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朱瑞很肯定:“别忘了,年前你可是帮过他们家一次,虽然是无心的,但是过年的时候也有 走了年礼。”
人嘛,尤其是像定军侯府这样的人家,他们宁愿死扛到底,也不愿意欠人心的,但是过年的时候也 有走了年礼。““对了,还有件事儿!”石磊突然想起来,这两天就忙活着除孝的事情了,还没朱瑞说关于科举改 革的事儿呢。
跟朱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连上了龙床的糗事儿都跟他分享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何况石磊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朝政上的天赋,除了岳家之外,他也就能跟朱瑞商量了。
“你是说,真的要动手?”
“当然!”石磊很确定的点头:“我都去了军机处跟岳父家,别的人也有回去准备的,这可是皇上 的金口玉言。”
“金口玉言也得有人听!”可能是在山里长大的,又拜了一个世外高人做师父,朱瑞对君权没有时下 世俗那些人那么敬畏,反而跟石磊一样,对天家皇室能保有一颗平常心来看待。
“啥意思?”在石磊心里,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好使,怎么到了朱瑞嘴里,还无效了呢?
“科举这块的利益有多大,你知道吗?那些势力哪个没有在这块儿分享人才?我听说过,治河之策 也更改了。这下子,钱财钱财断了,人才人才没了,这不是要逼他们鱼死网破么?”
“可是也不能说这么任由他们不管吧?”
“所以我才说,你们改的过程,肯定不会顺利,即便是有皇上的圣旨在,正所谓上有命令下有对策 。”
“你是说他们阳奉阴违?”
“这是一定的。”
“管他呢!”石磊一副无赖样儿:“只要站得住理字儿,哼哼!本侯爷就能让他们统统吃个哑巴亏 !”
朱瑞扶额,他了解这位小定军侯的性格,那是没理也要辩三分儿的主儿,若是让他站住了大义的名 分,想想那些禄蠹蛀虫们,他还真的有些期盼这一场改革。
石磊回去跟姑奶奶说了朱瑞的建议,姑奶奶立刻给昌平大长公主府投了请帖。
果然如朱瑞所说,昌平大长公主真的同意了!
并且不是随便来的,而是拿了正儿八经的礼物,两大箱子的东西全付大长公主的仪仗的定军侯府。
在昌平大长公主之前,石老太太稳坐定军堂,下面坐着儿子媳妇儿孙子孙女儿十几口子人。
“母亲,那小子真的会请您去做主持吗?”石景钊总觉得不可能,就磊小子跟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说句不好听的,杀人要是不犯法,他们早被磊小子给弄死了。
“当然!”石老太太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儿:“若是就那三个小兔崽子除孝除服,随便一个人当这 个主持都行,但是别忘了,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呢!”
石老太太之所以敢这么笃定,就是因为她明白,想要找个身份地位都跟张石氏相当的人不容易,她 是石磊的祖母,又是张石氏的弟媳,虽然说是弟媳,但是张石氏这是在定军侯府,她作为定军侯府的太 夫人,完全有资格主持仪式。
更何况,石老太太看了看五个儿子,心里就抽抽的疼,五个儿子吃了大亏,买到手的官位没有保住 ,除了孝去吏部活动的也不甚有效,这次来的人必会不少,且能跟定军侯府有瓜葛的,不论是官位爵位 都肯定低不了。
只要能结交上那么几个,不需要多少,只要几个就可以,五个儿子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礼王府她不敢也不能再去求了,因为定军侯府这边的不得势,礼王府娘家已经对她很是不满了,若 是再去求他们办事儿,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自己这边先出谋出路,等日后再做打算。
只是石老太太的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却很骨感美,待到那一日,天气晴朗微风徐徐。
定军侯府迎来送往,石老太太气势十足的带着五个儿媳妇端坐在侧,就等着石磊给她低头请她呢。
但是她的打算在听到“昌平大长公主驾到”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了,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出去迎 接大长公主凤驾,在看到大长公主亲手扶起张石氏的时候,石老太太就感觉到不好了。
果然,张石氏十分自然的请大长公主殿下担任了仪式的主持之人,而且完全没有给石老太太他们可 以反驳的机会,他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甚至还得笑着谢恩!
石磊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