱得一丝不挂,也没有人会发现的。
因为,那葱葱茏茏的树叶,就是翠绿色的天然的屏障。但是,我还是别出心裁,让我们的帐篷,发挥了它在女人树上的新功能。这个新功能,就是做一个大“鸟巢”于是,在高高的树杈上,我和杨柳婆娑把帐篷的四角抻开,用结实的绳子捆好,绑在了四枚粗壮的树枝上。我奋勇当先,第一个爬了上去。
“鸟巢”摇晃起来。感觉真好,它就像是颠簸在波浪上的小船儿。看到我忘情的样子,杨柳婆娑也不禁爬了上来。
“乖乖,真好。”杨柳婆娑赞不绝口。有朋友会问:柳絮哥,你和杨柳婆娑恩恩爱爱、在鸟巢上荡悠悠的小日子,就这样开始了?我说:是啊。可是“鸟巢”上,毕竟是两个人啊。
我肌肉强健的裸体,是88公斤,杨柳婆娑苗条妩媚的胴体,是40公斤,我俩一胖一瘦加在一起,正好是128公斤。因此,杨柳婆娑一爬到“鸟巢”
上,四枚承重的树枝,就被引逗得一阵“嘎嘎嘎嘎”地笑。过了很长时间,树枝“嘎嘎”的笑声,才悄然停止。树枝“笑”
完了,杨柳婆娑才说:“柳絮哥,我好想好想睡个安稳觉啊。”我爬上了杨柳婆娑的玉体,悄悄地说:“那,你就睡吧,我可爱的人儿!”杨柳婆娑妩媚地一笑。趁着“鸟巢”再次摇荡的时候,我奋不顾身地挺进了杨柳婆娑的体内。
也许是真得太疲乏了,杨柳婆娑扭了一下儿身子,就不言语了。稍顷,她从鼻子里发出了均匀的鼾声。不知何时,我在杨柳婆娑的身体上,也睡着了。
这也难怪,先前在女人岛上,由于女野人的折腾,我的神经末梢,也麻木了。可是不久,女人树的树梢上,却想起了“嗤嗤”的笑声。我从迷朦中惊醒,仰头望去,就看到了一个鬼影。我小声叫起来:“秀兰!我的秀兰,是你?”
那鬼影“霍”的一声,从树梢上“哧溜”一声,就滑到了我那“鸟巢”的洞口。鬼影看了看我身边赤裸着身子酣睡的杨柳婆娑,神秘地笑着说:“柳絮哥,你的桃花运,真得不错啊。”我只好抓起一枚大树叶,把我还在鼓胀的下体,紧紧地掩住。然后,我谦虚地对鬼影说:“秀兰,还算凑合吧。”
我知道,秀兰生前是个精神病人,她的性欲,旺得很。所以,我才赶紧掩住了我的下体。毕竟,人鬼有别啊。这时,杨柳婆娑却醒了。她见自己的身上,没有了她的柳絮哥,着急地一屁股坐了起来。由于杨柳婆娑的剧烈运动,四枚树枝又“嘎嘎”地叫起来。
但是,这时我却觉得,那响动像是乌鸦的叫喊。鬼影见杨柳婆娑醒了,便像蟒蛇一样,重新爬上了树梢。被“秀兰”这么一折腾,我和杨柳婆娑的睡意,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絮哥,秀兰是谁啊?”杨柳婆娑打破了这尴尬的宁静,悄声问。我伸手搂住我的情人杨柳婆娑,淡淡地说:“她是…是一个精神病人。”
“她为什么得了精神病啊?柳絮哥。”杨柳婆娑心中的狐疑还在继续,她接着问。看来,我给杨柳婆娑讲的新故事,又非得今晚开始了。本来,今晚,我是不打算讲这个故事的。
我就是想在高高的女人树上,美美地搂着我的杨柳婆娑睡觉。可是,这事啊,也是怪我粗心大意: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棵“女人树”的来历呢?说来话长,那是我和我好不容易追来的水中月,闹矛盾那阵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