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耳过来!”容昭仪低声吩咐了太监几句,太监惊讶了一下,容昭仪冷声道:“杀母之仇大过天,她要我放过她?凭什么?就凭那么一个东西吗?东西给我找出来,她,该怎么着,就还怎么着!”
“是,奴才明白了。”太监惊讶过后,步履匆匆的又回去了。
容昭仪回了自己的地方,坐在窗前发呆,后来又焦躁的在宫里走来走去。
两个太监回来了,其中一个将身上一直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容昭仪:“小主,东西拿到了,就是此物。”
“好!”容昭仪激动的接了过来,看了又看,最后拿了个普通的小巧布袋子装好收了起来:“你们两做的很好,这是两锭赏你们的金子,本小主没有什么母家助力,你们不要嫌少。”
“奴才谢小主赏!”两个太监立刻收了东西谢了赏赐,他们倒是不嫌少,虽然说跟他们得到的东西比起来,是少了些,可是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
更何况,他们两还享受了一把福美人。
“退下歇着吧。”见他们并无不满的意思,容昭仪放心了,挥了挥手让他们两出去。
两个太监赶紧的退了出去,并体贴的关上了门,独留容昭仪一人在屋子里。
容昭仪的日子过的很节俭,因为不受宠又没不得荣王府待见,进宫的时候,还是亲生母亲将身上攒了半辈子的防身银子给了她,将两千两而已,可等她承宠过后,母亲没了,荣王府是一分银子都没有给过她,倒是荣王府后来进宫的女孩子,因为是嫡出的女儿,进宫光是带着的银票就是一万两,各种金银珠宝不胜枚举,可惜,正和帝随手就给了个和福美人一样的位份,还不知道她这个昭仪品级高。
嫡出被庶出的压在头上,荣王府因此更加不待见她了,也幸好她也有自知之明,平日里若非皇后娘娘叫大起儿,她是一步宫门都不出,来人也不见。
本来荣王府嫡出的女儿因为位份的关系,趾高气昂的来找她的麻烦,可会死她的宫门禁闭,来人一概不见。
嫡出的不服气,她就直接用了宫里规矩压制,又有皇后娘娘坐镇中公,就是要放肆,也要考虑一下后果,嫡出的女儿铩羽而归。
几次之后,倒是消停了。
宫里的日子虽然难熬,也是因为平静,容昭仪早已经做好了老死宫中的准备。
她不懂朝廷格局天下大势,也不想去搀和后宫之中那些是是非非,她就是想,也没有那个资本。
今日之所以如此做,只是想给自己寻一个保命符,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娘在世的时候,总是这么跟她说,要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以保住性命为第一,其余的自然放后面,人都没命了,还图的什么呢?
自从出了荣王府,她就一直在飘,好似一个无根的浮萍一般,没有落脚点。
有的时候她会想,若是自己死了,恐怕那个是自己家的荣王府,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何其可笑?
她知道母亲死了之后,自己就没了任何依靠,其实母亲活着的时候,她就是依靠也靠不到母亲,一个贫家妾,能有什么能耐?都不如王妃身边的小丫头。
可是现在她手里握着这个东西,总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只要自己把握好机会。
哪怕她足不出户,也知道那首童谣,十家王府如今已经去了一半,定军侯府还能跑得了么?
若是她能立上大功,不求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起码升一下位份,往后的日子能好过就可以了,她求的不多,真的不过!
那一夜,容昭仪通宵都没有睡,而是在地上走了一夜,她想了很多,想的她都不能停下脚步的在屋子里走着。
正和帝也在晚上的时候知道了容昭仪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容昭仪是哪个。
“容昭仪?怎么没有印象?”这不怪正和帝,因为他从来对十家王府所出的女儿只宠幸一次,过后就不再宠幸了,更有类似福美人那样的连上床的意思都欠缺,只好让人去处置一下,最后不管怎么弄,反正跟承宠了一样的结果就行了,宫里做这种事情的人不少,其中还有很多老手呢。
“荣王府庶出的女儿,在东宫的时候就是良娣,后来入了后宫,皇后娘娘看她可怜,就和您说给了个昭容的位份的那位,他是那次第一个承宠的人,福美人后来给给礼王府递信,让荣王府赐了一杯毒酒给她的姨娘。”高大总管对正和帝的事情记得很上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正和帝自然不记得,所以这个时候高大总管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若是换成了顺子,可就不知道了。
正和帝恍然大悟:“想起来了,那个老实的跟个鹌鹑一样的女人,福美人那个时候可没少找她的麻烦,幸好那个时候太子妃厉害,不许任何人私下往来,这才刹住那些女人的争风吃醋。”
想起那个时候正和帝就特别烦心,那个时候正式父皇病了而他代掌朝政的时候,十家王府这边就立刻送了人进东宫,他不收也得收了,幸好父皇后来痊愈,这才没继续乱下去,不然还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会发展到什么样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