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一手,可真够给小定军侯出气的了,这回可省了小侯爷胆战心惊的生怕那五位给他惹 事了。”高大总管喜气洋洋的去传旨了,这哪里像是去传祭奠的旨意啊?跟传赐婚的旨意似的。
正和帝看着高大总管出去,心说小定军侯这家伙别看不着调些,但是人品还是不错的,就连高达都 能欣赏他,可见朕还真没看错人,要知道高大总管可不是谁都能看得入眼的人。
而另一边,五个人带着各自的小厮随从们,紧赶慢赶的,一路上风尘仆仆,终于是在冬月初,到了 景阳府,先是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孝衣后,这才直奔景阳伯府邸而去,而不是跟石大总管似的,一路穿 着孝衣哭着到的景阳伯府,连洗漱都没能顾得上。
他们五个根本就没打算穿着孝服去奔丧,多难看啊!五个人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除了老五就喜 欢银子不爱美色,其余的四个没少在路上逛游青楼楚馆。
穿着孝服你能进去那烟花之地么?
到了地方再换上衣服再哭一路,跟一路急来风尘仆仆的石大总管能比吗?
这样的差别,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远近亲疏,高下立判!
他们五个呼呼啦啦带了一大帮子人前脚刚进了景阳伯府邸,后脚天子的使臣也到了,礼部来祭奠的 人代表的是皇帝陛下,五个人刚要放声大哭以示伤心,还没开口呢,那边圣旨一来,硬生生的给憋了回 去,这下子,本来冷冷清清的景阳伯府,可是热闹了起来。
至于这服丧的规矩,咱们先弄个清楚明白喽,日后也好方便大家知道,首先这服丧第一个,就是斩 衰。
这是最重的丧服,适用于子为父、未嫁之女为父、嫁后因故复从父居之女为父,嗣子为所嗣之父、 承重孙为祖父,妻妾为夫,父为长子。明清二代,规定子(包括未嫁之女及嫁后复归之女)为母(包括 嫡母、继母、生母)也服斩衰。子女为父母服最重之丧,这容易理解,妻妾为夫也不难理解,因为这都 是以卑对尊,但父为长子却是以尊对卑,为什么要服斩衰呢?长子指嫡妻(正妻)所生的第一个儿子, 如嫡妻无子,则“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可在妾所生之子中立最年长的一个为长子。长子是家族正统 所系,同被称为庶子的其他诸子相比,具有特殊的地位。“父为长子”,这里所称的父,必须本身就是 长子,是上继父、祖、曾祖、高祖的正嫡,他的长子将来要继承正嫡的地位,是先祖正体的延续,承受 宗庙付托之重。在这种情况下,长子先死,父为之服重丧,一则表示为自己的宗族失去可以传为宗庙主 的重要人物而极度悲痛,二则表示对祖宗的尊敬。秦汉以后,随着典型的宗法制度的瓦解,斩衰中父为 长子服重丧这一项,一般说来也就不再实行了。
持斩衰之服的男子全套丧服是:
斩衰裳,苴绖(jūdié)、杖、绞带、冠绳缨、菅屦。衰亦作缞,是麻质丧服上衣,裳为下衣。斩是 不加缝缉的意思。斩衰裳用每幅(二尺二寸为一幅)三升或三升半(八十缕为一升)的最粗的生麻布制 作,都不缝边,简陋粗恶,用以表示哀痛之深。斩衰裳并非贴身穿着,内衬白色的孝衣,后来更用麻布 片披在身上代替,所以有披麻戴孝的说法。苴绖,指用已结子的雌麻纤维织成的粗麻布带子,共两条, 一为腰绖,用作腰带,一为首绖,用以围发固冠,有绳缨下垂。杖,也就是后世俗称的哭丧棒,斩衰所 用之杖为苴杖(苴有粗恶之意),竹制,高与胸齐。用杖有两重意义,一是表示丧主的身份,在传统丧 礼中,只有孝子用杖;二是表示“孝子丧亲,哭泣无数,服勤三年,身病体羸,以杖扶病也”。绞带, 是以绞麻为绳作带,与腰绖相似。古时祭服用带,有大带、革带之分,革带用来系韨(fú,革制蔽膝) ,大带用丝织品制成,加于革带之上。丧服中的绞带代替革带,腰绖则代替大带。冠绳缨,指以麻绳为 缨的丧冠,冠身也是用粗麻布制作。菅屦,是用菅草编成的草鞋,粗陋而不作修饰。
如持丧者是女子,绖、杖、绞带、菅屦与男子相同,但不用丧冠,而是用一寸宽的麻布条从额上交 叉绕过,再束发成髻,这种丧髻叫做髽(z花)。髽用一尺长的小竹为笄,叫做箭笄。另外还要用粗布 包住头发,叫做布总。女子的外衣原先都是连裳于衣,斩衰裳也无上下之分,连为一体。
斩衰之服的丧期是三年,但并非三个周年,只要经过两个周年外加第三个周年的头一个月,就算服 满三年之丧,所以实际上是二十五月而毕。也有一种意见认为,三年之丧应服二十七个月,唐代以后多 从二十七月之说。开始服丧,叫成服、持服;服丧期满,叫释服、服阕。行三年之丧据说是因为“子生 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所以,父母死后,为人子者要服丧三年以报答养育之恩。《荀子·礼论》 有这样一段话:“三年之丧,人道之至文者也,夫是之谓至隆,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一也。”近世 学者认为,最重之丧,丧期三年,可能是殷人或东夷的传统,经儒家竭力提倡(孔子是殷人之后),到 战国时逐渐推广,而真正成为制度被社会普遍接受,则在汉代以后。
