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个朝他开枪的男人按在门框上，再用力关门。他的身体中了两、三枪，但顷刻间就把所有人都击倒了。
利奥站着时摇摇欲坠，像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的烛光。
尼克咳出了一口水，鼻腔酸涩得好像有东西正要钻进脑子里。他听到的枪声不止一下，但都是瞬间发生的事，如同「砰」的一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利奥走到他跟前，这个情景似曾相识，但是这次没能替他解开绳子。利奥站了一会儿，像一座千疮百孔的废墟一样轰然倒塌。
他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哪里也动不了，一动就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到口渴，到处都像在火烤。
「他好像醒了。」有人说。
「他不可能醒，看看他中了多少枪，他就像个靶子。」另一个人说，他的声音有点耳熟，「我不喜欢拼命的人。」
「但那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办？」
「你不会动脑子吗？」
「换作我的话，我会统统招供的，就说东西在你那，而且我会亲自带他们来找你。」
「你真是个滑头。艾伦，我不想看到你，转过身去。」
「等等，他醒了。」
利奥睁开眼睛，他被一团气味包围着，是酒精的味道。
「他迟早要醒的，别这么大惊小怪。」说话的人走过来，低头看看他。「你像个睁着眼睛梦游的人。」露比说，「医疗费稍后再算，你得感谢麦克，他输了血给你。还有，你打坏安东尼最喜欢的鱼缸，他和艾瑞莎购物回来，发现地下室都是死鱼，而楼上全是死人。」
艾伦拿了一杯咖啡说：「但是你不用担心，露比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安东尼早该换个门锁了。」
利奥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像刚从某个隐秘的地下藏身处出来，目光迟钝，畏惧光亮。
「感觉怎么样？」艾伦问。
「只要不动就好。」只要不动就不会痛，以前他也是这样熬过来的，有时甚至更糟。「他呢？」
「谁？」艾伦想了想，「你是说尼克？他很好，安然无恙。」
「还有……」
「Agro也很好，受伤的只有你。他们和麦克一起去买药和替换的纱布，我们需要很多东西才能让你快点好起来。这里缺少养伤的必需品。」
「那是因为这里很少有人受伤。」露比说，「我们才分开几小时，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别这么说，露比，我觉得他干得很好。」
「我在和别人说话时，你最好不要插嘴。」
「好的。」艾伦表示同意，退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地下诊所的医疗费很昂贵，不过看来效果不错。」
利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的房东打电话给我，所以我就好心地接收了你。我们算是合作关系，总不能丢下你不管。现在暂时不谈家族的事，这不利于恢复，医生说你需要保持健康愉快的心情静养，这里很安全，有什么问题艾伦会负责解决。」露比看着他说，「我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真的会去做，救人有趣吗？」
利奥安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他忽然说：「别让人牵着你的鼻子走。」
「什么？」露比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