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想了想，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他并不怀疑尼克的话，其中没有什么逻辑错误。
「这位先生干得很漂亮，他单枪匹马解决了十几个对手。」
「是的，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尼克说这些话时，自己也觉得不真实，但那的确就是事实。
「看来我们遇到了棘手的难题。」奥斯卡捏了一下鼻梁，他抬起头时，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我相信你并没有说谎。」
「谢谢，他会是个职业杀手吗？」
「这样的人并不多，但我知道他们确实存在。」奥斯卡说，「有些人是天生的杀手，我们暂时无法理解，就像灵异事件，但不能立刻予以否定。」
他微微一笑，又皱着眉说：「实际上，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人，也许细节方面很不同，但他们有非常相似的特点。」
「你是说杀人的方法？」
「不，我是说果断。对一个杀手而言，好身手加上果断的决定，是生存的重要条件。他们有时候看起来，会显得心不在焉，但需要做决定时，既不会犹豫，也不会留情。」奥斯卡问尼克，「他杀人时是否果断？」
「他不用瞄准。」
利奥杀人时就像在玩射击游戏，站在安全的屏幕前，什么都不用担心，果断地开枪，等着计分。尼克回想起他换弹夹的样子，侧着头，不知从何而来的血从额头流下来汇聚到下巴，那些枪战大片真该请他去当替身。
「一场激烈的枪战，但你几乎毫发无伤。看来他并不想伤害你。」奥斯卡说。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说我救过他，所以他不会杀我。」尼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看着奥斯卡问，「你们抓到他了？」
「显然没有。」
「可我在昏迷前听到了警笛声，他应该来不及逃走。」
「难道他不是个超人吗？」奥斯卡轻巧地说，「这个叫利奥·德维特的男人并非杜撰，当时满地都是武器，而进入房间的，只有两个经验不足的新人警官。他有足够的时间射杀他们，然后从容离开，他为什么不那么做？他根本不必计较多杀一、两个人。」
「我想他并不想杀害无关的人。」
「这就牵涉到另一个问题，黑帮火拼。我最不希望见到的事，因为，这会让警方无从入手。」
「他是怎么逃走的？」尼克问。
「一个很老套的花招，但他运用得倒是挺自如的。」
奥斯卡的蓝灰眼睛显得有些玩世不恭。尼克听到他说：「当时现场很混乱，救护人员忙着查看是否有人还活着，事实是没有，除了你和你的狗。这段时间不算很长，事后，我的同事发现有一位救护员晕倒在墙角，他的外套和口罩不见了。也许，当时就是那个杀手把你从房里抬出来的。」
奥斯卡说得太多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作为警官，他要做的应该是调查和询问，而不是透露案件的细节。
但是他的随和却使尼克感到压力。尼克不禁在心中猜想这位警官先生真正的用意，他接下去会说些什么？他在怀疑吗？虽然奥斯卡的神情语调都是毫无恶意的，很可能他的作风向来如此，但尼克却不得不采取更积极的方式来争取信任。
「需要我做什么？」他主动地问。
奥斯卡好像思考被打断了，抬起头说：「你记得他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
「我需要你描述一下，便于我们更快地找到他。」
「需要我跟你回警局？」
「不需要，在这里就可以。」奥斯卡听到了敲门声，他说，请进。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纸袋。
「你要的百吉饼和原味果汁。我本想再要点别的，可钱不够，所以要求他们多放了些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