持斩衰之服者,在三年丧期中的饮食起居日常行为也有制度规范。饮食方面,《礼记·间传》说: “斩衰三日不食。”《问丧》说:“亲始死……水浆不入口,三日不举火,故邻里为之糜粥以饮食之。 ”就是说首先要绝食三天,到既殡以后,可以“食粥,朝一溢(1升的1/24)米,莫(暮)一溢米”;百 日卒哭以后,可以“疏食水饮”;一年小祥以后,可以“食菜果”;二年大祥以后,可以用酱醋调味; 丧满服阕,禫祭以后,才能饮酒食肉。但也有变通之处,《礼记·曲礼》说:“有疾则饮酒食肉,疾止 复初。……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居丧期间身有疾病或年事已 高,为了避免身体毁伤,不能从头至尾办完丧事,陷于“不慈不孝”,允许增加营养以保护健康。在居 处方面,规定在未葬以前,孝子要“居倚庐,寝苫枕块”,“寝不脱绖带”。倚庐是靠着门外东墙临时 搭建的简陋棚屋,苫(shān)为草垫,块指土块。既葬以后,孝子所居倚庐的内壁可以涂泥挡风。百日 卒哭以后,可以对倚庐稍加修整,并铺设不纳头的蒲草席。一年小祥,才拆除倚庐,在原处改建小屋, 用白灰涂墙,称为垩室,居于其中,并铺用普通寝席。二年大祥,复居正寝,但仍不能用床。直到服丧 完毕,才一切如常。妇女居斩衰之丧,则不必居倚庐和寝苫枕块。其他方面,规定在未殡之前,孝子要 哭不绝声,“昼夜无时”,既殡以后,要一朝一夕哭两次。以后在整个丧期中,“思忆则哭”。至于不 得婚娶,不得赴宴,不得听音乐,不得游戏笑谑等,更是理所当然。还有三月不沐、在大祥移居正寝之 前夫妇不得同居等要求。总之,为了表示哀痛之深,持斩衰之服者在居丧期间要过极不正常的生活。《 礼记·三年问》说:“创钜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三年者,称情而立文,所以为至痛极也。斩衰, 苴杖、居倚庐、食粥、寝苫、枕块,所以为至痛饰也。”事实上这许多琐细而苛刻的规定一般人很难完 全做到,后世也多有变通。“居倚庐、寝苫枕块”,只是名义上的礼节,饮食之类,更难限制。但居丧 尽哀,仍是普遍的伦理要求,形毁骨立,扶而能起,杖而能行,被认为是孝心的体现。孝子们向亲友分 发讣告,也每自称“稽颡泣血,匍匐苫次”。
东汉以后,服斩衰之丧者如是现任官员,必须离职成服,归家守制(守丧),叫做丁艰或丁忧。父 丧称丁外艰或丁外忧,母丧称丁内艰或丁内忧。至丧期结束,才能重新复职。在特殊情况下,皇帝以处 理军国大事的需要为理由,不让高级官员离职守制,称为夺情,但遵旨依旧任职视事者往往被攻击为有 悖人伦,要承受极大的舆论压力。在科举时代,士子遇斩衰之丧,在丧期内也不得应考。如得到父母亡 故消息故意隐瞒,不离职奔丧,叫做匿丧,被发现后,会受到严厉处分,而且为人们所不齿。
故而,石磊那五位叔叔,还真不得不离职奔丧,毕竟,那也是他们的亲姑父呢,官场上不管你怎么 样,这明面上的规矩谁都得遵守。
第124章 标准接待
接到圣旨后,景阳伯夫人、石家的老姑奶奶张石氏就谢了恩,将圣旨好生供奉起来,顺带安排时间 ,也要接见一下奔丧而来的五个侄子。
张石氏心里是生气的,因为她不只是给石磊报了丧,还给五个侄子家也报了丧,张石氏可不是石老 太太那等女子,当家理事自有规矩气度,哪怕再看不上石老太太以及那五个侄子,张石氏也不会失了礼 数乱了分寸。
无奈,五个侄子家的守门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见来人一身麻布衣服,风尘仆仆又不认得, 就以为是个穷亲戚,连问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给打发走了,去报丧的人也是有骨气的,既然不让咱们 进去,那俺们就当没你们这家亲戚!
回来跟张石氏一说,气的老太太砸了好几个瓷盘子。
还是石大总管坏啊!
这老狐狸看老姑奶奶生气了,立刻就在一边添油加醋:“老姑奶奶也别生气了,他们都是这几个月 当了官的人呢,若是报了丧,岂不是要丁忧?那前途可就没了,虽然说是用银子买的官职,但好歹也是 个官儿不是?”
“这是他们的亲姑父!”张石氏气的不行:“我石家怎么会出这样的子孙!弟妹不愧是庶出,这儿 子让她教养成这样,怎么有脸去见我弟弟!”
大家看出来了吧?
这位张石氏,那是一点儿都看不上石老太太的,不只是因为出身的嫡庶问题,还因为当年的事情, 除了石老太太自己,也就这位张石氏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老老侯爷没有别的人可以诉苦,就只有跟这位长姐说了,后来老老侯爷养废了五个儿子的主意 ,还是张石氏给老老侯爷出的呢,根上不好,就是结了果子,也是个孬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