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担心唐玥会觉得不安,于是并没有带他去吃法国菜,而是选了一间美式餐厅,都点些普通的菜色。
唐玥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蛊,前一天还为他的一句话悲伤不已,也决定不再与他来往;可短短一个晚上,就半推半就地与他出门逛街;现在甚至坐在他对面和他吃大餐。
桌上狠快摆上开胃菜,看著面前精致可爱的黄油樱桃,唐玥黯淡的想:这一整天,自己和“宠物”又有什麼区别?
将侍者送来的温牛奶倒进奶瓶,亚瑟专注的喂著尼尼,直到他吃饱了,才小心的将他放入刚刚买的婴儿篮里。
亚瑟一抬头,却看见唐玥低著头不知在想什麼,面前的盘子纹丝未动。
“不合胃口吗?”亚瑟温柔的开口问道:“要不要换一个?”
唐玥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有著亚瑟从未见过的沧桑。
“沃尔伯格先生……亚瑟,谢谢你,但是够了,如果你喜欢尼尼,可以随时到‘trifle’来看他;我已经跟方小姐通过电话了,我可以暂时住到她那里去,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
听著唐玥徐徐说著自己的打算,亚瑟忽然觉得先前的快乐烟消云散,半晌,他开口问道:“我做错了什麼?至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麼?”
看著眼前的大男人因为自己的话一瞬间颓丧,唐玥忽然狠想停下来,狠想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就当什麼都没听见,继续像个宠物一样陪在他身边。
可是嘴巴却不受控制,不停的说著:“我不会说你的想法不对,这只是我们的观念不同罢了,你也许觉得只要开心,就算没有感情也可以做朋友;但我不同,我觉得最起码两个人一定要站在同样的位置上——我是说,我希望自己在你眼中,至少该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原本颓废的亚瑟忽然皱起眉来,虽然满是疑问,可是他诚恳地说:“我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可是我一直把你放在与我等同的位置——不,是比我更重要的位置!你一定误会了,我绝对没有任何轻视你的意思,我………”
“我听见了。”唐玥低著头,淡淡的打断他,小声说:“那一晚,你在韦斯莱太太家门口,对你的朋友说……我是一个‘理想的宠物’。”
就算现在说来,还是一阵委屈与心酸,豆大的眼泪瞬间凝聚滴落在手背上。
一见唐玥落泪,亚瑟急的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跟前,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来,倾身紧张的抬起唐玥的下巴。
看见唐玥满脸泪痕,亚瑟更是心如刀绞,一面轻轻为他拭泪,一面慌乱的回忆著自己什麼时候说过那种混账话。
“我说你是宠物?我没有……我真的不记得……是和我的朋友?我不记得有带朋友去找过你……等等!难道是马克?”
亚瑟一顿,努力回忆自己那晚对马克说过什麼——
“‘Candy’是男孩?我的天呐!他是男孩还来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