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同瞪了他一眼:“废话,老子又没吃东西。”
上过厕所,季泽同象征性的吃了几口饭,吃了点鱼肉。那一碗全是虾熬出来的汤他是一口没碰。
嘴里都是咖喱味,季泽同把紫苏和薄荷的叶子放在嘴里咀嚼,想去掉那股味道,蓝釉却从荷包里捏出一支注射针剂,开始兴师问罪。
“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得来的?”
那是他本来扔掉了的季泽同的麻醉成瘾药物,后来又捡回来一支,打算当作证据好好审审这小子。
季泽同不屑的看了他手中的药瓶一眼,不以为意道:“朋友给我弄的。”
“从医院?”
“制药厂。”
“行,你朋友真多。”
“别他妈废话!”季泽同有些不耐烦了,“你他妈烦不烦?有什么事儿快点说!这他妈是个什么鬼地方,你把我弄这儿来干啥玩意儿?”
“你这脾气该收敛了。”蓝釉冷冷道。
“关你屁事。”季泽同别过脸。
“当然关我事,我既然要管你,我就得管到底。”
“你凭什么管我。”季泽同笑了。
“你为什么要碰这个?”
“呵呵,这玩意儿很稀奇?”
“甭管它稀奇不稀奇,你都不该碰。”
“要你管!”
季泽同只一味逞口舌之快,根本没防备什么,蓝釉却突然上前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拎到门外,一脚踢开旁边的一间舱门。
季泽同闻到一股恶臭味。
这间船舱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门内是一片黑暗,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地上摆着凌乱的锡纸和打火机,白色的粉末撒得到处都是,也有用过的注射器和坏掉的针剂玻璃瓶。
一双空洞的眼睛抬起来,看着蓝釉,末了,那双眼睛的主人举起手上的锡纸晃了晃,对蓝釉说:“蓝老板,来一点儿?”
里面的人近乎裸体,有身体强壮、浑身肌肉的,也有瘦骨嶙峋、形同枯槁的,各种各样的人混在一起,男的女的,有一对甚至还在做爱。他们看上去就像动物一般,丝毫不知廉耻,失去了所有人性。
蓝釉掰着季泽同的脑袋,把嘴唇贴在他的耳边,用一种带着狠气的低沉的嗓音说:“看到了吗?你就和他们一样。你继续抽这个……迟早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把季泽同的脑袋往前面一凑,一个如同骷髅的身体进入季泽同的眼帘。
季泽同见过纨绔子弟嗑药玩女人的混乱模样,却也没见过如此赤裸裸的最底层的瘾君子,肮脏,麻木,濒死的状态。
他心中非常不舒服,身体不自自觉的往后退着,那股恶臭让人不忍闻,那种场景也让人望而却步。
脏乱不堪。
有个面带痴傻的笑容,嘴角流着口水的人,向蓝釉渴求的伸出一只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上那支注射针剂。
蓝釉把那支针剂抛过去,那人如获至宝,掰开了头,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就仰头一口吞下。