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兄不能动弹,只是眯起了神思复杂的眼,大概是怕我杀他灭口吧?
我想了想,把他拉坐到桌边,随即快速地离开了守卫越来越密集的玄武阁。
到达会客大厅已经耽搁了一点时辰,我在屋顶掰开砖瓦,确认偌大的厅堂内没多少人,这才用暗器连击数人昏睡穴,跳下屋顶跑了进去。
撩开挂画,打开暗门,我快速往里踏了一步,便顿住了足,青城掌门站在门内,双手用力地撑在湮日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便像那不动明王一样。
现在转身逃走的机率有多大?我的速度快得过湮日剑的剑气吗?留下的话,我胜的机率有多少?后援来的速度有多快?我该走还是该留?
「你是魔教的人?」他开口问我,声音带着一派掌门的威严,仿佛即刻就要除魔卫道似的。
我握紧巫月刀,抿唇不语,心中电光火石地估算各种可能性。
「你不回答也可以,但我堂堂青城派,容不得人想来就来,要走便走,更何况,你在这里杀了我派二弟子,血债血还,今日便留下命来罢。」
有脚步声,真惨,后援已经到了,前后包抄啊。
我微微蹙眉,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有十数名青城弟子到了大厅。
要逃吗?如此被牵制,逃走的机率很小;要留吗?那要怎么从他剑底留命?我看着湮日剑,有些惘然,若是烙玄,会怎么做呢?
「我一派之主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说法,你便和我门下弟子过过招罢。」
要和这么多人对阵的话,我可能会输,更何况,他只说门下弟子,并不是说在场的门下弟子。
即使胜了这批人,只怕我今天也走不了,浪费体力,不值得。
「我在湮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我和这些人比划,岂不是失了我的身份?」我铤而走险地直视那掌门,「请掌门赐教。」
只有胜了他,我才有可能借助名门正派所谓的江湖规矩,离开这里,不过要想救佑大哥,这次是不成了。
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但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我拔出巫月刀,摆出信心满满的样子。
「师叔,且让弟子出手,弟子也想会会这位魔教前辈呢。」那大师兄风度翩翩地走进大厅,一双眼睛不离我半分。
不好!赢了你,说不准那掌门还要再来和我一战,我不划算啊,「青城掌门,我也不愿欺负小辈……」那掌门根本不听我说话,直接好死不死地点了点头。
我怒视那大师兄,可恶的程咬金。
他拔出剑,仍然用着伪君子的言辞:「兄台先出手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弹出几颗暗器,分别袭他上下左右四路。
他用剑隔开先行的左右两颗,我趁机近身,巫月刀急袭他的咽喉。
他矮身躲过攻击上方的暗器,用脚踢飞下盘暗器,并顺势踢向我的腹部。
时间不够!我急闪,一个跃身踩在他的剑上反跳到他背后,却在他回身的瞬间以绝世轻功回到他身前,猛刺他心窝。
叮!「抱歉,我已经看破你这招了。」他冷笑着横剑挡住我的突袭。
头一次杀招被拦,我惊讶地倒退数步,握着刀的手,有些不确定。
他的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吗?而且身体配合思考的速度也很快,糟糕,也许他是个高手。
应该杀了他的,或许刚才就应该杀了他?烙玄总是说杀人除根,不能给别人反击的机会。过去我总觉得这种说法过于狠烈,从来没办法随便下手,可现在却自食其果了……
所谓衣食足而知廉礼,烙玄总是怪罪我在衣食未足时顾及的廉礼,可那是我的原则,我杀人还能继续活下去的原则,只杀恶人,我才能良心过意的去,人不是活下去就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