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凡被人勾搭的直接去骰子胡同杀了个七进七出,别说自己的那点儿俸禄了,输的就剩下裤子了!
不过他虽然志大才疏却也十分的有心眼儿,别人哄骗他借钱写欠据他就是不上钩,一次之后便再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们搭理了。
用人不轻狂枉少年和浪子回头金不换标榜了一番,秦正气过之后以为儿子改邪归正了,倒是好一通夸赞。
风平浪静过了这么久,前些天的乱子一出来,还没等他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他儿子又来了。
他是司库官,却利用职权之便,将司库里的军械倒卖了一半出去!
所卖银两全都挥霍了!
牵线搭桥的人很多,可秦正一眼就看出这根本就是一伙的!
秦正还没等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呢,他夫人就背着他来了这么一出,进宫求了一道指婚的懿旨回来!
“这么个节骨眼儿上,你去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赵飞一,军中的人也是你一介妇人能算计到的吗?”秦正真的要被气吐血了,武将那边有多彪悍?在朝的人谁不知道?赵飞一虽然名声不显,可好歹也是从二品的将军。
“招他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好赖,招上赵飞一也是迫不得已,别忘了我娘家是干什么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补齐不凡的窟窿,就得用上赵飞一,大营军械都有专门的人管理,唯有新兵大营的不是,那都是些残次品,咱们只要稍稍的偷些出来,还到司库里去,过些日子可以让不凡上报损毁消了数量,把账上抹平了,这不就没事儿了吗?”这一步一步的事情,秦林氏可是早就想好了。
军械乃是管制之物,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弄到手,像秦不凡这样的人太少,而且秦不凡管的才是一个巡城兵马司的库房,里面的东西虽然多但是并不是上好的,最好的军械都在戍边军手里,其次的是各地驻军大营,再然后是各个城防兵丁,第四等才是巡城兵马司。
前三个地方那是属于武将们的地盘,就算是你花金山银海,也进不去,就算是城防大营,硬是将人塞进去,也不会让人接触关键东西,最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什么书吏、长史之类的玩意儿,实权没有,活计不多。可以说是鸡肋职位。
巡城兵马司没有那么严,但是一些实权还是攥的紧,别的倒是可以通融一二,秦不凡是靠着外祖家事定远侯府的名头,又有有心人的暗地里帮忙,才能进去当了这个司库官,不然就他这样的,连个巡城兵丁都免谈。
“你说的轻巧,赵飞一不答应呢?你还能杀了他?”秦正对赵飞一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那日金銮殿上呢,谁知道他是什么脾气?
“不答应?我可是他的长辈!”秦林氏眼神一厉:“官大一级压死人,辈分长了一级也能辖制得住他!”
“愚妇!”秦正感觉自己这是对牛弹琴了:“事情闹开了对你又什么好处?可赵飞一只要不乐意,人家就闹开了你能怎么样?别跟我提你娘家,别忘了,你娘家是二房,而不是袭爵的大房!就算是袭爵,那也是降等袭爵!”
“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林氏一直以自己娘家为荣:“只要一日不分家,大家都是侯府的人。”
“我跟你说不清楚!”秦正对秦林氏失望透顶,以前看着虽然厉害些,但是持家有道,可自从二女儿当上了贵妃,他就觉得妻子有些张扬了开来,不是以前那么低调了,等大儿子长大了,他才发现,大儿子被妻子惯成了烂泥,扶不上墙了!
“老爷,今儿就得吧话说清楚了,我自认为进了你秦家的大门之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秦家的事情,公公婆婆也是伺候到土里为安的,孩子生了五个,小儿子命薄,可德贵妃娘娘也足够光宗耀祖了,不凡只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了而已,再说就是那么些个家什而已,总不能就为了些死物,非要让不凡去死啊!”秦林氏一番软硬兼施,又是提起去世的公公婆婆,又是说起德贵妃,言语间也将秦不凡的错处淡化了许多,从军械这么严重的名词降到了家什上了。
秦正想起自己去世了的父亲母亲,临终的时候还拉着他的手,说他这辈子娶了个好媳妇,秦林氏对双亲的确是非常孝顺,丝毫不嫌弃他们的出身,秦林氏再是二房的嫡次女,也是大家教养出来的女儿,见识气度自然是有的,二老始终以娶了这样的儿媳妇而自豪不已,连死前都对他说不要辜负了她。
小儿子早夭的时候,她哭的撕心裂肺,二女儿能成德贵妃,也是她教导有方。
想起这些事情,秦正的态度就软了些。
其实秦正是个文官,对军中之事知之甚少,秦林氏是个女人,虽然从小耳濡目染,可也仅仅知道个皮毛而已,秦不凡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私贩军械是个什么罪名。
以为要是事发了就罚写银钱了事。
结果前些日子他也是脑抽了,就去翻了翻他一来就有人发给他的军规军纪,上面条条框框许多,不过因为各个部门不同,所以一般前三章谢的都是他们这个部门的责任和惩罚。
结果他才看到第二页就快啊哟吓尿了!
私贩军械者,不拘多寡,株连三族,夷五祖之地,抄家流放边陲服苦役,终生遇赦不赦,三代以内不得为官,五代以内不得科举。
株连三族就是父母,兄弟、妻子。
可秦不凡还没妻子,兄弟就一个,还早早的就死了,这株连起来,可就得是父母、姐妹和外祖父外祖母了。
谁让秦正的双亲已经没有了呢,没有祖父祖母就得拿外祖父外祖母来顶数了,秦正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堂兄弟姐妹,可都在老家,跟秦正这一支,早在老头儿老太太去世后,秦林氏就不动声色的给断了往来,都是穷亲戚,她可不乐意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