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评审。
「原来您刚满一岁就在发春了,怎麽还没有报效国家呢?」顿时感到很惋惜,任然都忍不住哀愁起来。听得陈思东满脸黑线,虽然他是有禽兽的认知,不过被人讲早熟实在很尴尬。
「任然,请解决我的问题,不然我不愿意结婚。就算你们逼我结,我也会抵死不从,我是生物化学研发团队之一,有这项身份你们也无法对我做出任何『裁决』——。」
「所以您想要我们怎麽办?陈先生,您确定那个人真的存在吗?若您敢保证可以找到他,并且对方也拥有单身证明,我愿意再替您延长半年的期限。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诚意,您认为如何?」任然打断陈思东的唠叨,表情冷峻却在话语中尽量释出善意。
陈思东皱眉思索了一会,「我会在这一个月内找到他,希望你在此时间,也不要再逼我了。」
「当然,我先预祝您早日成功。另外,您的父亲要我转告给您:『如果你还是一个动物,就给我快点执行动物的本能!不要让你爸我养了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家伙!』以上,我已报告完毕。」面不改色地学着奇怪的声调,陈思东看了只是抽蓄了嘴角,简单地说了再见便关上收讯器。
闭上疲惫的双眼,他细细回想脑海中那带着笑,五官却模糊不清的面容。那是他所喜爱的人,可惜却不知道身在哪里。
「教授,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想给您批阅。」冥想的同时,门外传来助教的疑问声,陈思东果断地阻绝掉混乱不清的思绪,不想给别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进来吧,你又捧着这些东西干嘛?」接过厚厚一叠的文件,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什麽玩意?」
「教授您忘了吗?您上次答应系主任,说要担任『十院科技联谊』的总评审,这些都是参赛者的申请资料,里头有他们作品的纲要,可以作为您评分的依据。」一只草泥马在助教的心中奔过,激得他流下隐形的眼泪。敢问教授一点都不记得了?这可是学院里非常非常重要的比赛耶!
陈思东试图地努力回想,没有印象自己答应什麽,只是觉得头痛,竟然接下这个苦差事。
三十七世纪的人口稀少,大陆因为不断挤压而连成一块,划分成十大版图,每一个区域都有一间大学,也是该地唯一一间,吸收最优秀的学生,这些被称为「智晶人类」,为政府第一重点保护对象。其他没办法上大学的,则会透过各种取向分析,分配至不同的技能学院。
理所当然,陈思东就是大陆首都里第一军国学院出来的学生,毕业前就跟生化公司签了技术合约,为三百年来最受瞩目与肯定的研究者。
「不好意思,我真忘了。」陈思东没心没肺地耸肩。对他来讲,这种评审的工作都是坑爹的麻烦,能不接就不接,就算接了也要设法忘掉,可惜总有一些好孩子,充满耐心、爱心地前来提醒。
「教授,您这样我真的会被主任给杀了,我拜托您好好地评阅一下这些申请资料。」助教泪流满面地拜托,为了能顺利毕业,要他做什麽都行!当初被选为陈思东的助理时,他可是跩个二五八万,没想到这教授是一个奇葩,平时做实验做到失心疯,重要时刻又老是记不得要事。
「行了,你就把东西放下吧。我等会会看。」
「您一定要看!这次『十院科技联谊』可是有备受瞩目的热门学生呢,您看过绝对不後悔!」
「热门学生?」这联谊赛可不单单是字面上那麽简单,看到喜欢的学生可是能出手挖角,只要给的报酬够高、利益够诱人,找到得意下属的机会高到爆棚。「得了吧,上次我们招的那热门学生,连基础力学都不会,我还要教他算数呢。」
「这次的不一样!他可厉害了,是第二区校的王牌,听说研发出可以让人基因突变的药剂,不管是变成人鱼还是其他的动物,都能透过这个改变人类的基本型态喔!这样对於人类之後的各种工作,都很有帮助呢。」激动地分享他所听闻的事迹,「靠着这项专利,他将来入哪家大型的生技公司都没问题!」
第3章 学长。
「既然他都没问题了,我们还拿什麽去利诱他?快去做实验吧你,人家才大二就能研发出那种东西,你怎麽连一只萤光青蛙都搞不定?」笑着摇摇头,陈思东没把助教说的话当一回事。
「那个人叫麻清洵,教授有空就看看吧,他真的很厉害!连我都不禁崇拜他的成就。啊,我还是先去做实验好了,免得下次成果发表又落後大家太多。」羞愧地红着脸,助教乾笑後赶紧离开这间豪华的实验室。
而陈思东听到这个名字,有种难以忽视的熟悉感。翻开备审的资料,上头所贴的照片,瞬间使他瞪大眼眸,手中的玻璃杯哐啷一声地掉落在地板。
「小洵……是他……天啊,我终於找到……找到他了!」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席卷了陈思东,整个人激动地坐不住,拳头紧握,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他们即将要相遇了!试图想要让自己冷静,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只能欣喜地看着照片里的清秀男子,一遍又一遍。哪怕陈思东过去根本没看过梦中那人清晰的面容,但当他一看到麻清洵时,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他已经找到了,找到他唯一的渴望!
闭上眼眸,脑海里逐渐架构出两人相遇的情景,彷佛麻清洵就在他眼前露出灿烂的笑容,血液热血沸腾,陈思东缓缓睁开眼,决定用尽各种手段、不计任何代价都要得到这个人。用灵魂发誓,谁也不能夺走他的宝贝。
相对於这头的亢奋,在另外一个城市的麻清洵,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被一个恐怖情人给盯上,傻呼呼地继续搞研究,只是这鼻子、耳朵,不知怎麽回事,痒得很,好像有人在想他。到底是谁有这麽强烈的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